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9,公主与驸马1
当顾千雪听到这句话时,心中却狠狠揪了一下,矛盾得很。
如果驸马真能将妾休掉,而后与永安长公主安安心心过日子应是更好,但同时却又怜悯那些可怜的妾侍。
听说驸马的几名妾侍都算是本本分分之人,不本分又如何?再闹能闹得过一国公主?别人家后院妾侍猖狂是因为正妻势力弱小地位不稳,如果正妻娘家势力强悍,没人敢宠妾灭妻。
但下一瞬间,顾千雪又认为自己真是圣母心泛滥那些当妾的女子怎样关她什么鸟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只需保护好自己人就行,世界那么大、可怜人那么多,她不是什么圣母菩萨更不能一一同情。
就在顾千雪以为两人能和好如初时,永安长公主却勃然大怒,“陆志远,你这么说还是人吗?那些女子嫁给你,将一生的幸福托付在你身上,为你生儿育女,而你呢?却欲将她们扫地出门,你让她们怎么活?”
驸马吓得浑身颤抖,“碧碧芙你别生气,我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吗?”
长公主冷笑连连,“为了本宫?呵,你在害本宫吧,你要害本宫于不仁!你赶走了那些女子,从今往后外人怎么评价本宫?说当朝永安长公主跋扈凶残,自己无法生育还逼迫驸马爷赶走妾侍,呵,陆志远,你还真会装啊,坏人都是本宫做,便宜都是你陆志远占?”
驸马听见这些话,本就瘦弱的身体更是瑟瑟发抖,“碧芙,你真误会我了,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知道?当初皇上指婚,所有人都以为我攀附富贵,我们陆家老太君入宫已死觐见先帝拒绝赐婚,当时先帝是同意了的,自后我们为何成婚,难道你忘了?”
偷听的顾千雪悄悄拉着欢心马走到一处稍微隐蔽之所,继续偷听。
永安长公主听了驸马的话一怔,暴起的气焰顿时平息,幽幽叹了口气,“自然是记得,如果当时真的拒绝成功,本宫的名声怕是扫地,而被拒婚了的公主,还有谁愿意去请求赐婚?如今想来,从前本宫也是年轻气盛,得罪了不少人。”
驸马这才松了口气,“我说这些,也并非是用过去之事挟持你,只是向你表明,我不是那种无心的坏人,我陆志远虽不敢说顶天立地,却也是无愧于心。”
永安长公主终于肯正视驸马,其神色动容,眼中满是泪水,“你个傻瓜,当初陆老太君已拒婚成功,你为何又要娶我?当时我们连面都没见几次,更没说过话。如果你真的迎娶别的女子,怕此时早已儿女成群,而以你的才学,仕途也是无法估量,如今却”那般刚强的女子,也开始哽咽起来。
顾千雪知晓,南樾国的规定,驸马是不能入朝为官的,只是挂了一个闲置。
不仅南樾国如此,中国古代也是如此。
驸马却笑着掏出帕子为其擦泪,“碧芙,你提这些做什么?虽然我学问不错,但为人却是软弱了些,不适合为官。”
永安长公主摇头,“不,你不是软弱,你是太善良了。”
驸马笑得温暖,这如暖阳一般的笑容,令本平淡的五官一下子夺目起来。
“我怎么会不知你对我的好?因为我,你却要将那些女子赶出去,我知道你即便是狠下心,将来也会一辈子深受内心谴责的。”永安长公主再次硬不下心肠,一时间那般骄纵的女子却哭了出来。
驸马依旧是淡笑,笑容中满是包容,“做错事自然要受到惩罚,那些便是惩罚我当年意志不坚定罢。”
永安长公主摇头,“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陆老太君如此,你已经做得很好”哭得说不出话来。
驸马道,“如果我做的好,碧芙又为什么会恨我?”
永安长公主伸手擦了眼泪,强做坚强的面容掩饰不住悲哀,“我恨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为了我,你放弃了仕途,背叛了最宠你的祖母,我却我却不能为你生下子嗣你知道吗?每次看到女子闯鬼门关一般的生孩子,我都羡慕不已。如果我能有孕,别说鬼门关,便是阎王殿我也不惧,我不怕疼、也不怕死。”
藏在暗处偷听的顾千雪忙捂住嘴,不知不觉情绪被长公主所感染,心底也是极尽悲伤起来,何况,今日她本就不开心。
就在永安长公主投入驸马怀抱,两人抱头痛哭时,顾千雪却见自她头顶悬了一枚手帕。纯黑色,锦棉材质,在四角用金丝绣着花纹,无比尊贵。
顾千雪连忙转过身,却见不知何时,厉王竟站在她身后。
“你”顾千雪赶忙闭了嘴,怕两人交谈被长公主听见,一只手牵着马,另一只手拽着厉王,匆忙远远跑去。
不得不说,欢心马不是一匹难得的千里马,却是一匹乖巧通人性的马。即陪着新主人偷窥已久,也未发出任何响动,一动不动的陪着,地上的草也没低头吃上一口。
走了好远,确保不会被永安长公主所发现,顾千雪这才松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来的?”
厉王垂着眼,用帕子为其擦泪,“本王一直站你身后。”
“站我身后?为什么我刚刚没察觉?”顾千雪惊诧。
厉王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瞧着,“本王能让太子察觉不到,能被你发现?”
“”顾千雪一把抢了手帕,擦完了泪,更恶作剧的狠狠擦了鼻涕,而后将满是带着鼻涕的手帕塞回厉王的衣服里。
“”厉王。
顾千雪冷笑,“怎么,嫌弃了?既然怕脏,就别假惺惺的递手帕啊,当婊子立牌坊的习惯可不好。”
厉王的脸一下子变了,“你还真是蹬鼻子上脸,看来本王不确实不应纵容你。”
顾千雪吓了一跳,想想从前那水深火热的生活,赶忙转移了话题,“那个啥,你给我讲讲永安长公主和驸马的故事好吗?”虽然现在厉王对她的态度也不算好,但总比刚认识时好了许多。
心底沾沾自喜,她相信,关于丘安然一事,厉王绝不是表现出的那般轻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