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背着一个布包,里面装满了书和纸笔,那是罂粟给他缝制的书包。
一进院子,仰头就冲沈和富甜甜的喊了一声,“外公!”
尔后才注意到站在沈和富身边的苏焱,他有些惊讶并欢喜的道,“大将军叔叔?我大舅舅回来了?”
苏焱走到虎子跟前,丹凤眸子落在他稚嫩的眉眼上,虽然还未长开,但是隐约能看出几分熟悉来。
“你大舅舅没回来,不过他让我给你带礼物了。 ”苏焱蹲下身子,声音温和的道。
他从怀中拿出一块乳白色的玉佩挂在了包子的脖子上,丹凤眸子微闪,摸了摸虎子的头,“这是保平安的,不要摘下来。”
虎子抓起玉佩低头看了看,见背面刻着一个极的字,软糯的问道,“叔叔,这是什么?”
“平安的安,你大舅舅希望你平安顺遂的长大。”苏焱专注的看着包子,俊美冷然的脸上居然是说不出的温润柔和。
沈和富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觉得异常的和谐,好似自家外孙是大将军的儿子一般的感觉。
他赶紧摇了摇头,将这种想法给甩出脑袋,可不敢肖想跟人家大将军攀亲戚!
“谢谢将军叔叔!”虎子摸着玉佩一脸高兴,又添了一句,“大舅舅真疼我!”
除了娘亲,从到大他还没有收到过别人送的礼物,一脸欢快的跑到沈父跟前,“外公,你看大舅舅给我的!”
沈和富伸手摸了摸玉佩,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做的,入手温热,他笑眯眯的道,“我外孙带上好看。”
因为长葛一向疼爱翠花母子俩,他倒是没有怀疑这东西不是沈长葛让带来的。
虎子又兴奋的跑到沈母面前,给沈母看了看,最后跑到了屋里。
“娘,你看大舅舅送给我的玉佩!”虎子一脸开心。
罂粟正在把潮湿化的烟叶开刀切成丝,刚才就已经听到了院子里的声音,知道虎子回来了,笑着抬起头。
她眸光落在虎子的脖子上,虽然她对玉石并没有太多研究,但是这块乳白色的玉佩没有一丝杂质,润泽通明,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娘亲,这上面还有一个字,将军叔叔说是平安的安,大舅舅希望我能平安顺遂的长大。”虎子将有字的那一面翻了出来,探着脑袋看着道。
罂粟脸上表情微变,将手中的烟草放在一旁,洗干净手后,拿过虎子脖子里的玉佩,入手一片温润,有浅淡的暖意,罂粟不禁挑眉,这是暖玉?
正面是一朵绽放的地涌金莲,花瓣雕刻的栩栩如生……
罂粟凤眸微动,不动声色的松开手,拍了拍虎子的脑袋,“去写夫子布置的课业吧!”
“嗯!”包子重重的点了点头,欢快的钻进了书房。
净手后,她继续开刀切丝,刀在她手上快的几乎快不见影子,不大一会儿,一堆烟草叶子全都被她给切成了细丝,下一步就是增香搅拌,最简单的增香就是用蜂蜜和白酒混合喷洒。
蜂蜜还是之前买下的,罂粟在镇上的杂货铺里买了一大罐,炒制上一批烟丝的时候并没有用完,她本来是留给沈母喝的,可是沈母嫌太贵,一直不舍得喝。
搅拌均匀之后,罂粟将烟丝用竹筐盛了起来,打算端到灶房进行炒制。
端起竹筐站起身,她一抬头才看见苏焱倚在门旁,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罂粟走到他身边。
苏焱侧身让出路来,俊美的脸上多了一丝疑惑,不知道她指的是哪句话,好看的眉头微微挑起。
罂粟端着筐子走了出去,丢下一句话,“别用你那双招人的眼睛盯着我看!”
苏焱额角轻跳,丹凤眸子微微一滞,半晌才以拳抵在鼻尖,嘴角扬起一抹清朗的笑,低沉的笑声许久都未停止,连那双漆黑的丹凤眸子也都盛满了笑意。
躲在一旁的苏常又高兴又忧愁,世子爷已经许久都未曾这样笑过了,就算是在老侯爷和老夫人面前,也没有这般开怀过,他能感觉到世子爷是真的开心。
沈母对火候一向把握的很好,炒制烟丝的火候一定得细,不然一不心可能就会炒过,稍不注意,烟丝可能就会碎掉。
等烟丝从金黄色变成暗红色,这个时候炒制完成,可以装在密封的罐子混合白芷和茯苓醇化调味了。
封存的时间越长,香味越醇厚。
罂粟先前就定做了一批白瓷罐子,还在烧制玻璃的作坊里,烧制了一批玻璃罐子,这两种罐子在将来出售的时候,装烟丝再合适不过。
只不过玻璃瓶子过于简单,没有花样,不大好看,但是胜在透明没有杂质。
两大锅烟丝炒制完,天色已经有些发暗了,紧接着就该做晚饭了,罂粟如往常一般,正打算去洗米熬粥,沈母出声叫住了她。
“翠花,人家苏将军在,晚上多炒几样菜,公鸡不下蛋,咱宰个公鸡吧?”
虎子养的那群鸡里有三只公鸡,爹娘从没说过要宰了吃,说留着以后去集市上卖钱,怎么白脸一来就要宰给他吃?
“娘,要是宰了,虎子不定得多伤心呢!人家大将军什么没吃过,不稀罕咱们家一只鸡的!”罂粟一脸诚恳的道。
沈母笑着道,“这你可想差了,虎子懂事着呢!刚才让我看玉佩的时候,还说晚上宰个鸡给将军做肉吃,那孩子可真有心,他要不说,我都想不起来……”
“……”罂粟内心一阵无语,那孩子不是喜欢钱吗?前几天还说让她把这几只公鸡拿去卖钱呢!现在怎么就舍得宰了给白脸吃了?这才见了两次面,那孩子就待见上白脸了?
没等罂粟出声,沈母已经让沈父去抓鸡去了。
虽然不情愿,罂粟还是做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餐,炒了六个菜:鸡炖蘑菇、赛蟹黄、土豆腊肉、清炒青菜和酸辣土豆丝。
沈母说罂粟烙的饼子好吃,非让罂粟露一手,罂粟只好又烙了二十多张薄饼,又弄了鸡蛋蒜泥和酸辣白菜丝来搭配。
饭菜都摆好后,罂粟并未见到苏焱的人影,沈父指了指书房,“在屋里呢!我听着像是在教虎子读书,没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