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微微蹙眉,长云平安无事回家了,爹不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沈和富听见脚步声,一抬头看见是她回来了,赶紧站起身,一脸心翼翼的道,“闺女,爹对不住你,地里的菜爹没给你看好……”
“大棚里的菜怎么了?”罂粟出声安慰道,“爹,你别难受了!那个大棚蔬菜本来就是尝试,当初就跟您说了,没准根本长不出菜呢!”
沈和富站起身拉着罂粟往菜地里走,“你快过去看看,还有没有法子救。”他叹着气道,“一直长得好好的,突然就出了岔子,都怪我这两日没上心。”
这两日,因为酒楼出事,沈父沈母担心成什么模样,罂粟心里十分清楚,顾不上菜地也很正常。
走到地里,沈父将绑的草席子掀开,打开一扇门,两人走了进去。
一眼望去,原本青油油的蔬菜,现在全都变成了青黄色,菜叶子上全都布满了黄斑,与长老了不一样,明显是生病了。
沈父一脸沉闷的道,“大前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沈和富一脸心疼,当初种菜的时候,村里人都把他们家当成笑话一样看,后来这菜真长成了,他可高兴了,可这才收了不到一亩地的菜,居然全都坏了,搭进去的可不是一点半点,连十亩地的租子都没挣回来。
罂粟前世可没有学过农业,看着枯黄的菜叶子,远山眉微蹙,鬼知道要怎么弄。
“爹,不然找几个菜农过来看看吧?”
沈和富也皱着眉,叹气道,“成吧,我明个去打听打听找几个靠谱的过来给瞧瞧。”
罂粟拍了拍沈和富的肩膀,“俗话说,失败是成功的母亲,咱们好歹还把菜给种出来了,大不了重头再来一次!”
沈和富也没在意她没大没的举动,咕哝了一句,“我是心疼这好好的田,被咱们瞎折腾……”
罂粟……
因为长云平安回来,沈母下厨做了好些好吃的,不过因为菜地的事,也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见罂粟和沈和富回来,就赶紧问道,“地里的菜有法子救回来吗?”
“咱闺女要是啥都知道,可不就神了?”沈和富回应道,“明个找几个菜农过来看看吧!”
“那先吃饭吧!”沈母也没再多说什么,冲着里屋喊道,“长云,虎子,出来吃饭!”
不大一会儿,沈长云抱着虎子走了出来,两人手上都沾了墨水,脸上蹭的也都是。
罂粟笑着打趣道,“咱家怎么多了两只花猫?”
“阿姐!”沈长云有些不好意思的喊了一声,打了水和虎子两人各洗各的。
洗干净,虎子一脸兴奋的跑到罂粟跟前,唤道,“娘亲,舅跟我一起练字呢!”他又趴到罂粟耳边,声道,“舅舅的字没娘亲写的好看!”
罂粟低头在虎子脸上亲了一口,笑着夸道,“果然是我亲儿子!”见他左边脸颊上还有点红肿,不禁想到那日进屋时看到的情景,罂粟眉头轻蹙,伸手揉了揉他的脸颊,“还疼吗?”
虎子摇了摇头,乖巧的道,“早就不疼了。”
罂粟闻言,立即动手在他脸颊上捏了捏,顿时娇嫩的脸上出现两个指印,虎子疼的抽气,却还是忍着没吭声。
“疼吗?”罂粟道。
虎子望着罂粟,见她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心里不禁一慌,不知道娘亲这是要干什么,他没敢出声说话,过了好大一会儿,才乖巧的点了点头。
罂粟揉了揉他的头,出声道,“疼就对了,不疼怎么能记住?免得你以后再自不量力,做事情就该量力而行,你这个身板能争得过别人?”
“可那是娘给我的钱。”虎子咬着唇,可怜巴巴的出声道。
罂粟有些头疼的看着包子,她差点忘了,自己这个儿子可是个财迷呢!
“儿子啊,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娘以前就跟你说过,钱没了可以再挣,没必要把钱看得太重。”她看着包子的眼睛,认真的道,“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娘该有多心疼?”
虎子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乖巧的认错道,“娘,我以后再也不那样了。”
罂粟点了点头,想起上回包子被她教育哭的事情,语气变得温和了许多,“你喜欢钱也不是错,可是前提是你有那个能力握住那些钱财,没能力就该放手,人要懂得取舍,知道吗?”
虎子用力的点了点头,“娘,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让你担心了。”家伙的眼睛里一片晶莹,闪烁着泪光,跟个可怜的狗似的。
沈长云见罂粟教育完了,赶紧上前将家伙给抱了起来,“姐,你还有完没完了?咱家虎子又乖又懂事,你是没看村里的皮孩子,整天摸鱼上树的!天天被大人撵着打,也就咱家虎子这么省心!”
沈母也在一旁应声,“我前几天去学堂接虎子回家,人家先生还夸咱家虎子聪明,文章背的又好又快!”
罂粟勾唇笑了笑,一脸自豪的道,“那不看看是谁儿子!”
吃饭的时候,罂粟开口道,“爹,我想把咱们村后头的山头给租下来,你看合适吗?”
沈父端着饭碗,抬头一脸惊讶的看着罂粟,“租山头干啥?到处都是石头疙瘩的,根本就种不活庄稼!”
“不种庄稼,那山头上有一片红花烟草,就是上回我在就家里炒制的烟丝,您还记得吗?”罂粟道。
“阿姐,你不是说那玩意儿挺值钱的?”长云倒是一脸兴奋的道。
当时罂粟卷了个烟卷,给沈和富抽了一根,不过沈和富很不喜欢,呛得一直咳嗽,抽不惯那个味道。
他一脸怀疑的道,“谁会往嘴里抽烟?那东西能卖出去吗?你上回不是弄了不少拿去卖?有人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