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给个交代,我们就闹它个天翻地覆,这么就下得这般重的手,长大了还不占山当土匪去?”
罂粟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既然想要闹那就不妨闹得更大一些吧!
“你们想要什么交代?”她笑的云淡风轻,心中却想着要用什么法子才能狠狠的将这些人给吓走,她没有养过儿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养,可是她瞧不得自家包子受委屈,一分一毫都不行,就算是包子真的无缘无故揍了人,也有她罂粟给撑着。
听了这话,王兰花眼角多了一丝贪婪,悄悄用手拐了拐李桂花,对了对眼睛,道:“把我儿子打成这个样子,你得赔医药费!还得好吃好喝的供些日子才能算完!”
李桂花连声附和,两人同气连枝。
这些日子谁人不知道李家发了财,沈翠花有钱,若是别人家有钱了,他们只有眼巴巴的看着,上赶着讨好的份,可是沈翠花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有了钱财,那可就真招人惦记了,谁人不想磋磨一点过来?
今个赶上这个机会,非得好好磋磨一番不可!
“你们要多少银子?”罂粟笑的愈发无害,一双远山眉如青黛,凤眸微微挑起,闪过一丝厉光。
刘春草扯了扯她的衣袖,十分泼辣的朝李桂花和王兰花骂道:“什么玩意?掉进钱眼里了?事情都还没弄清楚呢就提银子!孩子打闹多正常!大人还值当找上门来,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没人知道!”
“刘春草你咋说话呢!孩子打闹是常有,可你们大壮和虎子欺负人,就不兴我们找上门了?自家孩子再娇惯窝里横可以,别出门撒泼,打人的还这么横!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李桂花噼里啪啦的还击道。
罂粟低头在李金凤耳边说了一句话,李金凤瞪大眼睛一脸惊讶的看着她,罂粟对她眨了眨眼睛,姑娘才转身快步跑进了院子里。
一直躲在李氏身后的大壮,忽然仰头冲李桂花道:“是他们先骂人的!他们骂婶婶,虎子才动手的!”
一听这话,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这事的起因还是在李桂花和王兰花儿子身上,他们要是不骂人,怎么会挨打?
“听到了吧?是你们儿子先骂人的,再说了你说你们儿子挨打了,大壮和虎子还没有他们两个大呢!能打你们儿子多狠?虎子和大壮身上也都是伤呢!”刘春草气的脸色绯红,怒道。
李大郎方才因为栓牛车,晚来一步,只是他到底是个大老爷们,不能跟个娘们吵吵嚷嚷,方才的吵嚷他也都听了个清楚,知道是虎子跟大壮先动手打了人,想着自家孩子也有错,于是存了息事宁人的心思。
索性现在腰包鼓了,赔上一点诊费也没什么,于是扯了扯自家婆娘,示意她不要再吵了!
在镇上做了一个月的掌柜,李大郎现在把面子看得重了一些,见村里人都围在自家门前看热闹,颇有些觉得丢脸。
他想了想冲李桂花和王兰花问道:“大壮和虎子还,难免有些不懂事,你们孩子还都伤着,这样吧,我出钱送他们去镇上看伤。”
听了这话,王兰花和李桂花哪能依?她们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想,大闹这么一场可不是为了送孩子去看伤,四五岁的孩子下手能有多重?她们图的可是银子!
“那哪成?你到时候随便找个大夫扯谎糊弄我们可怎么办?这看大夫得我们自个去看,你把诊费给我们,我们领着孩子自个去看!”李桂花眼珠子一转,立即冒出一番话来。
“那你们想要多少银子?”罂粟忽然挑了挑远山眉,平淡的出声问道。
“起码得一两!”王兰花笑的得意,抢着说道,忽而又改口:“一两不够,最少……最少得二两!”她心里想娼妇既然能盖得起青砖瓦房,手里肯定有银子,不如多要一些,一时间又觉得十分解气,先前两次被羞辱的怨气都舒展了。
围观的人都齐齐抽了一口气,听着王兰花漫天要钱,两孩虽然鼻青脸肿,抓的挠的都流血了,但是并不严重,去看诊顶天花上几十文钱,加上村里孩子皮实,就算不去看,过几天也就长好了,这是存心要讹钱。
刘春草一听这话,气的双手掐腰,朝地上啐了一口口水,“想的倒是美!你怎么不去抢?”
李大郎也没想到王兰花敢这么要钱,不由脸色铁青。
罂粟却依旧笑的温和,“你家儿子就值二两?是不是太少了?毕竟是你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心疼一些也是应该的!”
王兰花听了这话微微瞪大眼睛,随即贪婪顿生,试探性的道:“那……那就三两银子?”
罂粟勾唇笑的意味深山,李桂花觉得她这态度着实不太正常,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李金凤从院子里冲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把菜刀,对着罂粟道:“嫂子,你要的菜刀我给你拿来了!”
罂粟接过菜刀,寒光锃亮的刀刃吓得众人齐齐退后一步,李桂花和王兰花皆是脸色一变,王兰花有些害怕的问道:“你这是要干嘛?”
李桂花却扯着儿子悄悄后退了几步,想起沈翠花原先是个疯寡妇,现在都说是人正常了,说不定这会疯病又犯了呢!
“你不是说你儿子值三两银子吗?我这里有三两银子,你儿子身上的伤明显不值三年银子,不如我来砍上几刀?”罂粟笑的愈发灿烂,露出一口白牙,与白棱棱的刀刃相辉映,看得人寒毛直立。
王兰花吓得腿脚一软,不过仗着身边都是村里人,登时又有了一些底气:“你吓唬我呢?别以为拎着一把菜刀我就害怕你了!这事到哪说道都是我有理,你就该赔给我银子!”
到了这个时候,王兰花依旧一口咬着银子不放。依旧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