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惠兰笑得有点无奈,又一脸骄傲的说:“你又不是不清楚你大哥这个人,取得再大的成功也不会刻意张扬,我们还是照他的想法来办吧!总归是你大哥的喜事,要他满意高兴才行。”
李惠兰这副不加掩饰的模样,阿宝和四妞看了不觉得突兀,相反的,两人的表情和李惠兰也如出一辙。
只是一方骄傲有这么优秀的相公,一方骄傲有这么能干的大哥。
总归,三个女人的气氛很好。
“不大办的话也行,但一家人在一起吃一顿总是免不了的,总要让我们有机会替大哥庆贺庆贺!”阿宝退而求其次。
李惠兰和宋子谦也是这个意思。
只是两人还没有商量好哪一天宴请家人上门做客。
李惠兰见两位小姑子都上门了,又因为家中的人口少,索性就直接和她们商量。
“这是肯定要的,如果这样你大哥都不同意的话,我肯定要和他闹了,明明就是大喜事,干嘛不让人庆贺!”
李惠兰笑得春光满面,笑完后又望着阿宝和四妞询问:“我们倒好,时间上随意,就是你们两个人的时间。”
她话说完,四妞忙着表示:“我这里也没有问题,相公这次去军营忙完后,就会休假到年后,又加上相公家里没有什么亲人在,也不用和谁家走动,时间上都行。”
两人先后说完,便将目光放到了阿宝的身上。
阿宝沉吟了一下,“这几天怕是不行,王府里事情多不说,除夕要入宫参加家宴,初一又要在宫里待一整天参加国宴。”
李惠兰和四妞两人的相公一文一武,虽然都没有机会参加国宴,但是却知道这件事情。
国宴虽说宴请百官,但真正有机会入宫参加盛宴的大臣都是三品以上,三品以下没有资格入宫向皇上朝拜庆贺。
况且初一作为岁首,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拜年。
一大早,皇上就要举行盛大的祭祖大典,给祖先拜见,皇上天没亮就要起来,宁王这些儿臣,自然也避免不了。
“要不就直接定在初二这一天吧!反正初二这一天,你们都要回门的!”李惠兰笑眯眯的调侃,“就是这样的话,要少聚一次!”
阿宝时间上错不开,觉得在初二就挺好。
至于李惠兰说的少聚一次,她笑得戏谑的说:“看大嫂这话说得,好像我们想回来不能随时回来一样。”
“这倒也是!”李惠兰现在在家里给名扬启蒙,每天事儿不多,就盼着阿宝和四妞能多来两趟,陪她说说话,解解闷。
宋家目前人口太简单了。
又加上家里买了两个下人,李惠兰平日除了操心宋子谦父子两人,倒真没别的事情好忙,幸好现在名扬正值启蒙的年纪,她还有点事情做,要不会更闲散。
想到这里,李惠兰又觉得老家那里的人,在年后来也挺好的,省得家中主子没几人,下人倒是一大堆。
翰林院是一个清贵的部门,李惠兰其实有些担忧他们家这般太过奢侈,但这话不能跟阿宝和四妞说。
如今这两个小姑子,谁家的下人都比她家多,特别是阿宝,出入跟从的下人,比他们家所有人加起来都翻了一倍有余。
姑嫂三人说着就商量起了初二这一天的菜色。
因着就是自家人,又都是小农村里出来的,倒不讲究太多的规矩。
李惠兰虽然清楚这两个小姑子的口味,但仍旧明明白白的问出来,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她那一天准备。
说到吃的问题,李惠兰顺势就提起,“晚上就在我这里吃饭吧?你大哥回来看到你们都在,肯定高兴。”
李惠兰留客的态度很足,但是阿宝想到她出门前,也没有和府里说一声,便不打算留在这里吃饭。
“我就不了,三个孩子还在家里,四姐反正一个人在家里,倒可以留在这里吃饭。”
何遇不在家里,四妞回去了也是一个人吃饭,所以留在这里吃饭也无不可。
李惠兰先对四妞说了一句,“正好,我今天煲了骨头汤,你怀了身孕,一会儿多喝两碗。”
说完,又对阿宝说:“要不趁着现在没事,先回去把孩子接过来,正好名扬这几天被我拘得紧了,你把惜哥儿带来,他们兄弟两人肯定玩得高兴。”
阿宝想了下,觉得有些麻烦。
“今天就不了吧!等初二那天,我一大早就过来。”
李惠兰又劝了两句,见阿宝的主意定,知道劝不动了,这才没有劝。
阿宝走前,叮嘱李惠兰说:“大嫂,四姐怀了身孕,晚上如果太晚了的话,就让她在家里留一个晚上。”
因为她去接的四妞,所以四妞没坐家中的马车,跟着她的马车过来的,她怕太晚了,四妞走回去会出事,虽说有丫鬟跟着,但到底是双身子的人。
李惠兰笑吟吟的说:“我省得!这些你就别担心了,你既然府里忙的话,就先回去吧!记得初二那天,早点过来!”
“嗯!好的!”阿宝同样笑着回答。
又有四妞叮嘱了一句,这才上了马车,带着一群丫鬟又回去了。
王府里说忙,其实也忙,但身为女主子的阿宝,却没有什么好忙的事情。
因为不管什么事,她只要说一声,下面的人就都准备得妥妥当当,不会让她挑出一点问题。
先不说她,就说有纪嬷嬷和高嬷嬷这两人把关,有了问题就直接解决了,哪里会一件事情,再三捅到阿宝的面前来。
这两人到底都是宫中出身,宫里的规矩可比王府大多了,当年在宫里的时候,都可以在纪贵妃的宫中做掌事嬷嬷,更何况只是一个王府。
她回王府的时候,惜哥儿正和府里的下人在玩耍。
因阿宝的原因,她并不太看重身份这些,只想惜哥儿童年过得快乐,不孤单。
所以府里有几个比他大两三岁的孩子,惜哥儿有次认识了,便经常在一起玩,阿宝也没有阻止。
这几个孩子的爹娘自然也乐得高兴,毕竟惜哥儿再大一点,就要挑选小厮了,他们这几个孩子有这样的情分,以后上任的机会不就大些吗?
对这些下人而言,能跟在主子身边侍候,就是莫大的福分,是府里的下人争破头都想的美差事。
只平时看着高兴的惜哥儿,今天沉着一张脸,一副气呼呼的模样,他面前的几个男孩,有男有女,都一副不敢说话的模样。
“怎么回事?”阿宝上前,最先问的是跟着惜哥儿侍候的冬灵。
由于惜哥儿是阿宝自己在照顾,住在一个院子里,她便没有给惜哥儿另派丫鬟,平日起居都是阿宝这里的丫鬟照看的。
冬灵一见阿宝便福身行礼,而后才略微紧张的说:“大公子玩的时候,不让奴婢跟着太近,奴婢也没有听见他们说什么,只见他们突然僵持不下,大公子也没有发火,就一直这样看着这几个人。”
她倒是想上前了解情况,但她问了,没人回答她。
惜哥儿不说,其他陪着玩的几个小孩子也不吭声,但她估计肯定是这几个孩子惹了惜哥儿不高兴。
“怎么了?跟娘说说!”
阿宝上前抱住惜哥儿,惜哥儿现在已经快两岁了,阿宝将他抱起来其实有些吃力了,平日已经不会抱着他走路了。
惜哥儿一见着阿宝,就委屈上了,刚才还倔强着的他,这会儿眼眶就直接红了,一下埋首在阿宝的怀里,小声告状,“木子会写自己的名字,笑话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阿宝一手一脚照顾惜哥儿,平日她虽然不拘着惜哥儿和下人之子玩闹,但总会打听清楚这是谁家的孩子,家里干不干净,名字叫什么,人长什么样。
惜哥儿口中的木子,阿宝是知道的。
他是这群孩子当中最大的一个,快五岁了,原名叫陶木,木字取自他娘的姓氏李家,好听又好记的一个小名。
“我们惜哥儿不喜欢他,以后就不让他出现在你面前了!”阿宝这人本就护短,不讲理,哪里受得了自家的下人来笑话她的儿子。
这事她是看在木子是小孩子的份上不追究,真往大了说,就是木子不分尊卑,冲撞主子,罚起来可严重了。
惜哥儿被平日的玩伴伤着了,这会儿也不替他说话,只是扭捏的说:“娘,我也要学认字。”
阿宝一言难尽的抱着惜哥儿。
她以往觉得小孩子应该有童年,而不是早早的就拿起书本和木剑,她想让惜哥儿多幸福几年,但是惜哥儿却有一颗争强好胜的心。
想想刚开始的时候,宁王的意思是惜哥儿三岁时,就由他带去前院教导,还是她死皮赖脸为惜哥儿争取福利,宁王好不容易才松口,让惜哥儿多快活两年,可现在看样子,惜哥儿本人倒不太乐意。
“可是你两岁不到,正是玩乐的时候,要不再考虑考虑?”阿宝一脸为难的样子,强调说:“读书很苦的!你要想清楚,要开始学了,就不能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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