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雯澜,那件事情,我到现在还存疑,你想用这种办法捆住我也太小看我了。我不会妥协,也不会给你得寸进尺的机会。”聂昭带着怒气的冷冽声音在隔壁几乎炸开了。
陶榕放缓动作站定在阳台上,冷着脸,静静的听着。
“聂昭,我承认我设计了你,但是我真的是情难自已啊!我只有一个要求,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离开这个家,让我还有看见你的机会,这很难吗?我并没有要求你离婚离开陶榕啊,我甚至愿意隐瞒一切,这样还不能证明我的真心吗?”安雯澜带着哭腔的声音接连着响起。
“哼!真心?安雯澜你还有真心吗?看看你干的事情,你的骄傲的自尊呢?你怎么对得起大哥,怎么对得起我?你简直就是疯了,我竟然曾经喜欢过你,我也是瞎了眼。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留下,我会带着陶榕离开。”
“那孩子呢!”安雯澜突然高声喊道。
旁边的陶榕一愣,孩子这个敏感的词汇几乎是瞬间调动了她所有的警惕性。
什么孩子?她的孩子还是安雯澜的孩子。
一种不详的感觉渐渐的在陶榕的心中散开。
而听到孩子两个字的聂昭此时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淡然,他几乎是被逼到绝境一般,抓住了安雯澜的双臂道“你有什么本事证明,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你故意用这个来跟我谈判,不就是为了设计我吗?你敢让大哥知道吗?”
聂昭的双眼渐渐猩红,他看着眼前满脸泪痕的安雯澜,就好像看着带毒的蛇一样让人恶心,记忆一下子就回到了那天夜里。
那天他跟聂辰和父亲喝着所谓的告别酒,很多事情说开了,聂昭以为他们留不住他,也就放弃了,所以就耐着性子陪着他们。
一瓶一瓶,红的白的,没有间断过。
那的确也是聂昭喝过最多的一次。
最先醉倒的是聂德珉,聂昭看聂辰也差不多了,就率先假装醉倒。
毕竟跟聂辰和聂德珉比起来,聂昭是一直在前线的,身体也是一直稳固训练的,根本不可能容易醉倒。
即使微醺,该有的反应能力还是存在的。
聂昭想着等聂辰也睡着了,自己就起身离开,所以安心闭着眼睛装醉倒。
随后他听到聂辰喊了几声就没动静了。
座位旁白的动静即使聂昭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出来聂辰是换了一边靠着,他猜测聂辰也是架不住去睡了。
本想起身,突然门开了。
聂昭本能防备式的没有轻举妄动,却突然感觉有人上前来扶着自己。
因为安雯澜身上有习惯用的香水味,聂昭即使不刻意去记,但是凭着他的观察能力也是会自动记录在脑海中的。
所以确定了是安雯澜。
不论安雯澜是不是想要来扶他起来,聂昭都不打算让这个女人触碰自己,他对她的厌恶已经到了不想有任何集体接触的机会了。
所以也没有装了,直接睁开眼睛,道“我没醉!”
安雯澜其实已经扶上了聂昭,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得动作一顿,整个人都僵住了。
聂昭狐疑的看着她,毕竟反应太奇怪了。
突然安雯澜眼神一厉,聂昭身体条件反射的要避开安全距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刚刚安雯澜扶着他的时候已经接触到他的肩膀。
聂昭就感觉肩膀上一痛,瞬间激起了反抗,聂昭几乎是毫不留情的将安雯澜甩了出去。
安雯澜直接撞到了门上,疼得她一时间竟然爬不起来。较弱的安雯澜大概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打过。
聂昭看向自己的肩膀,一时间麻木僵硬的感觉从伤口处蔓延开来。
聂昭是经历过抗药训练的,一般的麻药对他作用有限,可是现在这么快就有反应,而且反应还是前所未有的大,聂昭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唯一的办法,只能赶紧离开这里,找到信任的人帮他。
聂昭朝着门口从冲过去的时候,怀疑的看向了聂辰和聂德珉,但是两人都是睡死的模样,聂昭也就收回了视线。
但是到了门口,安雯澜竟然不顾刚刚那下疼痛,上前就抱住了聂昭的脚,因为药物的影响,聂昭的反应速度已经直线下降。
“别碰我,恶心!滚开!”聂昭不知道安雯澜要做什么,但是他知道如果继续留下来,那真的就麻烦了。
所以聂昭也完全不留情面了,伸手一掌劈向了安雯澜的脖子,想要把人打晕。
但是此时聂昭的力气在药物的影响下已经完全不够了,打下去,的确让安雯澜疼得惊呼起来,但是却无法让人晕倒。
这么一耽误,即使聂昭挣脱了安雯澜,打开了门,也渐渐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和意识,艰难的在门边上留下了几道带着血的抓痕,最终还是瘫痪在门口,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了。
聂昭想要说话,却连说话都控住不了。身体的任何一处都是凭着他顽强的意志力在勉强抽动,但是也收效甚微。
这时候安雯澜也是带着满身的伤痛走了过来,“别挣扎了,这是军医院最先研制的成果,专门为了对付那些经历过专业训练的俘虏和间谍,对你也是一样有效的,你挣扎只会让自己难受罢了。”
聂昭恶狠狠的看着她,安雯澜却满脸委屈的摸着自己的脖子,带着哭腔说道“你就这么厌恶我,竟然对我下这样的重手?你不知道我怕疼吗?你真的是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聂昭发不出声音,但是嘴唇还能勉强动,‘滚!’
安雯澜眼神闪了闪。她从聂昭的神情中看到了彻彻底底的厌恶,那是心高气傲的她最无法接受的一种情绪。
安雯澜苦笑了两声,“你会后悔的。”
等到聂昭再醒来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而他一醒来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象彻底吓到了,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那一片狼藉的床上滚了下去,回望时也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待过的地方,还有床上一身痕迹的安雯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