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微恬见他神色不虞,还劝他没事,只不过受了一点小惊吓。
当然,这场惊吓也是有价值的,这说明和田大单是个狂妄自大,又极度自负的人,在他眼里,杀人如探囊取物,所以才会轻轻的放过俞微恬。
“这一次他犯了错,没有直接杀了我。但也不要紧,下一次他敢再近身,我们一定能逮到他。”俞微恬道。
“你还想有下次?”欧柏霖把俞微恬揽在怀里,心跳得比平时快多了。
不管俞微恬怎么淡定,说自己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欧柏霖都很内疚,整晚地将俞微恬抱在怀里,甚至还因为做噩梦惊醒了两次。
他在梦里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俞微恬,所有人都在舞会上翩翩起舞,每个人脸上都戴着面具,他的俞微恬突然身边消失,欧柏霖惊慌失措,到处寻找俞微恬。
他把面具人脸上的面具掀开了,然后吓他一跳的是每一张面具下面都是一个空白的面孔,没有眼睛、鼻子、嘴巴,就是一张平滑的脸。
欧柏霖在梦中惊恐地挣扎,他不是害怕这些无脸人,而是因为找不到俞微恬而焦急。
俞微恬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欧柏霖扭曲的脸孔,身体不安地扭动,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欧柏霖做噩梦的样子。
俞微恬知道他陷入梦魇里,于是便轻轻地摇他,在他耳边轻唤道“醒过来,醒过来,你做噩梦了。”
欧柏霖在俞微恬的低声呢喃中醒来,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女人的脸,月光打进来,透过半掩的窗帘,照在她的脸上,皎皎无瑕,正是他在梦里苦寻不到的俞微恬。
欧柏霖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紧紧的搂住了她,道“吓死我了,还好只是个梦。”
“怎么了?什么恶梦?”俞微恬看他这个样子,其实不问也明白肯定是和她有关的噩梦。
“我梦到你突然不见了,每个人都若无其事地在跳舞,我到处找你,怎么也找不到,我翻开那些人戴着的面具,没想到面具之后露出的是白板一样光滑的脸。”
欧柏霖刚刚从噩梦中醒来,一般人若是做梦醒来之后,没有立即回忆,三、两分钟就会把梦境忘得干干净净。
然而欧柏霖才刚从梦境中抽身,所以梦里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他便一五一十的俞微恬说起了刚才的噩梦。
俞微恬第一次看到欧柏霖那么惊慌失态,欧柏霖是不可能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柔软脆弱的,这一面只能放任被她看到。
俞微恬莫名觉得很温暖,她紧紧的抱着欧柏霖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肯定不会失踪。我还要粘你一辈子呢。”
她知道肯定是今晚和田大单如此近身接近她,甚至在须臾间只要动手就能取了她性命的事,给了欧柏霖极大的刺激,所以他才会在梦里经历这些可怕的画面。
俞微恬郑重发誓,从今以后她要好好地保护自己,不让任何可疑之人近身。
欧柏霖眼眸中闪过危险的光芒和田大单这个人太可恶了,敲山震虎,故布疑阵,故弄玄虚,装神弄鬼,所有这些词语堆砌在她身上都不为过。
欧柏霖不是可以让别人随意戏弄的人,尤其是和田大单屡次对他的亲人下手,已经踩到了他的底线,他必须尽快找出这个人,然后把他解决掉。
想到和田大单武功高强,又是功夫诡异的忍者,真是欧柏霖平生第一次遇到的最可怕的敌人。
以往他的对手都是在战场上冲冲杀杀的武夫,一言不合,拔枪相向就是了。
和田大单和那些人不一样,诡异飘忽,作派完全不同。
欧柏霖觉得和田大单善于玩弄人心,如果不把他斩草除根,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他最后悔的事。
欧柏霖轻抚着怀里俞微恬柔顺的长发,道“你最近尽量减少外出,家里这边也不要再收新人,很容易被他们混进来。严加防备之后,这里的安保他就算想要混进来也不容易,还是在家里最安全。”
自从欧柏霖和俞微恬订婚之后,俞微恬这里的别墅又进行了一番整修,外人看着敲敲打打,似乎只是装修别墅,实际上却是他们夫妻俩在这里布下了重重的陷阱暗道,做足了最严密的安防措施。
所以如今俞微恬的别墅就是一个安全的城堡,除非对方带着一个连的士兵,扛着机关枪围攻这里,并用炮火摧毁这里的安保,否则这里不是一般人能够攻克的。
当然若真的有人带了一个连的士兵来攻打这里,别墅坚固的防守最少也能够抵抗二十分钟,而若是有了这二十分钟,欧柏霖的军队就能赶到这里。
俞微恬知道欧柏霖的心思,她不想让欧柏霖在操心军务的同时,还要担忧她的安全,她便乖顺地点点头道
“好,除非万不得已,我不会走出这里,有什么事我就打电话跟外界联系好了。”
欧柏霖点点头道“和田大单就算想刺杀你和我,也要暗中行动,不敢明火执仗。毕竟现在两国关系敏感,如果他主动挑起事端,那就会引火烧身,说不定就会借着这个由头把倭人驱出国内。
当然,如果我们主动去找他们,也要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否则也会引起两国之间的纠纷。这个纠纷的代价太大,哪怕是总统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所以双方都是暗搓搓地打地下仗。”俞微恬笑。
谈话不知不觉被她带向了轻松的风格。
欧柏霖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原来他最喜欢的就是俞微恬这样洞若观火,却又举重若轻。
若是普通的女子遇到这种境况,吃不好睡不安不说,哪能像俞微恬这么轻松自如地聊天呢。
欧柏霖第二天就开始对湖州城做细密的梳理排查。
他们不知道,和田大单的确是运用了忍术,想要连夜展开斩首行动,他吓过了俞微恬之后,接下来就该收拾欧柏霖了。
一想到他们俩在惴惴不安之时被他杀死,和田大单心里不由一阵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