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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当然是江南道苏州府的云溪。
带着郑云回前去云溪,这是永昭帝交给汪印的重任之一,也是郑云回得以离开京兆的原因,现在江南道书院的情况暂时还需要等待,汪印便打算带着郑云回前去那里了。
他不知道皇家暗卫是否在暗地里观察着郑云回的情况,但是他必须要带其前去。
不然,纯妃很难对皇上交代。
从杭州府萧然山下前去苏州府云溪,也不过是两日左右的路程,只是汪印打算带着叶绥、郑云回在苏州府多待一些时日,因而要准备的东西还是不少。
此去苏州府,孙长蕴也随行。——他的任命已经下来了,正如汪印所料的那样,是苏州司马一职。
司马一职当然不是什么重要职位,对于一个待选官员来说已经是极好的位置,对于孙长蕴来说也是最为合适。
在接到任命之后,孙长蕴第一时间就前来求见汪印,恭敬道:“先生,学生的任命已经下来了,以后便不能跟在先生身边了,请先生放心,学生定然不负先生和老师所望。”
在参加完孤山诗会之后,不知是因为得到了汪印的肯定,还是他自己想通了什么,现在的孙长蕴比之前少了一些沉郁,多了一些自信。
当年谢玠的死,给孙长蕴心理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也让他对国朝、对皇上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怨怼,使得他年纪轻轻就像个老头子那样了。
成熟稳重自然是好,但是孙长蕴还是这个年纪,汪印还是希望其能有一些年轻人的意气风发,不至未老先衰。
汪印点点头,道:“很好,你仕途之始便在苏州府。你知道如何才能做一个好官吗?”
如何才能做一个好官?
孙长蕴一时语窒,脑中出现了无数想法,诸如清明贤能、廉洁无私、尽心为民等等,但是他看着汪印淡漠的神情,总觉得答案不会是这些。
先生特意问了这个问题,不会想听到这样的答案——他自己都无法用这些答案来说服自己。
他想了想,弯下腰请道:“请先生指点,学生……并不确切。”
汪印笑了笑,抬头看向了外面,不知在想什么,目光说不出的深远,淡漠的脸容也飞快了闪过了什么,让孙长蕴不禁愣了愣。
先生他……这种神情他不知该如何形容,他只觉得心底突然有酸涩涌上来,心也好像被塞住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汪印的目光落在孙长蕴身上,淡淡说道:“做一个好官,并无特殊的诀窍,无非是下令百姓安心、上令皇上放心,明白吗?”
让百姓安心,那就必须能干,能够成为造福一方百姓的父母官;这才干能力,在造福百姓的同时,还要得皇上信任……
这做一个好官的标准虽然很简单,但实难,汪印自己都做不到,但是他希望孙长蕴可以做到。
国朝有赖于中枢重臣,但国朝的以后必定有赖于孙长蕴这样的年轻的官员,国朝以后的栋梁,也必定是孙长蕴这些官员。
汪印对自己的目光向来很有信心,能得孙长蕴这样的学生,也总算不负谢玠……和自己。
下令百姓安心上令皇上放心?
孙长蕴把这句话在脑海中过了几次,觉得这句话有无限深意,然而一时之间却无法参透其中深意,当下便答道:“先生,学生知道了,以后也一定会时常牢记这句话。”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以后为官也会以这话为准测,但这话语说来容易做起来难,他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证明自己一直记得这个教导。
“无须想太多,好好做人好好做官,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本座。”汪印这样说道,并没有多说旁的承诺。
不知为何,看到孙长蕴,他总会想起已经过世的谢玠,想起谢玠当初在万映楼怒目相对的样子。
一眨眼,已经好些年了,谢玠也已经过世了,但还有孙长蕴……
他看了看孙长蕴,目光难得露出了一丝慈爱。
“庆伯,云溪是个什么地方呢?我们为何特意要去那里?”马车上,郑云回好奇地问道。
在离宫之前,他就听到母妃再三交代说去到云溪的时候,要露出激动的神情,他当时点头,也问了原因,母妃却没有告诉他。
母妃只是抚着他的头,笑着说道:“云儿,原因母妃还不能告诉你,你只需知道,你此行得以离宫,得以增长见识,就是因为云溪便可以了。”
听起来,云溪与他有过什么重要的关联,但是母妃不愿多说,他便没有再问。
现在他跟随姨父姨母前去云溪了,云溪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呢?
“回小少爷,老奴也没有去过云溪,实在难以说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但是老奴听说,那里是一个福地。”
云溪是一个小地方,在二十多年前并无任何特别,但是从永昭帝登基后起,这个地方就成为了一个远近闻名的福地。
在云溪边上住着的云家人,就好像得到了老天眷恋一样,可以说是事事如意,一个小小的云家村也从一个小村子变成了一个上县,在苏州府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据说,凡是云家村的人,不管是外出经商还是出仕为官,再不济就是耕地种田,也能处处遇到贵人幸事,时时都能逢凶化吉。
这二十多年来,云家村的人当真是走了说不出的大运,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能猜测云溪边上的云家村乃是福地,不然怎么会事事顺心如意呢?
如此一传十十传百,云家村福地的传闻便传开去了,但个中原因,便是庆伯这个前缇事厂掌刑千户也不知道。
福地,果真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