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微恬缓缓走到卫生间的时候,忽然发现欧柏霖换的衣服还扔在洗衣筐里,有一件掉在地上了。
她便把那件衬衫拿起来,正要放进洗衣筐,却发现衬衫的胸口上竟然有红色的印记,俞微恬以为是溅到了红酒,仔细一看又不是。
红酒一般都会变成紫红色,而这个鲜红色的印记十分明显,再一看痕迹,明明是一个女人的唇印。
俞微恬一怔,又把欧柏霖的衣服拿到鼻端前一嗅,果然,那衣服上散发着一股女人香水的气息。
是那种昂贵稀少的香水,只要洒一点就能够历久弥新,徘徊不散。
香水口红,欧柏霖出去到底做了什么?他和谁在一起?俞微恬心中存了一个谜团,顿时迷迷糊糊的脑子也精神了,她把那件衣服拿在手里,在卫生间里呆了好一会儿,才又出来。
大腹便便的她如今行走都比平时慢上几拍,挪到床边时看到欧柏霖睡得正香,想要唤醒他的手又止住了。
欧柏霖一天忙到晚,她实在察觉不出他有任何的异样,今天晚上回来还拿了那两样拍品,献宝似地给她,看她的眼神里一如既往的宠溺和温柔。
俞微恬简直不敢想象欧柏霖会在外面对着一个女人卿卿我我,回到家又和她一如既往地说说笑笑。
她认识的欧柏霖不是这样的男人。
不过也许人都会变的,俞微恬又想到自己现在大着肚子,行事不方便,如果欧柏霖身边有一些莺歌燕舞,似乎也属正常。
如今许多有权有势的男人,在妻子怀孕之后在外面沾花惹草,不光没有人会说三道四,甚至还会劝家里的主妇要安心养胎,平心静气。
反正野花终究是野花,在外面玩够了,丈夫还是会回来的。
俞微恬却不是那种可以忍气吞声的女人,在她结婚的时候就和欧柏霖说开了,这辈子既然娶了她,以后就只能有她一个女人,如果欧柏霖不答应,也可以不结婚,她立马就走。
当时欧柏霖是怎么说的?
俞微恬想起来了欧柏霖大笑了三声,然后才道“你以为我除了你还会对别的女人感兴趣吗?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也只会娶你做妻子!能娶到你,是欧某人最大的荣幸和骄傲!”
俞微恬信了他的话,其实到现在也相信。
不过那个口红香水是怎么回事呢?
俞微恬脑子里的疑惑,但她到底是孕妇,架不住身体的疲乏,躺到床上之后,很快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不过在睡梦中,她下意识的距离欧柏霖拉开了两三寸,不再像以往那样赖在他的怀里。
倒是欧柏霖很不适应的样子,睡到下半夜,感觉身边空了一块似的,没有俞微恬像往常那样把手放在他的腰上……
欧柏霖往俞微恬身边凑了凑,搂着她的腰,这才觉得安心了,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第二天欧柏霖醒来的时候,俞微恬已经起床了,他去刷牙洗脸的时候,并没有留意到洗衣筐里的衣服已经被仆人收走去清洗了。
刷完牙洗完脸,刮完胡子,欧柏霖焕然一新,下楼去吃早餐。
从楼梯拾级而下之时,欧柏霖就看到俞微恬站在楼下落地窗前,怔怔地看着屋外的草地。
欧柏霖上前轻轻地从后面揽住她的腰,俞微恬先是吓了一跳,回头看是他,便微笑道
“睡得好吗?”
“当然好,有你在身边,我怎么能睡得不好呢?”
欧柏霖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俞微恬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
两个人相携吃早餐,早餐十分丰盛,欧柏霖每天处理公务,经常错过下午吃饭的时间,所以俞微恬习惯把早餐弄得丰盛一些,让欧柏霖吃得饱一些,免得太早就饿了,损伤了肠胃。
今天的早餐是法式的面包,煎培根,水煮的鸡蛋,还有一盆的水果沙拉。
欧柏霖胃口大开,吃到一半,抬头看到俞微恬正面带微笑看着他,她自己面前的早餐则分毫未动,不由奇怪地问“你不饿吗?快点吃吧。”
俞微恬怔了一下,说好,低头吃了起来。
欧柏霖也没有把俞微恬的这些异状放在心上,只是问俞微恬“你的预产期快到了,能确切的知道什么时候要生吗?”
俞微恬道“只能大约估计,准确地做不到,这方面就是大罗金仙也做不到啊!什么时候生,还取决于小家伙自己。你问这个干嘛?”
欧柏霖嘿嘿一笑说“最近时局比较稳定,倭人虽然虎视眈眈,但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各方的力量维持着某种奇怪的平衡。
如果没有外力打破这种平衡的话,这样和平的局面应该还能够维持一段时间。希望孩子能够在这段时间里出生,我可以安心的陪陪你。”
欧柏霖说的每一句话都情深意重,他身上流露出来的,还是对俞微恬呵护备至的气息。
吃完饭,欧柏霖还像平时一样,和俞微恬十指紧扣带她出去散步。
俞微恬就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变丑了?”
欧柏霖停下脚步,看了看俞微恬,道“怎么会这样说呢?你怎么可能会丑,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看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喜欢的样子。”
俞微恬笑了,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这么会哄女人呢?”
“不是我油嘴滑舌,是真的如此,不管你大没大着的肚子,我都觉得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
欧柏霖不会说情话,所以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内心的真实感受。
俞微恬心里有数了,她也不信欧柏霖会如此两面三刀,刚刚才对她一脸深情地好,接着出了门就会去和别的女人厮混在一起。
俞微恬和欧柏霖散步了大约两公里就又折返了。
欧柏霖回家后,就去湖州城防军处理公务。
俞微恬在家里,想了想,打电话给康思馨,让她过来陪她。
康思馨接到俞微恬的电话,当然立马就过来了,一过来就问她
“微恬,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