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宝宝再次对着金凌洛的背影入了迷,直至人走远,方才逐渐回神。
不知为何,心里竟觉得有些落寞。
凌王殿下好似不认识她一般,视她如无物,就那么走过去了。
如此冷淡,叫她如何撩的下去啊。
心情跌到了谷底,蓝宝宝病恹恹地低下头,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看到地上掉了枚玉佩。
略微有些眼熟,捡起来看了几眼,才发现这是封巍随时戴的配饰。
“怎么会掉到这里?这么大的东西,掉在地上应该会有响声的,他一个练武的人居然没有注意到吗?”
蓝宝宝拿着玉佩反复看了许久,后来忽然福至心灵般想通了,立刻揣着玉佩回到掖庭局。
她坐在掖庭局的门槛上大约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封巍便赶了过来。
“封大哥。”她瞬间从门槛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惊喜。
封巍走到近前,在她肩膀上捶了一下,笑道:“算你小子聪明,我的东西呢?”
蓝宝宝张开手,立时便有一只兽形玉佩掉落在半空中,她拿着晃了晃,在封巍伸手地一刹那又迅速收了回去。
“这可是我捡到的,那便是我的。”
见她耍赖,封巍哭笑不得:“几日不见本事见长啊,赶紧给我,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便摩拳擦掌地准备用暴力解决。
蓝宝宝却不怕,甚至还把玉佩藏到了身后,继续调侃道:“你说是你的便是你的,有证据吗?”
“臭小子,你这是讨打呢。”封巍继续摩拳擦掌地吓唬她,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非常凶狠。
蓝宝宝本就是想苦中作乐一下,所以见好就收,笑嘻嘻地把玉佩拍到对方手里,说道:“走吧,进去说。”
封巍再次出现在掖庭局,又是和蓝宝宝一起出现的,这不禁更让众人浮想联翩,也更加认定蓝宝宝是真的攀上了凌王这棵大树。
蓝宝宝带着人回自己房间,进入院子时刚巧就碰到了冯艾,他正扭着屁股,慢吞吞地从自己屋子里挪出来,脸上尽是痛苦的神色。
这几日冯艾可谓是受尽了折磨,心里正苦着,却又被蓝宝宝看个正着,当下就恼羞成怒了。
奈何蓝宝宝身边有封巍在,他只得愤愤瞪了蓝宝宝一眼,便悻悻地走掉了。
“他这是?”封巍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找蓝宝宝的时候,刚才那个小宦官还故意使坏,拦着不让接人。
不想转眼间他就变成了这般模样,倒是有几分可怜。
想到冯艾今日之祸皆是义父的手臂,蓝宝宝心里不免紧张,又怕对方看出来,便故作幸灾乐祸地说道:“马屁拍到了驴腿上,活该。”
封巍知道她和那个小宦官不和,见她如此也没有多想,只是又在她肩膀上捶了一拳。
“唉,我说你这人怎么总是动手动脚的,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我还是伤患呢,这一会儿你就打我两拳了,还真下得去手。”蓝宝宝不满地瞪过去。
封巍却没理她,径直走进她的房间,半分不客气。
蓝宝宝翻了个白眼,进去以后先关上门,坐下的同时问道:“封大哥今天过来,肯定不只是为了看我吧?”
“小没良心的,哥哥我可是时刻挂念着你的伤势。”封巍抬手要去拍她的头,蓝宝宝轻而易举地躲开了。
“是吗?真的没有别的事情了?”蓝宝宝怀疑地看着他。
“行了,时间有限,不和你贫了。”封巍突然恢复了一本正经,看着她说道:“还记得酆城的那桩案子吗?这半个月里我们佑督卫净围着它转了,终于排查出了有用的线索,只不过需要你的帮忙。”
“我能帮什么?又要画画?”蓝宝宝问道。
封巍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解释道:“我们追查到这件案子里有个重要的证人,在案子结束以后便消失不见了。根据我们已知的线索判断,此人很关键,只是时隔多年早已物是人非,酆城官衙里记得他的人不多,不好寻找。”
“所以真的是让我画画像的,不会是去酆城画吧?”蓝宝宝问道。
封巍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已经先打听清楚了,我说你来画。”
“现在?在这里画?”蓝宝宝惊讶道。
她还以为这次又要把她揪出宫了呢!
封巍点头,反问道:“这里不妥吗?”
“妥,非常妥。”蓝宝宝马上回道。
她现在的心情可真是矛盾,既想有机会出宫去接近凌王,又打心底里抵触美人计。
封巍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从不同的人嘴里打听出那个证人的外貌和特点,最后自己又筛选着做了个总结,方才敢来找蓝宝宝。
这次蓝宝宝的动作比之前快了很多,约莫半个时辰就完成了。
封巍看向纸上的青年男人,细长的下巴,三角眼,鹰钩鼻,厚嘴唇,右眼眼角处一颗黑痣……也无论哪个细节都画的非常真实。
尤其是从他眼里透露出的那股精明又滑头气质,简直和那些人说的一模一样。
封巍满意地把画卷起来收好,眼见着时辰也不早了,便同她告辞。
蓝宝宝本想送他出去,却被封巍劝住了,她也不再客气。
封巍是趁着凌王去找陛下商量事情时偷偷过来的,他估摸着那叔侄二人得密谈个一两个时辰,方才敢这么做。
谁知等他匆匆赶去麟德殿的时候,那边守门的侍卫却告知他,凌王在一炷香前朝已经离开。
封巍心想这下要完蛋了,他这算是擅离职守吧,殿下要是知道他还去见了蓝宝宝,指不定会怎么骂他。
不过他有画像在手,总能将功补过吧!
封巍心大地往宫外赶,刚出宫门就瞧见了凌王府的马车。
他深呼一口气,认命地朝马车走去。
刚近前,凌王的声音便从里面幽幽传出来,简短而有力,“进来。”
封巍再吸一口气,抓紧手上的画像,抬脚上去。
“殿下。”他跪地行礼,先认错,“今日是属下的失职,不该擅离职守,也不该瞒着你主动去见宝公公,殿下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属下绝无怨言。”
金凌洛斜靠在马车里,姿态慵懒惬意,白衣胜雪恍若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