向国红说:“没问题,这些我都能做。小芬可以跟着她外公外婆回去,我留下来。”
小芬当即不干了:“我不回去。”
向国红便将她拉到一边,小声说:“小芬你要听话,你先跟着外公外婆回去,等妈妈在这边找到工作站稳脚后就把你和爸爸哥哥都接过来。”
这才是她的真正战略目标。
小芬想了想,只得勉强地点了点头。
为了表明自己留下来的决心,向国红第二天基地哨一拉响就起来了,开始扫地抹屋扫院子,把家里每个人的衣服都搜来洗。
看着她这副努力改造自己的样子,贾二妹也没话可说了。
向父母是真的想家了,迫不及待地就让向国强送他们走,向国强于是便让李小松安排了车,自己亲自把向父母送到了九峰县火车站,将他们三个送上了回去的火车,并叮嘱他们如何如何转车。
向父母走时提了好几大包东西,有向国强夫妇给老家的孩子们买的衣服等,还有基地里关系好的干部和队员赶来送行时买的礼物等。
就这样,向父母终于走了,带走了小芬,离别的那一刻,二老与儿子和孙子依依惜别,向母甚至泪眼婆娑,她最舍不得的就是她的儿子和亲孙子啊
送走公婆后,贾二妹着实松了一口气,她终于可以不跟婆婆天天起摩擦了,想做什么想说什么再也不用顾虑别人会怎么想了,只是还有一个向国红
想想向国红这个人贾二妹就觉恼火,自己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个瘟神给弄走。
不怪她冷漠无情,而是这个向国红真的很讨厌,自私懒惰不说,还是将前世贾二妹推向绝望深渊的帮凶之一,她没理由对她仁慈,对她仁慈就是对贾二妹的不公。
向父母走后,向国红第一天第二天还能勤快地做做样子,可到了第三天就懒惰,连做样子都做不出来了,只有在晚上她哥回家来的时候她才做做样子收拾收拾碗筷,洗洗碗。
贾二妹就越发讨厌她了,于是对向国强说:“你那妹妹我看是懒惰成性了,白天你不在家的时候什么都不做,说自己手脚冰凉沾不得冷水,大冬天的哪个手脚不冰凉手脚冰凉去扫地运动一下不就手脚热和了吗”
“小姑就是偷懒,我看她连自己的衣服都懒得洗呢”暖暖在被窝里说。
向国强听得直皱眉,自己的妹妹懒不说还霸着暖暖的房间,搞得暖暖就一直跟他们睡在一起,自己和老婆想要搞点事都不行,真是烦啊
可是暖暖又不肯跟她小姑睡,你说这咋办难道向国红在这长期住下去他就得长期禁雨
哎,真是个具体问题啊还是得尽快帮小妹找个工作把他之出去才是
向国强挖空心思地想到哪去才能给小妹找个工作呢,最好是离家远的,不能让她天天回来的
就这么想着想着,实在也想不出个什么工作来,因为基地里诸如服务社、幼儿园、招待所等等部门的人都岗满,安排不进去了。
其实也不是安排不进去,如果真要说是贾二妹想进哪个部门去上班的话他还是能安排进去的,可关键是这人不是贾二妹而是向国红,向国红这么懒惰的人,他害怕安排进去会招人非议。
他这里在冥思苦想,贾二妹却给他出主意了:“这样吧,看在她是你亲妹的份上,我就让她去跟着玉兰姐她们上山采药吧。你看玉兰姐每个月采药的收入都有七八十块钱,比很多国家职工的工资都高呢,她手底下拿两个采药的每个月都能拿到四五十块钱,采药的积极性那可是高得很呢。你那小妹若是肯吃苦耐劳的话,我保证她每个月能拿到不低于三十元的报酬。”
向国强想了想,说:“好吧,明天我去给她说说。”
第二天早上,向国强把这事给向国红一说,向国红先是嫌弃这种采药人的工作,觉得跟农民没有两样,后又听她哥说一月能挣到三十元,她就同意了。
吃了早饭后,贾二妹就将向国红带去给朱玉兰了,说实话朱玉兰内心是抗拒的,作为邻居她平时是看到向队长这妹子的行为的,但看在贾二妹的面子上她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不过她也当着那两名采药队嫂的面给向国红立下了规矩:“国红,虽然你是向队的妹,但我们私人交情是私人交情,公事还是要摆在第一位的,就把丑话说在前头了,我们这个组织虽然小但也是有规则制度的,我们秉承的规章制度是按劳分配,谁采集的草药越多报酬越多,谁采到了珍贵药材提成也就越多,不许私藏药材,不许私下联系别家药铺去交货,如经发现别怪我翻脸无情。”
“好。”向国红点头,表示遵守。
“先期一个月是实行期,主要是学习,熟悉各种草药,要烂熟于心,不能搞错,你若搞不清哪种是哪种草药,肯定不行,这是基本功。”交待完后,朱玉兰开始安排工作了:“好,我们今天上山主要采集的是桑寄生和天麻这两种药,走南坡上去,准备工具去。”
这一天,朱玉兰带着向国红她们在山上待了大半天,直到太阳落山才下山回来,向国红一回来就累得瘫在了椅子上,好半晌才歇过气来,然后连着啃了三个包子,吃了两碗稀饭。
“小姑,你中午吃的啥啊有没有吃烤鸡”暖暖看着她的这副饿痨吃相问。
“吃个屁的烤鸡,就啃了两个冷馒头喝了些雪水,把我的胃痛都吃出来了。”向国红没劲地说。
“朱姨姨不是说她们在山上采药经常抓野鸡和野兔来烤着吃吗”暖暖故意问。
“抓个毛线山上都是雪,那些野鸡野兔一个影都不见”向国红别着嘴说。
她还真以为上山可以抓到野鸡野兔呢,然后就可以吃烤野鸡野兔了可是理想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骨感,山上连个野鸡叫的声音都听不到,朱玉兰就一个劲地说“今天出来得比较晚,我们就不去搜寻野鸡野兔了,赶紧找药要紧”,然后就是爬树去割那个杨树上的冬青草草桑寄生,她爬不上树,朱玉兰就让她在地上捡人家割下来的,装进背篼里,她的双手在雪地里扒来扒去,手指都快冻掉了。今天真是把她累惨了,比起农村生产队里大战红五月还累一点意思都没有
吃了晚饭后,贾二妹对向国红吩咐说:“你把碗洗了。”然后就起身出了饭厅。
向国红留在桌边直翻白眼。
贾二妹吩咐暖暖看着小弟弟,她便去了朱玉兰家了解情况。
朱玉兰一见到她来了,立马愁眉苦脸地抱怨开了:“二妹啊,你那个小姑子真是,我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哎,干活老是偷懒啊不但不认真学习,还一心想着吃,一路就去瞅哪里有野鸡哪里有野兔,哎走一路歇一路,不能爬树吧那就算了,你在树下捡人家割下来的装进背篼行不行她倒好,戴着一双手套在地上扒拉,连树叶子都给扒拉进背篼里了,那两个怨气大得很呢,只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没有当场发脾气而已你看吧,明天还得在桑寄生里好好来挑拣一番杂草和树叶”
朱玉兰一边摇头一边说,神情上真是有些忍无可忍了,不得不一吐为快。
贾二妹只得劝着她说:“先让她再干两天看看,给她个适应过程吧。”
“这都不是适应不适应的问题了,是她的工作态度问题。”朱玉兰说:“关键是她这样会拖我们的后腿啊诊所里最近要天麻这味药要得比较急,昨天我是计划着怎么着也要找那么几个吧,可是昨天竟然连一个天麻都没采着,就因为你那小姑子一直嚷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