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里有好多帅哥,你帮我介绍一下嘛!”那个叫白翌宸的男孩子不顾她的挣扎,在她耳边悄悄说道。
“你放手。”章诗萍被他搂得气都透不过来了,挣扎着将手伸到他后面,在他屁股上用力掐了一下。
“哎哟——”白翌宸猝不及防,臀部被袭击,痛得惊呼一声。
只是声音里并没有多少痛楚,倒带着些媚意来。
赵大成胡向阳几人被他这样一叫,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起抬头望着他,惊讶地张大了嘴。
他们出生在京城,这种带些女姓化的男人,在以男旦为主流的京戏里非常常见,两人也曾听说过某些长得特别清秀俊美的男旦,跟男人生活在一起的事情。
但那都是传说,现实中可不常见。
“你跟我出来。”章诗萍见胡向阳他们的表情,心里一紧,一把抓住表弟,拉着他就往外走。
白翌宸还不想走,双眼骨碌碌地在屋里的几个男人脸上打转,不管是比他大的胡向阳赵大成小方,还是比他小的安安,颜值都不错,他一时有点看花眼。
可是表姐的力气很大,脸色也很难看,似乎他敢反抗,就要爆发了,终于没敢挣脱,被她拉着出了包厢。
章诗萍拖着白翌宸出了包厢,没有在走廊停留,直接来到温俊的办公室。
“怎么啦?”看到女朋友怒气冲冲地拉着白翌宸走进来,脸上一付快要爆发的模样,温俊连忙走上前去安抚。
跟章诗萍在一起时间不短了,她一点就着的脾气他太了解了,所以马上想去灭火。
“你怎么让他过来了?”章诗萍指着白翌宸,气呼呼地叫道:“是想让我丢脸吗?”
表弟刚才的表现实在太露骨了,她真的担心因为这件事,自己从此被他们排斥。
“姐,你再这样说,我可要翻脸了啊!”白翌宸虽然跟章诗萍关系不错,两人平时经常打打闹闹,但是当着姐夫的面,被她说这样的重话,他还是受不了。
“你翻啊!”章诗萍一拍桌子大声吼道。“我看你敢不敢?”
见两人被震住了,她才用力呼出一口气,指着白翌宸继续教训道:“你喜欢男人我不管,但是也要分场合,有些男人身份不同,如果你乱打主意,小心怎么死都不知道?还连累我和你姐夫——”
说完,一屁股坐在温俊办公桌后的大班椅上,气得呼呼直喘气。
她是真的非常生气,自己跟叶纤红他们的关系,本来就比不上苏思诗。如果表弟这样一搅和,万一得罪了人,那她不但前功尽弃,搞不好在虞城也呆不下去了。
每个人都有逆鳞,叶纤红的就是家人和男朋友,如果这个表弟敢不知死活地去招惹安安或者胡向阳,万一把他们某个人掰弯了,叶纤红绝对敢跟她翻脸。
“小白啊,你怎么不能懂事一点呢?”温俊一听,哪里还不知道这个少年又起色心了。可他只是未来的表姐夫,没资格说重话,只能好声好气地劝道。“这里可不是香港,大家的思想还是很保守的。”
“没事,我只是想交个朋友,不会强迫他们什么的。”白翌宸还处于叛逆期,哪里会听进去温俊这种大道理,反而兴致勃勃地说道。
“那可不行,你姐今天那些客人,很多是我们都得讨好的人物,你千万别去招惹啊!”温俊见这个小祖宗不但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更有兴趣了,哭笑不得。
“你说他们都是二代?”白翌宸听得眼前一亮,兴奋地反问道。“我这次正想找个厉害一点的男朋友,那不是正合适?”
“白、翌、宸——”章诗萍咬牙切齿地叫道。“看来我们都是白说了?你不惹点事出来,心里就不痛快。好吧!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小姨,叫她马上过来把你带回去!”
因为性向的事,表弟跟他爸妈已闹了几个月,这次放暑假,他偷了家里的钱,来虞城找自己。
章诗萍被他的可怜模样瞒过,所以才收留了他。
没想到才过了两天,他就故态复萌,去舞厅鬼混,还勾搭上了一个小混混,差点被牵连进派出所。
被接到家里住了几天,在章妈妈的严厉看管下,才老实了一点,没想到今天又出来惹事了。
“姐,姐,你是我的亲姐。”听说她要打电话给老妈,白翌宸顿时老实了,“我不找他们还不行吗?”
“那好,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家去。”章诗萍霸气地瞪着他,又对温俊说道:“你负责把人送回去,交给我妈,别让他找借口溜了。”
“好吧!”两人同时无奈地应道。
包厢里,叶纤红有点尴尬地望着弟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别说是她,就连胡向阳和赵大成,他们也是低着头装傻,实在是这种事不适合拿出来当众讲。
安安今年已十五岁,因为经历的事少,还不知道男人是可以跟男人恋爱的。
但是如果解释什么是同性恋,势必还要讲到异性恋,否则怎么解释得清楚?
问题是,安安今年已长到一米七八,该发育的都发育了,只是还没经历过某些事而已,难道要对他进行性教育?
如果真的跟他讲这些,万一他好奇去尝试了,并沉溺于这些,那不是更麻烦?
叶纤红此时更怀念前世的网络了。
如果有网络,大家就能通过那些渠道,了解这些生理知识。
前世很多男孩到了安安这个年纪,早明白攻受是怎么一回事了?
“安安,你别问你姐你姐夫了,这种事等你长大就明白了。”苏思诗毕竟结过婚,对性方面看得没那么神秘,在一边发现了叶纤红的尴尬,走过来替她解围。
她当然不会去解释什么,在苏思诗看来,这些事情只要年纪到了,本来就能无师自通的,特别是男人。
“哦。”安安也不傻,看到他们躲躲闪闪的表情,就知道这个问题不应该问。
郑兴旺比他大一岁,性知识比安安懂得多些,却不好意思说出来,所以也没办法帮堂弟解围。
正处于冷场的时候,又有人推门进来。
“怎么这么安静?”进来的是肖东灿和姜皓,后面还跟着蒋建辉几个,他们见屋里明明坐来十来个人,却没有一点声音,惊讶地问道。
“灿哥来了——”屋里几个人同时站起来迎上去。
肖东灿回到京城后,在父亲的安排下,进了某部的下属科室混资历,今天是叶纤红和苏思诗结拜的日子,他和姜皓也一起从京城赶过来凑热闹。
“姜哥也来了。”看到姜皓,又是一番塞暄,至于后面的蒋建辉,大家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没有说什么客套话。
安安和郑兴旺跟在后面,也过去叫人,一时间把刚才的尴尬翻过去了。
大家都进了屋,重新坐下来。
“温俊和章诗萍呢?”见饭店的主人还没有过来陪,肖东灿惊讶地问道。
“刚才有事走了,估计马上会过来。”胡向阳想起刚才的闹剧,搔搔头解释了一句。
其它人也尴尬地笑了笑。
肖东灿见他们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猜测刚才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也没有追问,就把话题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苏思诗把包厢布置好后,招呼一起过来的工作人员先回去,自己去卫生间洗了手,过来坐在叶纤红旁边。
肖东灿望了苏思诗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两只红色的饰口袋,递给叶纤红和苏思诗。
“什么东西?”叶纤红狐疑地问。“我们这次不收礼金了,灿哥就别客气了。”
“我知道,所以没准备。”肖东灿笑道。“这是我爸特意叫我带过来的,是他的一番心意。”
“哦。”听说是长辈的心思,叶纤红也不好意思推辞,就接了过来,打开来一看,见是一把黄金做锁,连忙放回袋子,还给肖东灿。“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能收,再说我这个年纪了,也戴不了这个——”
以前看红楼梦时,知道薛宝钗随身戴着一把金锁,上面还刻着“不离不弃,芳龄永继”,跟贾宝玉的佩玉上的“莫失莫忘,仙寿恒昌”,正是一对儿。
苏思诗也打开了自己的袋子,见是一把同样的金锁,当然也不好意思要了。
“叶小姐,这是我爸的一点心意,你就别推脱了。”肖东灿正色说道。“再说,对你们两人来说,这点黄金才值几个钱,只是一个兆头而已。”
他有句话没有说,当时买这对金锁的时候,要不要在上面刻几个字,父子也犹豫过。
如果刻字,最合适的无非是在两面各刻上“同气连枝、患难与共”,但是又觉得太矫情,最后还是没这样做,只在中间刻了个福字。
“好吧。”叶纤红想了想,觉得有理,就把锁片放进手包里。“那就谢谢肖伯伯了。”
照现在的金价,每克不过一百左右,这金锁最重也不会超过三十克,三千块以内的东西,真的算不得太贵重。
“不用不用,你现在跟向阳在一起,说不定马上得改口叫姑夫了,到时这点小礼物就拿不出手了。”肖东灿笑着揶揄。“他还在担心给什么见面礼呢?”
以前在部队里,他的性格比较稳重,说话也一板一眼的。在地方上呆了一些日子后,慢慢地适应了机关的作风,行事比以前爽快多了,嘴皮子也利索了不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