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把她塞入被子里,盖严实了才打开窗户散味。
齐悦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等到憋不住气了,羞恼地掀开被子,坐起身质问他:“你怎么还不走?”
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又嘶又哑,燥得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雷军听到她的话忙关了窗户,而后回过身给她拉上被子,握着她的手道:“军校关门了,我进不去,你不忍心我露宿街头吧?”
“你的身体好着呢,露宿街头也冻不坏。”齐悦赌气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生气,或许是自己之前忍不住求他,他却没同意,只在她的腿间解决?
抑或者是他褪去那层暴戾的兽性,自己傲娇的性子又浮了上来?
但不管因为什么,她这会很生气,她侧身躺下不理他,又扯上被子盖住头,不过这掩耳盗铃的举动自然是不成功的。
雷军收拾好一切,拉了灯爬上了床,手握着她的腰肢,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声音低哑带着热气拂过她的脖子:“是我不好,你要是想,等我们买下四合院,不用等到成亲那天……”
“谁说我想了?”齐悦一下子翻过身,气恼地推他,“明明是你,是你……”
下面的话却说不出口。
雷军咬住她的唇,又求又哄:“是我的错,我不该只顾自己舒服,却让你难受。”
齐悦更羞愤了,握拳捶他却没捶开他,反倒被他又禁锢了身体,又被他亲得昏昏沉沉,忘了反抗,眼皮也越来越沉……
察觉到她睡着了,雷军又轻啄她的嘴角几下,然后把她轻轻放入臂弯中,心里很是满足。
不过,那座四合院得想法赶紧买下来。
原以为自己自制力足够强,但在齐悦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加上今晚的事……
他的眸底闪过一道暗芒,心底压制的野兽又猛地一挣,他的瞳孔开始泛红。
“嗯~”
怀里的姑娘发出如猫一般的哼唧声,他立刻低头看她,见她闭着眼蹙着秀气的眉头似乎有些不满,他的心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伸出手帮她揉开眉头,轻声哄着:“难受吗?睡一觉就好了,乖乖睡觉。”
齐悦好似听到了他的声音,又哼唧一声,松开眉头睡得更沉。
雷军松了一口气,搂着齐悦也闭上了眼睛。
什么血缘,他从来不在乎,只要他们不碍着他,他也不会理会他们。
第二天。
齐悦一早起来时,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人,不过床边桌子上放了豆浆包子,还压着一张纸条。
纸条自然是雷军写的,嘱咐她起床后吃早点,又嘱咐她不管遇到倪家人还是宋家人都不要理,他们说的话也不用当真。
齐悦看完后将纸条叠起来塞入医书里。
有些事他不想说,她不问就是了,不然再弄出昨晚那一出,她真就不用见人了。
她极力想将昨晚的事抛之脑后,又下意识地算着今天距离1月1日还有多长时间。
算到一半又将这念头拍出脑海。
一时羞一时气,最后跑去盥洗间用凉水洗了脸才清醒过来。
吃了早餐,八点出门搭乘吉普去了刘家,一路很顺利。
进了刘家,例行给刘老同志看诊,针灸,直到起了针也没人来找她,齐悦略有些绷劲的神经也松懈下来。
收拾好针盒,齐悦跟刘老同志道别,但刘老同志却叫住她:“今天是周六,隔壁宋师长一家邀请我们去国营饭店吃饭,他们也邀请了你和雷军。”
齐悦心里咯噔一下,开口问道:“宋家请我和雷军作什么?”
刘老同志看向她的目光颇有深意:“宋家没说,等去了或许就知道了。”
齐悦一下子想起昨晚的事,眉头蹙起。
“悦丫头,你要真不想去也没关系。”
“刘爷爷,我想回去问问雷军再决定好吗?”齐悦请求道。
刘老同志或许是猜到其中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事,他点头应了,又道:“傍晚宋家会派车去军校,你和雷军若决定去饭店,就跟宋明一道坐宋家的车。”
齐悦应了,这次也拒绝彭岩送她,而是自己搭乘公交车去了商场。
不管是租房还是买房,家里床单被褥乃至锅碗瓢盆都是要准备的。
不过她今天一个人来逛商场,就打算买些床上用品。
京市的商场比南槐市的要大很多,品种也更多,就是价格上也高上一些。
齐悦手上的布票还是杨素丽临行前给她的,是怕京市骤然降温,让她买棉衣御寒用。
g省冬天气温不低,偶尔有一两天零下飘一天雪,第二天也会天晴化雪,所以当地人大多没有备棉衣,当然另一原因是没钱置备,真到冷的那几天就窝在家里烧炭取暖。
齐悦望了眼外面有些发沉的天,拢了拢身上的风衣,决定还是先买床单被褥,等回去问问雷军有没有布票,到时连他的棉衣一块买了。
心里转着念头,齐悦转到布匹专卖处,她准备扯了布自己做床单和被罩,因为市面上那些鸳鸯戏水或者花开富贵的花样她不是很喜欢。
“齐姑娘,你要买布吗?”
她正在挑选一块浅蓝色的棉布,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她扭过头,就看到宋明的母亲面上带着亲切的笑容走过来,不过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脸色明显不好看的女人。
那是倪霞的母亲,齐悦前两天在部队大院见过,当时她追着问雷军是谁。
想到今早雷军留的纸条,齐悦觉得他很有乌鸦嘴的潜质,居然倪家和宋家人都聚一块,还让她碰上了。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宋明母亲这般笑脸相迎,齐悦礼貌地点头回以微笑:“我要挑一会布料,阿姨你想是不需要买布,我就不打扰你了。”
这般直白的赶人,艾欣兰已经很久没碰上了,她有些惊讶,却没有离开,而是招呼脸色不好看的倪母上前,与齐悦介绍道:“这是倪霞的母亲,姓吴,你叫她吴阿姨就好。前几天大院门口发生的事我和你宋叔叔也听说了,倪霞两兄妹是驾车不够谨慎,他们是有错,不过总归是个误会,阿姨就想着你们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
艾欣兰这番劝解十分到位,便是旁人听了,也只觉得她是为齐悦考虑,但齐悦却很惊讶地抬眼看着眼前秀美可亲的女人。
艾欣兰觉得她的目光有异,不由得问道:“齐姑娘你是觉得阿姨刚刚的话哪里不妥当吗?”
齐悦诚实地点头:“是有些不妥当。”
艾欣兰眉头第一次蹙起来,倪母想说话,但被她拦住,秀美的脸上重新扬起可亲的笑容:“是阿姨考虑不周到,你受了惊险难免心里不舒服,倪霞兄妹当然得向你道歉,还有赔偿也是可以谈的,你想要什么只管说,阿姨肯定支持你……”
齐悦不耐烦再听她这番善解人意的话,直接打断她道:“阿姨,我叫你一声阿姨只是礼貌,事实上我与你之间既无亲缘,也无情谊,除了昨天和今天见了两次面外,我们完全是陌生人。所以我想问阿姨,你有什么立场来劝说我和倪霞和解?”
这话一出,艾欣兰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她身边的倪母眼底闪过快意,但很快转换为气愤的表情冲齐悦叱道:“你这乡下丫头,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