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比,我也……大概没有资格跟你比吧。”聂昭淡然道,刚刚得到的真相实在对他影响太大了。
聂辰狐疑的看了聂昭一眼,正准备开口,聂德珉进来了。
聂德珉进来的时候脸色已经完全黑掉了。
“爸,怎么了?”聂辰问道。
聂德珉看向了聂昭,道“你可真是了不起。”
聂昭一愣,仰起头看着聂德珉,“爸。”
“你还愿意叫我一声爸吗?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还真是坚持不懈的追查啊,现在知道了真相了,还想叫我爸。”聂德珉完全不给面子说道,刚刚从聂老爷子那边得知了这件事情,聂德珉都要气炸了,没有想到一下子就被捅出来了。
他可是打算继续利用这个父亲的身份做些什么的,结果聂昭这么狠心,非要查出一个所以然,让他以后在聂昭面前如何立足。
聂昭微微皱眉立马看向了聂辰。
聂辰神情微变,思虑了一下,“难道阿昭已经知道了?”
聂昭看向聂德珉,这下终于明白,原来三个人是都知道了。
“放心,爸,我答应过爷爷,你一直是我爸,大哥也是我大哥。我不会乱来的。”聂昭承诺道。
聂德珉冷哼一声坐了下来,“反正我是管不住你的,你想走就走,想认谁就认谁。”
聂辰赶紧拉着聂昭坐下,给聂德珉倒酒道“爸,我刚刚才跟阿昭好好告别,你现在说这样的话做什么,大家到底还是一家人啊。”
聂昭皱眉,拿起一杯酒就对着聂德珉敬道“爸,我感谢你这么多年接手了我这个外来者,我知道你因为我受到过一些非议,真的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身份。”
这些话聂昭都是真心说的。
如果不是他们亲生的,说实话,就如同以前陶榕说过的那些话,有些不公平的事情,如果不是亲生的反而会让人觉得不用怨恨,本来养子就没有亲子亲啊。
他们偏心老大也是理所当然的。
而这几年他们从他身上拿走的,聂昭也不觉得可惜了,就当抚养费好了。
再想到自己很快就会离开这里,聂昭对他们更多的是告别之情,感激之意。
聂德珉抬头看了聂昭一眼,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就好,我也不指望你以后孝顺我了,只要你好好的对待聂家就好,你毕竟是聂家的一份子,别以为你出去就不是聂家人了。”
聂德珉是知道留不住聂昭了,只想用道德绑架让聂昭以后对他们还是敬着点,别太过分就行。最好关键的时候能帮上忙,其他就不指望了,走就走吧。
聂昭神情不变,等着聂德珉喝下这杯酒,才道“爸,我会孝顺你的,将来如果有需要,我会承担我的责任。”
聂辰立马笑着说道“这次我们父子三人算是把事情说开了,过去不高兴的地方都忘记吧,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三个人再一起喝酒了,阿昭,今晚我们就陪爸爸好好喝。”
聂昭脸色凝重,还是配合着点头。
期间安雯澜回来给他们送了下酒菜,随即就找了一个理由,单独出去了,之后就没再回来。
喝了一会儿后,聂昭终于忍不住询问起了自己生母的事情。
聂德珉只以为老爷子和聂昭算是说开了,于是就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聂美招是家里的老四,唯一的女孩,可想而知的的得宠。
但是这个妹妹有点不寻常。
她有极高的智商,但是在做人方面却有些呆呆笨笨的,各种复杂的数学公式一看就会,心算没有人比得过她,可是到了十几岁自己独自一个人穿衣服都穿不好,自己要是去洗脸能变成洗澡的灾难。
有些人当她是傻子,有些人却当她是天才。
她这样的情况根本无法正常读书,只能请家教,后来她的名声传到了李老跟前。
李老亲自来试探,一试之下高兴坏了,非要收她当徒弟,进国家的科学院一起做研究,还派人专门照顾她的起居。
渐渐的,聂美招除了科研之外,自己也能独立照顾自己了,但是人还是过于单纯,容易被骗,有一次上街买个糖的功夫就差点被人贩子带走了,幸好被好心人救了给送了回来。
不过那时候聂德珉已经带着自己的妻儿先回了南市发展。他对这个妹妹也是两三年没见。
再次见到却是已经怀孕的妹妹。
老爷子直接叫他一个人过去,告诉他准备将来收养妹妹的孩子。
因为妹妹没有结婚,就有孩子,在当时影响非常不好。
老爷子还要他保密,只能说孩子是他自己的,不能跟妹妹有一点关系。
聂德珉知道二老疼爱妹妹,妹妹执意要生下孩子,他们也没办法,只能让他这个大哥背负一点负面的名声,也要保全未出阁的妹妹,聂德珉当时虽然有点不甘愿,但是也还好,听了老爷子的话,之后就被侯贤淑怀疑了小半辈子,以为他有情人,有私生子。
不过对于这件事情,聂德珉只以为是妹妹单纯被人骗了,行为不检点而意外怀孕,又傻傻的不肯打掉,所以才有了聂昭的存在。之后也只以为妹妹难产死了,对外宣称的则是生病病死。
却完全不知道还有那么一个害死妹妹,身份不单纯的男人存在。
也就是说聂德珉也不知道真相,知道真相的只有李老和爷爷。
爷爷打算把秘密带进棺材里面,李老已经把秘密带走了。
这下要想知道真相也还是老办法,最高级机密档案,一定有他们收集走的档案信息,关于他出生那一年的事情。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身份,但是他要知道他母亲是怎么被父亲害死的。
聂德珉这边再也不知道其他故事,
他这个大哥只是把它当成过去的一次丑闻罢了。
回忆完过去,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聂德珉早已经烂醉如泥了。
聂辰自己也有些撑不住,还想跟聂昭喝。
但其实聂辰喝的最少,聂昭又要应付聂辰又要敬聂德珉,于是喝的最多,已经仰躺在沙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