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空了之后,连纵一脸落寞,龙烈见状,忙把自己的小女儿抱过来,放连纵怀里:“来来来,抱这个,这个也一样。.org”
连纵抬头看了一下龙烈,知道这是连羲晚的老公,他也早就见过连小球了。
如今自己的一双儿女都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归宿了。
可惜,羲如是已经看不见了。
如是,你看见了吗?
如是,都是我害了你……
在连家呆很晚,连羲皖才回家了。
这两天都过得异常沉重啊。
晚上,他洗漱回进了主卧,看见糨糊已经占了他的位置,已经洗白白了正在床上滚来滚去。
连羲皖看见自家小甜心,内心甜得像蜂蜜,可还是装作威严地教训道:“你已经是大宝宝了,大宝宝不能跟爸爸妈妈睡了。”
糨糊坐起来,伸手要抱抱:“拔拔,抱抱!”
连羲皖一笑,上床把她抱住,他想亲亲她的小脸蛋,糨糊忙指指左边脸蛋:“外公刚刚亲亲了这里哦!”
又指指右边:“拔拔亲亲这里,这里是麻麻亲过的。”
一边的江梦娴忍不住笑了。
连羲皖捏捏她那肉肉的小脸蛋,亲了亲她,也不管是哪一边了。
亲完之后,糨糊高兴极了,睡在爸爸妈妈中间,和江梦娴靠在了一起。
“拔拔,晚安,大宝宝爱你!”
连羲皖也在她旁边睡下了,望着她们娘俩,觉得这世上的一切都不再是问题,她们娘俩好,比什么都好。
今天这一天过得节奏太快了,江梦娴很快便来了困意,小脑袋陷入了枕头里,一会儿就安静地睡着了。雅文言情.org
连羲皖见糨糊也睡着了,便只留了盏小夜灯,夜灯微弱亮光之下,还能勉强看见她们娘俩轮廓。
夜深了,万物寂静,可连羲皖,却睡不着。
他似乎已经做好了一个决定……
连纵就这么悄悄地回来了,仿佛一个透明人般,被连家保护了起来,也还没多少人知道,这世界上已经多了一个他。
三十年苏醒,发现已经是沧海桑田。
“爸爸,这是你的身份证,护照,签证,手机,来来来,收好收好……我给你放在包包里了。”
去机场的路上,江梦娴热情地把连纵的身份证等东西给他放进了包包里,证件上,他还是叫连纵,只是改一下出生年月。
连纵对于现在这个社会还是十分不适应,半夜都不太敢睡觉。
在他生活的年代里,华国才刚刚脱离了一穷二白的境地,没有经济底子,全国人民都穷得不行,遇上自然灾害,连家上下就啃玉米棒子,国境线随时可能有外敌入侵,身为军人的他时常去边境线执行卫国任务,晚上都不敢睡。
一觉醒来,国家已经强大了,还有了核武器,晚上也能睡安稳觉了,这让他倍感高兴,又觉得空虚,仿佛,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他了。
为了防止他胡思乱想,这两天,连老爷子一直安排他去兵工厂参观,果然有他喜欢的东西他就疯魔了。
上了飞机,糨糊随时缠着他,他时不时又和连小球说说话,颇忙碌。
飞机开往了非洲,他们要去看看司天祁。
到了沃尔门小镇,江梦娴赶紧去探望探望龙骑,龙骑身体恢复得不错,但不能离开,还有一台器官移植手术等着他。
龙麟一直在这边陪他,见江梦娴和糨糊来看自己了,龙骑好奇地问道:“梦姑姑,我拔拔为什么不来看我……”
江梦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姐姐掐死了他爸爸,他妈妈不久也死了。
“他们啊,忙工作呢!”
她只能含糊着回答了。
龙骑的失望似乎只有一点,这边人多,小孩子也多,虽然都长得黑黑白白的,他总是脸盲,可还是努力地和他们做朋友。
“走,我们看大狮几去!”糨糊兴致勃勃地道,江梦娴把龙骑接出去透透风,可怜的小家伙现在只能在轮椅上,想恢复健康还需要长久时间。
另一边,连纵终于看见了自己的另外一个儿子。
那个酷似自己的人,看起来比他还要年老,也弄了个寸头,但是眉眼阴柔,五官更加柔和出挑。
司天祁正在实验室里,和专家一起没日没夜地工作,努力地想研究出可以拯救连羲皖的药。
“他自从来了这里,吃住都在实验室里,没有离开过半步,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一边的唐尼道。
他没日没夜地研究,是为了能早点让连羲皖能痊愈,成为一个健康的人。
连纵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他对这个儿子是什么看法。
他没有想到,在自己昏睡的这三十年里,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堪雅为他生了个儿子,那个儿子还成了杀手,害了他的一儿一女。
对于堪雅,连纵从来都是无情的,他被堪雅抓进了毒枭老巢里,他本来可以逃走,但是他选择了留下,不动声色地收集情报,里应外合,最终一举击垮了这个盘踞百年的毒枭窝点。
他未料到,堪雅竟然没死。
连纵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司天祁便离开了。
“爸爸,你不去看他一眼吗?”连羲皖忙问道。
连纵:“毫无意义。”
他们相见,的确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看完了司天祁,连羲皖带着连纵去到处转转,沃尔门的军工产业也在这边,他肯定喜欢。
两人走在沃尔门小镇的城墙上,连纵忽然语重心长地对连羲皖道:“羲皖,你真的准备把自己雪藏了吗?”
连羲皖并未回答。
其实答案很明确了,他并不想。
与其被雪藏等待一线生机,不如多陪陪自己所爱的人。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多活十年是没问题的,前提不得重病,不受重伤,一旦打破身体内部和谐,他必死无疑。
连纵并不是让他回答,他说完,自顾自地笑了又笑,回头看了看这个比自己年龄还大的儿子,忽然语重心长地道:“若是时间能够倒流,让我回到过去,你知道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连羲皖正在想自己的事情,不解道:“你想做什么?”
连纵笑得无比悲凉:
“我一定会和你们的妈妈分手。”
分手!
这也是连羲皖想过无数次的问题,羲如是早就该和连纵分手了。
这个男人,什么都不能给她,连一个结婚证都没有!
没有他,她会过得更好,是他拖累了她一辈子!
忽然,连羲皖满面悲伤,转过了身去,手扶着城墙,垂下头,不再想说话。
连纵这是在暗示他吗?
现在,他不正就在拖累江梦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