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不欲在这件事上多说,她打了个手势,几个账房抱着厚厚的一摞摞账册鱼贯进来,然后到大会议桌的下首坐了。“画院街售罄了,忙了这么多天,账房也将纯利润给结算出来了,这个利润就是我们大家分红的利润,截留画院街日后维护的银钱已经划到商会的账上”
她只是打了个头,然后账房管事就开始一项项地报成本,营销费用是多少,给销售中人们结算的工钱是多少,截留给商会的画院街维护费用是多少,一笔笔的十分清晰明了。
成本十分庞大,在坐的一听就知晓以前他们投入的银钱根本就不够。
差太远了。
到最后,账房管事公布销售总额以及纯利润的时候,所有人都楞了。
之前他们听说林晚秋私下把房子都卖完了,心想一定是降价卖的,所以他们在私下也算过账,心知能赚不少,但是没想到竟然会赚这么多
再把他们留下的画院街的房款一扣,每家都能分到十几万两银子
要知道他们投才投了一两千两银子
娘呀,这比去抢还来钱
赵二婶儿觉得自己在做梦啊,她使劲儿拧了一下自己个儿的大腿,疼,是真疼。
鸿博没啥触动,他就知道嫂子能挣钱,十几万两这只是开始。
他也要努力了,弄点儿天价药来卖,可不能让嫂子一个人辛苦。
孙科也是激动地脸色都变了,心说他要好好劝劝伯爷,这么一个抓钱的老婆,可要哄好了。
气跑了得多亏
又美又能挣钱,换成是他,他愿意天天跪下来喊奶奶。
脸面算个屁
秦月峥也高兴得不行,两万两银票扔出去没多久就便十多万两,这生意血赚啊。
接下来就是分钱,全是大周全国通兑的银票。
钱分了,每家都按了手印儿签了名字,秦月峥就提道:“夫人,咱们照着画院街这样事儿的在京城,在江南等地也搞几出,我投五万两银子”
有人起头,孙科连忙跟上:“夫人,要是还愿意做这事儿,我也投五万两”
“我们家也投五万两”赵二婶儿不甘落后。“夫人您就不投钱了,您占一半儿,剩下的我们几家儿占一半儿”赵二婶儿补充道。“你们同不同意”
几个人连连点头:“同意,太同意了。”
鸿博却皱眉:“太劳心劳力了。”他的嫂子他可以养,等到那几个秘方能配出药丸来,银子都不是事儿。
“对喔”赵二婶儿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我就想着钱了,没想到这一茬,那算了,这回赚的钱都够多的了,不弄了不弄了。”
孙科也愧疚地跟着说算了,就秦月峥道:“不麻烦,多找几个管事儿的去办这事儿就成了。”
林晚秋笑道:“的确不麻烦,不过将来再修房子卖能赚的钱就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多,毕竟画院街摆在这儿的,赚钱了跟风的人就会多,跟风的人多了,土地价格,人工,原材料各方面都会涨价。
但是赚肯定是有赚头的,你们愿意投,就投,咱们成立一个专门修房子卖房子的商行。
像你们说的,你们一家投五万,我就投二十万吧。
跟现在一样,我占六成股,你们占四成股。”
有银子不赚王八蛋,况且秦月峥说得也是在理,多培养几个管事的各司其职就能将一个商行公司给撑起来。
画院街这个试水试得是真好,古人的消费能力简直突破了她的想象。
所以,这事儿其实能做。
“京城和江南就算了,投资大不说当地随便来两个有势力的人打压我们我们都遭不住。”林晚秋又道。
秦月峥道:“那我们从什么地方开始”
林晚秋其实早有打算:“从西桐城开始。”
“西桐城”孙科拔高了声音:“那可是边境。”
林晚秋点头:“对,是边境,可也正因为是边境,所以西桐城的跨国贸易十分繁盛,那个地方不乏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商人。
这种人赚了钱就图享受,所以特别舍得花钱,不瞒你们说,这次在画院街里买房的人中就不乏西桐那边儿的商人,还有行商的胡人。”
“我们只管投钱,咋搞都听夫人的,就是全亏了也不打紧,对我们来说这五万两银子本就是夫人给我们的。”赵二婶儿一拍大腿道。
她这么一说,孙科等人也都拍大腿应下。
林晚秋闻言就道:“既然大家愿意,这件事儿就先筹备着,别的不说,管事的人手就要先培养起来。
不管咋的,先把商行拉吧起来再说。”
众人一一应了,孙科提议说晚间去林晚秋开的酒楼鸿运楼庆祝一下,林晚秋摇头说她太累不去,让他们几家人随意。
林晚秋都不去他们几家人怎么有心情去再加上孙科打的注意是要叫上江鸿远,想把两口子弄到一起大家劝一劝这事儿也就过了。
可林晚秋不愿意去,他们也没办法。
于是几个人当场从红利里拿出五万两银票交给账房,契约现场拟定,签了之后就送衙门办成官契。
商行取名为广厦,取安得广厦千万间的意思。
“眼目下得寻摸几个靠得住的工头,还有手艺好的匠人,这事儿孙大哥受累跑一跑吧。”林晚秋道,跟王家撕扯开了,以后广厦搞修建就不会用王家的人,得另外找。
孙科点头应下。
秦月峥建议:“可以请姚老先生帮忙,看看能不能引见几个工部的老人,咱们出重金请。”
林晚秋颔首:“这个主意不错,就交给你了。”她现在很多事儿都不想亲力亲为,手下有了得用的人,就能解放她的劳动力。
拿了巨额银票的他们也就惊喜了那么一下,尽剩犯愁了。
当下孙科就去找了江鸿远,把江鸿远找出来喝酒,江鸿远喝得酩酊大醉,孙科瞧着都心疼,回去就跟自己的婆娘说,然她去帮着劝劝林晚秋,夫妻两这么搞下去时间长了情分还不得闹没了啊
赵二婶儿回去后半点口风都不露,拿了个匣子将银票都装了起来,然后藏在床头的暗格中。
他们家在画院街留了两套宅院,分给老二一套小点儿的,他们老两口跟老大要大点儿的这套,房子早就收拾出来了,只是一直没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