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我说了我没拿就是没拿!”他好歹也是一王爷,也是要面子的。
怎么可能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承认他是出于嫉妒,偷偷地拿了她的钱袋子,而且还把钱袋子给扔水里去了。
“算了算了,我都说了,不跟你计较了,你爱拿便拿吧,反正里面也没多少银子。”孟芙蕖冲他瞪了一眼,狡黠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圈,心里已经有了算计:“不过……”
“不过什么?”
“你得赔我!”孟芙蕖早就已经想好了,钱袋子她不要了,不过银子她还是要的,既然她的钱袋子是被这个蠢男人给拿走的,那便让他赔自己的银子吧。
她也不多要,就要个一千两银子,意思意思就得了。
“行,你要多少?”容越也懒得再继续跟孟芙蕖在这儿关于钱袋子的事情争吵了,既然她有心想和解,那他便大气的退一步与她和解吧!
反正,银子嘛,他多的是,而且他的那些银子,以后迟早也都是她的,就连他都是她的,所以她现在要跟以后要真的也没什么区别。
“一千两?”孟芙蕖试探着说出口。
这一千两也不是个小数目,她怕蠢男人不答应。
“好。”容越果断地就应了,然后就直接问云浮要了银票,走过去,塞到孟芙蕖的手里,温声道:“够吗?”
“啊?”孟芙蕖直接惊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看容越,又看看手里握着的银票,然后乐呵呵的就笑了。
一则,她没有想到这银子竟然会这么好要,她以为蠢男人不会给她的。
二则,她也没有想到,蠢男人说风就是雨,这么快就把她要的一千两银票给她了,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的。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狮子大开口,多要点儿银子了,反正这蠢男人人傻钱多。
纵然她一双手拿不了多少,她可以雇辆马车来拉啊,若是她拉了一车的银子回去,她那傻弟弟看到了不知该有多高兴了。
想到这儿,孟芙蕖的心里就越发后悔,她刚刚心软没有狮子大开口了。
容越看到孟芙蕖这傻样子,却是失声笑了笑。
他宠溺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轻声道:“傻娘子,不就一千两银子嘛,至于高兴成这个样子,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的相公可是非常非常有钱的,咱们啊可不能眼界太低了,下次再要银子你就一万两一万两的要,这样才符合娘子的身份嘛。”
容越觉得,他这娘子是个小财迷,太爱钱这点儿好也不好。
好的是,他有很多很多的钱,不好的是,娘子眼界太低,区区一千两就高兴成这样,万一以后再来个比他更有钱的,娘子还不直接就跟着那人跑了。
不行,为了娘子,也为了他自己,他得从现在开始就培养娘子正确的金钱观,绝不能被区区小钱就迷了眼晕了头。
且不说孟芙蕖怎么样,屋里的其它人都已经被雷的无法动弹了,尤其是那俩傻侍卫,愣愣地抱着青花瓷瓶不知是该放下还是该怎么样。
是他们眼界都太低了吗?一千两银子也是小数目?自家殿下对娘娘这要求会不会有点儿太高了?
“诶,我们这话可要说好了,这一千两是你赔给我的,可不是我要的。”她虽爱财,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这也是从正规渠道获得的,是她本来就应得的。
“好,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容越又宠溺地看着孟芙蕖笑了笑。
“还有,你以后都不准再这么叫我了,我都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已经许了人家了,您好歹也是一王爷,总不能做出强抢人妇这种不光彩的事情吧,有损您王爷的名声。”
孟芙蕖话音刚落下,屋子里的空气就突的冷了一个度。
俩侍卫当即就傻了,皆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
原来他们家娘娘还是有夫之妇啊,原来他们家殿下压根就是在自作多情啊,原来娘娘根本就不喜欢殿下啊!原来殿下……
“呲……”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俩侍卫都瞠目结舌的看着对方,他们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感。
他们一不小心就知道了殿下这么大的秘密,殿下会不会一气之下就杀了他们灭口保密啊!
这可真难说。
毕竟他们家殿下的脾气一向都不太好呢!
俩侍卫现在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便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挪,想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让容越注意到他们。
可他们才刚挪了没两步,一股冷冷的杀气就直接向着他们袭来了。
不等容越开口,俩侍卫就主动说道:“那个,殿下,我们还要回去守院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下去了。”
说完,不等容越点头,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的青花瓷瓶,俩侍卫撒腿就要跑。
“慢着!”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啊,纵使他们有心想跑,可容越要是真的想罚他们,他们也是躲不过的。
“殿下,我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求您责罚!”不等容越再继续说,俩侍卫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忙磕头求饶。
容越:“起来!”
A侍卫:“???”
B侍卫:“???”
云浮:“???”
孟芙蕖心想:糟了,这蠢男人又要发火了!
容越:“带上花瓶,滚!”
A侍卫:“???”
B侍卫:“???”
云浮:“???”
芙蕖:“???”
容越:“还不滚?是想留下来挨板子吗?”
“滚,滚,滚,咱们兄弟这就滚。”战战兢兢的从地上起来,抱起花瓶,出于求生的本能,俩侍卫抱起花瓶直接就跑了。
直到跑出很远,二人都没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殿下这是……饶过他们了?不仅如此,还把青花瓷瓶赏给他们俩了?
殿下今天这是怎么了?
好奇怪呀!
“还有你。”弄走了俩侍卫,容越又把自己的视线放到了扔在傻傻站在一旁的云浮身上,“也想留下来挨板子?”
“不!不想。”云浮下意识地摇头,然后就也迅速地撤了。
一看所有人都走了,孟芙蕖就心想着,她是不是也得走了?
她可不想留下来挨板子。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个,要不我也撤?”
容越面如寒霜,极力克制着想要揍孟芙蕖一顿的冲动。
撤什么撤?
让他们都给撤了,就是为了能和她好好地说会儿话,她若是再撤了,他又何必费那么大的劲让他们都走了?
这蠢女人是真蠢还是假蠢?
“饿吗?”跟蠢人待在一起,容越觉得为了不让自己也变得跟对方一样蠢,最好的办法就是,不与她正面对话。
“哈?”是有点儿饿了。
“传膳!”
“是。”
云浮很快就领着窦阿婆还有其它的下人端了饭菜进来,光是看一眼,孟芙蕖就馋得不行了。
不为别的,因为她刚刚看见,里面竟然有她最喜欢吃的鱼。
自从来到柳州城后,好久都没好好的吃一顿鱼了,她还真的是想的紧。
最重要的是,今日这鱼还是糖醋鱼。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喜欢吃鱼,可从来都没人知道,她虽然喜欢吃鱼,可也仅限于糖醋鱼,对于鱼的其它做法,她也是一点儿都不感兴趣的。
她还记得,有段时间,无忧哥哥知道她喜欢吃鱼,就买了鱼送来她家,每日都做给她吃,可他那鱼不是清蒸,就是红烧,她虽然不是很喜欢,却也从来说过什么。
且看今日这糖醋鱼,一看这卖相,就让人忍不住流口水了。
所以,饭菜一上桌,孟芙蕖就毫不客气的咣当一声坐在椅子上,先动筷子了。
她吧唧着小睡,一小筷一小筷地往嘴里塞。
“诶,孟姑娘,殿下还没动筷子呢!您怎么就先……”
孟芙蕖从来都不是不懂规矩的人,相反,她最是知礼守规距,跟莫无忧待在一起的时候,她是一点儿也不敢逾矩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跟这个蠢男人待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会自然地忘却他的王爷身份,只把他当成一个是在清风寨上认识的山匪,什么规矩啊体统啊,她就统统地都不记得了。
蠢男人好似有魔力般,不由自主地吸引着人向他靠近,可靠近他以后,又不会有那种令人压抑的距离感,而是亲近感,十分熟悉自然的亲近感。
所以,跟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她总会忘记他的王爷身份,没有规矩起来。
“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出去玩!”
“出去玩?”听了云浮的话,本来已经怏怏放下筷子的孟芙蕖,顿时就又高兴了起来,“你同意放我走了?”
“不是放你走,而是带你出去玩!”容越一字一句,颇为认真地说道,语罢,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只鸡腿给孟芙蕖:“快吃吧!”
“哦。”虽然不能走,可是能出去玩也是好的。
想到这儿,孟芙蕖便乐滋滋的啃起自己的大鸡腿了,同时也不忘开口让容越吃,“你也吃啊!这个鸡腿也很好吃的!还有那糖醋鱼,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嗯。”容越笑着,夹了一筷子鱼放到孟芙蕖的碗里,抬头,看到吃的满嘴都是油的她,又取了怀里的帕子打算给她擦擦嘴。
“干嘛?”不等他的手靠近,孟芙蕖就灵敏地避过去了,十分不解地看着容越。
他怎么这么奇怪?
她的躲闪令容越心里还是有些许不爽的,他的眉头很快就也蹙了起来,小声叱道:“都多大的人了?吃个饭还能吃的哪里都是油?”
“……”
孟芙蕖懵,直接愣在了原地,便任由着容越拿着帕子给她擦嘴了。
婚后某一天,蠢男人怏怏地躺在塌上。
小财迷:“怎么了,病了?”
蠢男人:“嗯。”(委屈~)
小财迷:“怎么病了?是着凉了吗?”
蠢男人:“不是。”
小财迷:“那是怎么了?”
蠢男人:“想你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