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惦挂着的夏少凡此时已经爬了三分之一了,他前期尽量的将速度放缓了,每走十分钟就停下休息会儿,胸口处稍有不适就立即停下来。
自己慢慢调节着往上爬,他知道到了山上后,肯定还会起冲突,他得调整好身体保护好女儿。
好在现在是大冬天,毒虫毒蛇都很少出没,大型野兽也不会到山下来觅食,只会在深山里。所以他大晚上的打着手电筒上山,只需要注意崎岖湿滑的路面就好,其他不用过多留心注意的。
越往上走,越感觉到温度降低了许多,夏少凡将手里的钱箱扔在地上,从背上的包里拿了保温壶出来喝点热水,站在原地稍微休息下。
休息了约莫五分钟左右,准备再度往上走时,突然听见深山里传来“嗷呜”悠长的狼叫声,他面色大变,连忙站了起来,拧起箱子拿着手电筒继续往前走。
“这是什么东西在叫啊?”躲在山洞里昏昏欲睡的梁雅也是被这道声音惊醒的。
同时睁开双眼的六子回了她:“狼叫。”
梁雅惊得坐直了身子,慌忙打开手电筒,看了下手表,见已经快十一点钟了,她哥还没回来,心里七上八下的,立即站起来冲到了山洞门口,“这狼不会跑到我们这里来吧?”
“不知道。”依旧是六子回答的,他们在山上呆的时间长,听见了多次狼叫,却没见到狼的影子。
梁雅忐忑不安的在原地来回走动着,她心里头害怕得很,大哥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他运气不会那么背,碰巧在山里头遇到狼吧?
若大哥出了事,她可怎么办?她是不是就是死路一条了?
她越想越急躁,在山洞里来回走个不停,想睡觉休息的六子等人很烦躁,不耐烦道:“你能不能坐下安静点啊?”
“外面有狼啊,你们还有闲心睡觉?”梁雅尖锐的嗓子朝着他们吼。
“你哪只眼睛看到狼了?”六子反问。
“你...”梁雅手指指着外边,咬着唇道:“它在叫,应该在不远处的。”
“就算在不远处,你这样胡乱的走来走去,制造出动静来,是想将它吸引过来吃你吗?”六子很不耐烦的吼了她,还从地上站起来,对其他人道:“我去隔壁休息去。”
他们六个人是个整体,团结得很,也全都跟着起身走了过去。
柳夕雾刚刚这一两个小时躲去空间里好几回,吃了不少东西,此时体力和精神都恢复了不少,头也没之前那么疼了,身上也没那么冷了,正舒服得很,哪知道这群人躲到这个山洞来休息,这下她只能陪着坐在冰冷的山洞里了。
他们一群人都走了,梁雅哪敢单独呆在那空旷的山洞里,也跟着走了过来。
“谁叫你进来的,滚出去。”她刚一踏进山洞,柳夕雾就朝她开炮了。
听到她的声音,梁雅不自觉的抖了下,不过还是梗着脖子道:“这山洞又不是你家的,我想来就来。”
“是吗?”之前完全没力气都能收拾她一顿,现在人好点了,刚好也有闲心,她不介意又陪着对方玩玩了,抓起旁边那根木棍缓缓起身。
“你想干嘛?”梁雅见她拿木棍,立即往山洞口退了几步。
“你说呢。”柳夕雾大步走了过去,冷笑着:“你前两天好像踹了我两脚吧,我正愁没找到机会报复回来呢。”
前两天在西明沟的时候,他们将她再度掳走时,梁雅这个女人趁机在她后背狠踹了几脚,当时她穿着皮鞋,踹的劲道很大,所以她这两天后背才一直没缓过劲来。
“啊!”
梁庆没在这里,收拾个梁雅很轻松,柳夕雾一把将她拽进山洞里,用易暇教过她的法子轻松就卸下了梁雅的右手,然后一脚将她踹躺在地上,对着她一阵拳打脚踢。
尤其是后背处,狠踹了六脚,嘴上还在说着:“三倍奉还。”
“啊...”梁雅被她轻松吊打,痛得满地打滚,“放开我,放开我,我哥哥回来会杀了你的,杀了你。”
“谁杀谁还不一定呢,等你哥哥回来再说吧。”柳夕雾一点都不怕梁庆,只不过是对他手里头的枪有几分警惕,还笑眯眯道:“外边这么多狼叫,说不定他此时主动跑出去喂狼了,若他这么愚蠢,那我可真要省不少心了。”
“不会,我哥哥不会的,我哥哥一定会回来救我的。”梁雅被她打得嘴角都流血了,尤其是胳膊,痛得快抽搐了。
柳夕雾耳朵尖,隐约听到了外边的脚步声,立即将梁雅给拽了起来,顺手将她那被卸掉的右手又给还原了。
“啊!”
杀猪般的尖叫声刺得其他男人都忍不住堵住了耳朵。
“小雅。”梁庆迅速冲了过来,却见妹妹被柳夕雾又暴打了一顿,此时还被她用锋利的匕首抵住了脖子,慌忙将土枪拿出来对准她,“柳夕雾,放开我妹妹,不然别怪枪子不长眼。”
“呵,有本事你动手啊。我若是在这里出事,你和你妹妹,还有你们梁家日后都再也见不到太阳的。”柳夕雾有恃无恐,还故意拿着锋利的匕首在梁雅的脖子上翻转着,吓得她连叫都不敢叫了。
“你想怎么样?”梁庆磨着牙。
“我不想怎么样啊,我就是让她别进来碍我的眼,可她偏偏听不懂人话,偏要挤过来碍我眼。对于这种听不懂话的人,我自然要她见识下我的手段了。”柳夕雾此时装出一副刁蛮嚣张的模样来,还拿着小匕首在她脸上拍了拍,冷笑着:“别以为你们手里头有把破枪就能威胁我,我学会打架揍人的时候,你们还在找你们妈要奶喝呢,给我立即滚。”
她爽利的送了梁雅一脚,一脚将她送回了梁庆怀里。
梁庆被她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了,这个女人以往在外边表现知性优雅,没想到背地里是个凶悍的女土匪,她那个外号小辣椒,看来真不是骗人的。
见他还愣着不走,柳夕雾挺直腰板大步往前走一步,目光犀利:“怎么,需要我再送你们俩一程?”
“走。”
梁庆从牙齿缝里挤出这一个字来,然后拖着不停哀嚎痛哭的妹妹往外走,临走时还深深看了柳夕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