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平家事
对这个建议,周志国并没有意见,他看了看儿子问道:“永强,你认为呢?”
“我觉得可以。”周永强也想赶快把这件事了结,不想再看到蔡文乐夫妻,还有三个狼心狗肺的表兄弟。
族长见他们没有意见,就把这事写了契约文书,定了下来,说等这些财产变卖了后,就会派人送到城里给他们。
周志国父子其实对能够收回多少钱,对他们来说,也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清算了蔡文乐夫妻,找回了父子间的亲情,才是最重要的。
听完周永强讲述回村的经历,俞微恬和欧柏霖很高兴周永强终于父子和好,还出了一口恶气。
“没想到,周副官里还有这样离奇曲折的身世,都是我照顾不周。”欧柏霖歉意地道。这还多亏了俞微恬的心细如发,解开了这桩父子不和的公案。
“哪里哪里,是我不对,被蔡文乐他们那几句话所蛊惑,若是我亲自问问永强,或许就没有这么多误会了,也不会父子分离这么多年了。”
周志国赶紧惶恐地道。
“谁能想得到这对夫妻,寡廉鲜耻,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我也给您写过信,不过都被他们截留了,你写的信也是如此。”
周永强此时拿出一纸盒书信,打开里,就见书信上既有周志国自己熟悉的笔迹,那是他自己写的信,也有周永强寄给他的信。
“看来他们真是算无遗漏,用一切渠道封锁我们之间父子的沟通。”
周志国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写信回去乡下,一直毫无音讯。
周永强其实也曾给周志国写过几封信,但是没有回应,他以为周志国真的不想要他了,也就没有继续提笔书写。
再加上蔡文乐夫妻天天在他耳朵边念叨着:他的父亲不要他了云云,周永强便彻底放弃了对父亲的念想。
“你舅舅、舅妈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东西?还是你们父子俩太善良了,若是落到我手里,早就一枪一个把他们崩了!”
欧柏霖听着周副官说完前尘往事,前因后果,便觉得这件事解决得还不够痛快,不禁拍了下桌子怒道。
在边上的俞微恬淡淡一笑,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在她的安抚下,欧柏霖情绪立即舒缓了。
周家父子坐在对面,生生被喂了碗狗粮,却也没觉得什么不妥,毕竟,欧少帅宠着欧少奶奶没边的事,早就满湖州传开了。
欧柏霖对俞微恬之好,简直无所不用至极,连自己的婚姻大事也能由着俞微恬来操持,这在湖州也是头一份了。
谁要敢这么对欧柏霖,早就被他抓去祭天了。
俞微恬心里自是不会支持欧柏霖的这种残暴的想法,虽然简单痛快,毕竟国人还是讲究血脉亲情关系。
如果周志国父子真地把蔡文乐夫妻枪杀了,那他们也别想在亲戚里做人了。
国人讲究死者为大,只要一死,什么恩怨情仇都一笔勾销了。到时候大家反而会说周志国父子的不对,也只有让蔡文乐夫妻活着,舆论的谴责才会落到他们身上。
其实,周永强这样做已经很好了,在村里人面前揭露了他们这对夫妻的假面皮,族长迫于形势,也站在了他们父子这边,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不待见蔡文乐一家。
再加上族长也把蔡文乐一家侵占的财产都剥夺了,如此一来,蔡家夫妻,无非就是丧家之犬一般的人物,这比直接杀死他们,报复得更加彻底。
当然在周志国父子面前,俞微恬是不会直接反驳欧柏霖的话,有些话需要夫妻私下交流,如果她当面反驳了欧柏霖的观点,那就驳了欧柏霖的面子,还让外人看了笑话。
周志国父子此行受到了欧少帅的支持,见欧柏霖这么护着他们,周永强感激地道:“若不是少帅让我带了弟兄们一起去,想必蔡夫妻也不会那么快束手就擒,村里人也不会这么容易就站在我们这边支持我们。”
周永强还是颇有自知之明的,毕竟蔡家村都是同姓宗新,乡下人,宗族意识很浓厚,即便周永强是在这个村子里长大的孩子,但他到底姓周不姓蔡。
如果是周永强和父亲两个人去找蔡文乐对质,蔡文乐要是强横起来,事情的结果还真不好说。
周永强过后仔细回想,便觉得少帅让他带弟兄们一起去,确实是一招妙棋。毕竟,乱世之中,手里有枪,心里不慌,还能震慑一方。
欧柏霖闻言,豪爽地挥了挥手,道:“一点小事不足挂齿,以后你们要是再遇到这种事,记得赶紧跟我说,我手下的人哪能让别人给欺负了?”
周永强十分感激,和周志国一起都连声道谢。
“那接下来你们父子有什么打算吗?”俞微恬问道,她最感兴趣的是他们父子是否和好。
果然听俞微恬这么说,周世国便乐呵呵地道:“我和儿子之间的嫌隙已经解开,还真得多谢少帅和少奶奶,既然我们父子把话挑明了,那今后等拿了回那笔财产,我们就会在湖州购一处房产,住在一起。
接下来我就想着给永强赶紧说门亲,娶个媳妇,再过一两年能过上含饴弄孙的日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周治国显然都打算好了,此时眉开眼笑,整个人的精神气质,因为父子相认陡然提升,眉目疏朗,看起来比原来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和俞微恬第一次看到他时的一脸颓糜之气,暮气沉沉的周处长完全不一样了。
“那真是恭喜你们父子,虽然有一些磨难,但最后还是尽释前嫌,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俞微恬或许自小和父亲相处得不愉快,倒是很高兴看到别人父子亲融。
送走了周志国父子,欧柏霖便脱去了在外人面前的正形,一屁股坐在俞微恬的身边,双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夸道:“欧少奶奶,你又做了一桩好事。”
他的话里“欧少奶奶”四个字用了重音节,俞微恬岂能不听出他话语里的得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