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夷光与大寒近乎数着时间的熬到了天黑,太子终于来了。
不同于以往对他的避如蛇蝎,今日许夷光前所未有迫切的想见到他,想自他口中弄清楚到底事情发展到了哪一步,是以听得太子来了,她几乎是立时便迎了出去,“臣妾恭迎太子殿下。”
太子却没有立时叫她起来,而是一直看着她,似笑非笑道:“怎么,知道如今你的缓兵之计再也起不了作用,所以改变态度了?果然是个聪明的。”许夷光当没察觉到太子那满脸掩饰不住的意满志得一般,一脸的惊讶:“太子殿下这话是怎么说的,臣妾几时使什么缓兵之计了?臣妾的态度也是一直如此啊,倒是殿下今日让人把臣妾拘在院子里,一步也不许踏出,是何道理?若是平日还罢了,臣妾本来也不爱到处走动,可如今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的病都治到了关键时期,容不得半点闪失,所以臣妾希望殿下能恩准臣妾继续去为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
治病,以免功亏一篑。”
太子径自行至榻上坐了,方似笑非笑继续道:“夷光啊夷光,大家都是聪明人,你何必还要在孤面前装傻呢?你若实在要装,孤也不介意,孤只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许夷光自己站了起来,沉声道:“太子殿下到底在说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若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殿下只管说出来,要打要杀,我都悉听尊便,实在犯不着这样拐弯抹角,含沙射影的,您
好歹也让我做个明白鬼!”太子也沉了脸,冷笑道:“你心里还要怎样明白?若不是你告诉了皇后丽妃有大把柄在孤和母妃手里,所以只能与我们合作,若不是你告诉皇后,让她密审江太医,她平白无故的,怎么会知道这些,想到这些,还把事情捅到了父皇跟前儿,惹得父皇龙颜大怒?可惜,父皇再震怒也已经迟了,他如今是身体也不允许他反击,实力也不允许,也只能静养着,等待禅位于孤了……孤本来是打算封你个四妃,等
你将来生下孩子后,再晋了你作皇贵妃的,偏偏你不珍惜,那孤也只好如你所愿,让你没名没分也只能跟了孤了!”
许夷光拳头攥得死紧。果然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唯一还算庆幸的,便是皇上至少还活着,听太子的口气,也没打算直接让皇上“驾崩”,而只想让皇上禅位于他,应当是对皇上多少还有那么一二分父子情,所以到底
做不到直接弑君弑父吧?
可一个没有了自由与权力,甚至连健康都没有了的皇帝,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差别?许夷光心里惊涛骇浪,面上也是大惊失色,“殿下这话到底是怎么说的,我几时告诉过皇后娘娘丽妃的把柄在您和皇贵妃娘娘手里了,我又几时让她密审江太医了?是,我们四房与府里的确今时不同往昔,已经生分了,可再生分,那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我怎么可能傻到告诉皇后娘娘这么大的事?我不看旁的,也要看自己的两个孩子吧,殿下与皇贵妃娘娘若是有个什么好歹
,我与他们难道就脱得了干系吗?我再傻也不至于傻到做这样损人害己之事,殿下还请明鉴!”
为今之计,便是打死都不能承认,好歹先稳住太子,再从长计议了。
太子听许夷光说得有理,因至今仍不知道傅御不是靖南侯太夫人亲生之事,不由半疑半信起来。
也是,他和母妃若是出了事,傅家怎么可能脱得了干系,不说诛九族,至少也得抄家灭门,那四房上下自然也休想活命,康宁自然不会这么傻,以自己和自己孩子的命,来白白为别人做嫁衣。
那皇后是怎么知道的,她早不知道,晚不知道,偏等康宁进了宫,才知道与发难,若说与她没有丝毫的干系,谁能相信?别说母妃了,连他都不相信!许夷光觑见太子有所松动了,忙继续道:“还有一点,皇后到底执掌凤印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