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泰帝的旨意没有什么具体内容,只是对韦观正和窦宪之间的商议作出帝王的允许而已。
接到这个表态,也就意味着互通马市完全确定了,韦观正忍不住满脸笑意。
“汪将军,本官已向大雍提出离开了,就在这几日内,汪将军可有什么想法?”韦观正笑着问道。
现在他觉得汪印作为使团副使实在太好了,可以带来互通马市这样大的惊喜,可算是使团的福星了。
汪印淡淡道:“暗卫交接的事宜已经交接完毕,随时可起行……这几日内便可以了。”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心头想起了叶绥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若姑娘与申密建立联系,几天时间也足够了,在他们离开大雍之前是可以做到的。
毕竟,联系不在一时半刻,建立联系之后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若因为这一点,而刻意延迟离开大雍,反而不美。
从韦观正那里离开的时候,天色将将暗了,汪印却没有返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跃上了大雍使馆的屋顶,竟然就这样坐了下来。
“……”跟在他身后的封伯和唐玉等人一阵愕然,猜不着主子(厂公)在做什么。
而密切观察着汪印动静的大雍使馆守卫心里也一紧,下意识就跟着跃上了屋顶,然而在看到汪印坐下来之后,倒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律法似乎没有规定不可以坐在使馆屋顶吧?
汪将军这是在做什么呢?
就在他们思忖的时候,汪印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看得他们心颤屏息。
下一刻,这些守卫便跃下了屋顶,不敢再靠近汪印,只远远看着他。
经过使馆围杀一事,这些守卫已经清楚知道汪印的厉害。——这可是连殿下都敢伤的人!
这些守卫都是聪明人,知道此刻什么都不做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随便想就能知道,汪将军此举不避守卫,定然不会是做什么事情的。
坐屋顶而已,汪将军高兴就好。
此时,汪印淡淡开口道:“唐玉你们离开,封伯留下。”
唐玉等人听令,立刻便离开了这里,倒也不是各自回了房间,只是远远守卫汪印罢了。
封伯以为汪印将自己留下来,是有什么吩咐的,却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只看到汪印半合着眼,神情仍旧是一贯的淡漠,看似和平常一样。
但是,定然是有什么不一样的,不然主子不会坐在大雍使馆屋顶上的。
封伯并没有出言询问,而是安静侍立一旁,等待汪印的话语。
可是,过了大半个时辰,汪印仍旧沉默,目光似在看着使馆中的情况,却又似什么都没有看。
这样的主子,封伯并不是没有见过,但往常都是在独自的场合,并不是当众的。
终于,封伯忍不住说道:“主子,天色晚了,夫人是在等着主子的。主子何事不决?”
在这样的场合,不知有多少人的耳目在关注着他们,封伯当然不会是寻常说话,而是用密音入耳之法。
听到封伯的话语,汪印神色略动,他缓缓吐了一口气,说道:“封伯,本座……内心里还是想着解毒的,当真是……不甘。”
过去大半个时辰,他都在想着叶绥的建议,想着自己会那么容易答应她的原因。
正如姑娘所说,他其实是不赞成这个做法,这个做法太冒险,有着许多未知的危险,这么做就是在与虎谋皮。
况且,申密已经开始对付他了,是处心积虑要取自己性命的,这样的人,绝对不是合作的对象。
姑娘所说的那些理由,他承认有合理之处,但这是最理想的情况,但这样并不代表着没有风险。
但是,他还是答应了。
原因,有姑娘说的那些,也有对自己能兜住这些事情的信心,但现在,他想来想去,始发觉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求——那就是他自己也想解毒。
他比姑娘更希望自己能够解毒,希望能成为姑娘真正的……相公。
这个想法,藏在他内心最深处,几乎没有冒出来过,然而,现在,他真正看到了这一点。
他想起了与姑娘相知相得的一切,无论他与姑娘之前有着怎样的情意,但总归还是差了点什么。
世间夫妻,都少不得敦伦之事。
他怎么会不希望与姑娘成为真正的夫妻呢?
这是他最深处的希望,却也是他最大的伤痛,因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到这一点,至起码,在前来大雍朝之前,从来不觉得会有真正的解毒希望。
十五年了,他希望过太多次,也失望过太多次了。
可是,他不存什么希望之时,申密提供了线索,这线索上面有无数荆棘刺毒蛇,纵然是这样,姑娘也不甘心,要建立与申密的联系。
本座,何尝不是如此呢?同样心有不甘。
意识到这个事情,让汪印的心缓慢沉了下来。——他害怕,这种渴望,会让他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他也意识到,其实自己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美好。
也害怕,姑娘最终也会看清这样不美好的自己。那么……那么……
封伯听了,沉默半响,才道:“主子,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主子……知道自己的和弱点,并不羞耻。”
主子中了毒,不能人道,这就是现在的主子,这是主子的弱点;想尽办法去解毒,这是主子的渴望,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主子,耽于什么呢?
汪印身子一顿,缓慢抬头看向封伯,素来淡漠的眼神带着一丝茫然:“知道自己的和弱点,并不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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