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微恬恨司马玉龙还真敢做这样的事,为了自己家族登顶大位,竟然不惜和格列佐夫做这样的交易。
把乔治救出来之后,她一定要想办法破坏司马玉龙和格列佐夫的交易。
这时,俞微恬已经意识到,要破坏司马玉龙和格列佐夫的交易,只有一个办法最直接,那就是:破坏司马家的计划,不让司马明台成为总统。如此一来,司马玉龙和格列佐夫签订的协议就成为一纸空文。
彼得斯基和程老大喝着高梁酒,边瞎聊,倒是让俞微咶听出来,他们之所以交往密切,是因为程老大的木料也有一部分是通过彼得斯基,进入了俄罗斯口岸,转卖到俄罗斯国内,他们是生意上的伙伴。
听到这里俞微恬就放心多了,好歹程老大不是象司马玉龙那样的无耻之徒,卖了国家还能坦然自若。
至于生意上的伙伴,那很正常,就像俞微恬自己也会有世界各国的生意伙伴一样,甚至他们赵家的财产,还有很大一部分控股国外的一些知名公司,或者参股国外一些大小公司,如果都不和外国人做生意,那就是闭关锁国了,俞微恬没有那么迂腐。
格列佐夫酒喝得不多,彼得斯基喝得醉醺醺的,就在这时,金柳大娘把俞微恬拉到边上,问她要不
要洗澡。
俞微恬在火车上呆了一天一夜,早就巴不得能洗个痛快的澡了,只是初来乍到,不好提这个要求。
听到金柳大娘这么问,俞微恬当然赶紧点头。
金柳大娘乐呵呵地道:“我就知道南方的闺女喜欢洗澡,听说你们一天不光洗一次,有的要洗两次三次,所以我刚才就烧了一大锅热水,现在热水已经倒到浴桶里了,你可以去泡泡澡,也能解乏。”
俞微恬有点哭笑不得,虽然南方闺女是爱洗澡,但也不是像金柳大娘说的一天洗那么多次澡,但是这个美丽的误会,她也就不解释了,现在能泡到澡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在金柳大娘的带领下,俞微恬来到另一间空荡荡的厢房,厢房里只有一个硕大的半人高的浴桶,桶里装满了热水,正热腾腾的冒着汽,浴桶旁边放着的脚手架上有毛巾、香胰子等物。
金柳大娘道:“我们的条件就是这么简陋,比不得你们南边精致,您凑合着洗吧。我在门外替你看着门,你放心洗!”
俞微恬很感激,拿着行李箱进到屋里,把衣服都脱了,泡进浴桶时,全身一万八千个毛孔全部张开迎接热水的浸泡,整个人顿时从内到外都舒坦了。
她洗了头,泡了澡,心满意足地从浴桶里出来,用金柳大娘准备的新毛巾擦干了头发和身子,换了柔软舒适的居家便装,出得门来,果然见金柳大娘坐在门口,手里边搓着一挂花生,边帮她看着门。
金柳大娘看来也是个闲不下来的人,俞微恬赶紧向她道谢。
金柳大娘爽朗地一挥手,道:“其实也没什么,我是担心你一个姑娘家一个人洗澡会胡思乱想,不
安心洗,所以跟你说在门外看,要不然也没有人敢在我这里偷看你洗澡。”
金柳大娘实话实说,还真是一脸东北人的直爽。
俞微恬再次道谢,然后问金柳大娘到哪里可以洗衣服。
金柳大娘见俞微恬完全一副独立自主的模样,也就不争着帮她洗衣服了,笑着说:
“你们家应该有佣人侍候吧,你还会洗衣服?”
“会的,我从小也在乡下长大,到了十几岁才进城了,怎么会不洗衣服?我做饭烧水,样样在行。哦,我还上山打过柴呢。”
俞微恬如数家珍地道。
金柳大娘听了很吃惊,说:“原来你还是个这么能干的姑娘,我还以为你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大小姐呢。”
这是俞微恬童年的经历,如今想起来她也不觉得苦,反而觉得当时能从那个压抑的家里出来,她过得很轻松自在。
金柳大娘把俞微恬带到场院一角的水井边,俞微恬自己动手,打了水,开始洗衣服。
金柳大娘见她打水的动作这么老练,便相信她的话,坐在她身边拿着,依旧搓着花生,闲不下来的样子,边和俞微恬聊天,告诉她说:把衣服洗好后在外面架子上晾着,明天一早就干了。
俞微恬问道:“我听说你们冬天的时候,户外的温度很低,衣服晒在外面都冻得硬邦邦的,还能立起来,是真的吗?”
俞微恬还没有到冬天来过东北,所以眼前就有个活生生的东北人,便颇为好奇的问这个稍显稚气的问题。
“这倒是真的,这里有时候零下二十几度了,冬天我们只要把菜和肉放在外头,一晚上都冻得硬邦邦的,一冬都保鲜。”
金柳大娘和俞微恬两个人聊得津津有味,等衣服洗好晾好,又洗了澡,浑身舒坦,时间也不早了。
金柳大娘安排道:“今天晚上你和我、还有我家两个闺女睡一屋怎么样?我家小子出去放排,十天半月才回来一次,现在不在家。”
俞微恬当然没意见,住在这里安全感可比住在小旅馆里强多了,小旅馆里什么人物都有,流氓混混,拍花子,她纵有千般机敏,也敌不过坏人多呀。
几番了解下来,俞微恬已经知道虽然程老大在这个镇上,地位赫然,但是一家人作风都很朴实,这不,连儿子都要去做放排这么危险的活。
俞微恬晚上便放心地和金柳大娘还有她的两个闺女睡一个炕。
金柳大娘的闺女也在木材场里干活,并不是俞微恬想象中的乡下大户人家小姐的形象,她们都长得结实健壮,脸上晒得黝黑,一看就是干活的好手。
这两个姑娘对俞微恬也很热情,尤其对她身上穿的衣服觉得很新奇,摸着柔软的布料问个不停,说镇上的裁缝肯定做不出这么漂亮的手工活来。
俞微恬有心想要把衣物送她们,又觉得自己的身材比她们娇小多了,就算送她们也穿不上,便道:
“你们如果这么喜欢,这样吧,你们量个尺寸给我,我回南京叫师傅做了给你们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