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下边此时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梁庆和梁雅兄妹两还完全不知柯家几乎是与他们同步抵达临沙县的,比他们还更熟悉这边的环境和地势。
他们兄妹两在县城打听了详细的消息,一路辗转,这会儿才刚抵达鹰嘴峰山脚下。
他们都是娇生惯养的主,以前还真没吃过这种长途跋涉的苦,看着这高耸入云陡峭的大山,梁雅还没开始登山就有了几分退怯了,“哥,真的是这座山吗?会不会弄错了呀?”
“是这座山,临沙县鹰嘴峰。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爬到这座山的半山腰,再绕去后面的海湾,可以顺着洋流漂去对面海岛。他们这边很多村子里都有成功登岸的例子,他们当初逃命的时候还是用很简陋粗糙的木制渔船,我们准备的船只质量好,经得起大风浪,一定可以平安度过去的。”梁庆当然不是盲目选择这里,他也是找人详细打探过情况的,确定这里是唯一逃生的好地方。
“那船到了吗?”梁雅只得背着简单的行李跟着他往上爬。
“还没有。我刚在县城和他通过电话了,为了不让人起疑,让他天黑后再送过来。”梁庆回答着。
他背上背着个大行李包,身上穿着厚实防寒的衣服,头上戴着大帽子,全副武装准备得很齐全。在山脚下随意捡了根棍子,沿着村民们上山踩出的脚印,在前头带路了。
此时已经到了夕阳西下时分,他们兄妹两计划在天黑之前爬到半山腰,这样危险系数就降低了。
而这会儿在半山腰的柳夕雾情况不太好,山上实在是太冷了,又没喝点热的东西,又开始反复发烧了。
这次是发低烧,浑身冷得发抖,四肢关节都颤抖得有些发疼了。在六子他们没注意的时候,偷偷进空间里拿了颗退烧药吃,还弄了些温开水喝,可依旧没多少效果,只得窝在冰冷的山洞里缩成一团忍耐着。
期间高瘦男人过来看了她一眼,估计是发现了她状态很不好,走出去对六子他们道:“去捡点干树叶树枝过来,给她点堆火吧。”
“老大,山上有狼,若点火的话说不定会将狼给引来。”老焦谨慎的提醒。
“现在天还没黑,点火没事的。让她先烤一烤,等到天黑时分就将火熄灭。”高瘦男子也不是好心,而是到了这种地步,他也有几分无奈,答应和柳夕雾合作,那就直接偏向她这边些了。
“好。”
山洞里点起了火,暖和了不少,柳夕雾坐在火边上烤着,身体一点点慢慢暖和了起来。只不过精神很差,脸色特别的憔悴,又加上三天没好好清洗了,脸上也有了些脏污,娇嫩的花朵跟失了水般焉了。
她抱着双腿坐着,脸颊靠在膝盖上,干涸的嘴唇轻声的动着:“老公,你快点来救我,我快扛不住了。”
刚从县城将医生请来的柯奕突然胸口一疼,好似有什么揪住了他的心脏般,轻轻抚住心脏处,站在大门口眺望远方的鹰嘴峰,心里头堵得很难受。
爷爷教导他,情况越混乱就越要冷静,他站在原地闭着眼睛冷静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身回房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家从未觉得时间如此难熬。
快到天黑时分,家里的饭菜准备好了,柳佩芸前去屋里将夏少凡唤醒,喊他起来一同吃饭。
柯家其他不知情的人也隐约感觉到家里的气氛有点沉重,女人们很自觉的将吵闹的孩子全叫去隔壁吃饭,让他们不要在这边打扰,只留下了家里的男人在这边陪柯正怀他们。
吃完饭,刚好天黑,早已做好准备的柯潜和柯晟兄弟俩带上人先一步赶去了鹰嘴峰,他们按柯远东提供的简陋地图,从山侧两边的路上山,打算先上山找到柳夕雾他们所在的位置。
夏少凡这边吃好后,也准备了下,换上方便爬山的防滑的鞋子,防寒防风的衣服帽子,必备的手电筒和简单药品也都带上了,还有一箱子现金。
一切准备妥当后,柯志杰亲自开车送他和易暇到鹰嘴峰山底下,至于其他人都留在了家里,没让他们跟过来了。
“易暇,照顾好少凡。”在他们准备上山时,柯志杰将答应她的手枪郑重交给了她。
“保证完成任务。”易暇朝他敬了个军礼,身轻如燕的沿着山路追了上去,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保护在后面。
等柯志杰回来后,柯正怀安排家里的人:“你们都早点去睡觉休息,明早上凌晨三四点钟左右出发去鹰嘴峰下等着。志杰,船只的事,你上点心,我就不管了。”
柯志杰点头:“爸,您放心,您也累了好多天了,快回去休息吧。”
等大家陆陆续续回屋后,柯瑞扁着嘴请求:“爸爸,一定要将二嫂平安救回来,她都是为我遭的罪。”
“会的,一定会将夕雾平安带回来的。”
柯志杰也知女儿这次受了惊吓,经过这次事件后,她心理上也变得成熟了,日后办事不会再那么直白冲动,这对她的人生来说是件好事,只不过却让儿媳妇跟着吃了大苦头。
催促女儿早些回房休息后,柯志杰又去屋里看了下柯奕,见他今晚上倒是神色平常,还早早在厨房里烧好了温水备着,从县城肉联厂买回来的鸡鸭肉也剁好准备着了。见他找到了自己的事情做,他也没有多劝,先去隔壁陪着两位伯父聊聊家常了。
山上的柳夕雾此时刚吃了两个烤馒头,噎得她喉咙都快冒烟了,喝了两口高瘦男人递给她的冷水才吞下去。
这会儿天已黑,他们为防野狼循着火光下山来,他们在吃完晚饭后就立即将火给熄灭了,此时洞穴里再次变得湿润冰冷起来。
柳夕雾跟这群拐子是没什么好话说的,除了跟他们谈妥合作外,很少交流,她裹紧衣服依旧靠在洞壁边闭眼休息。他们其他人则围坐在一起抽烟,说着他们的方言,倒也没有避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