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凌一家回到营地里的时候,庆啸之已经带着他的伙计赶到了这儿。
可能是受傅星凌淡定的态度所影响……
冷静下来的裴杏贞也开始用审视的目光看待庆啸之。
——庆啸之这么一大早赶过来,应该还是想占个先机吧?
但是,这个营地就是傅星凌所建。
而且这一次傅星凌还是接受了绝密任务而来的……
营地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值得傅星凌信任的。
也就是说……
庆啸之抢在傅星凌之前赶回营地,并且还那么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他以为他能从营地里的人们嘴里打听到什么吗?
事实也是这样。
庆啸之在傅星凌的营地里,还真是……讨不到一丁点的好。
相反,庆啸之和他的手下还被傅星凌给拆散了、又揉进了傅星凌其他的队伍里,然后天天派他们出门不是拉货就是挖掘工事!
这其实是个双面刃。
傅星凌的用意,当然是用自己人来隔绝庆啸之与他的部下;但对于庆啸之来说,这也是策反傅星凌部下的一个绝好机会。
到现在,拼的就是人性了。
当然……
傅星凌对于自己千挑万选出来的部下,还是抱有极大的信心的。
事情的发展,也正如傅星凌所安排的那样——
首先庆啸之压根儿就没机会接近裴杏贞;其次,傅星凌的手下还从庆啸之的手下那儿套出了不少话——
原来,一向对傅星凌不满、总想找个理由把傅星凌给踩下去的庆啸之发现了裴杏贞之后,立刻开始调查起裴杏贞来。
可一调查……
裴杏贞的背景也很干净。
但庆啸之却品出了一些不对劲。
——傅星凌是个品行极端的人,连着他的女人,也是个背景干净得不得了的。
这样的两个……看似君子端方的人,居然有个非婚生的儿子?
可是,如今赤党的渗入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包括庆啸之自己,前两年还睡了个……很有可能是赤党身份的交际花呢!
就更别说……连着大总统陆定南家里的保姆,就有一个是赤党分子!副总统冯继红的外室的邻居,也是个赤党地下工作者……
所以,背景这么干净、这么没有破绽的傅星凌……这本身就是个最大的破绽!
但庆啸之跟傅星凌斗争多年,深知自己不是傅星凌的对手;他只好把注意力放到了刚刚才出现的裴杏贞身上。
这么一查……
庆啸之就发现了,平时裴杏贞躲在傅宅里深居简出的,几个月下来,她一共也就独自出门了六七回而已;但就在她这几次为数不多的外出之中,有两次,裴杏贞找同一个小贩买了两次糖糕!
这一发现,令庆啸之如获至宝!
他开始调查那个小贩……
这一查,这小贩看起来没啥问题,但他有个很固定的习惯,就是每天雷打不动的要去一个茶馆喝茶。
而这个茶馆,后来被证实是赤党的一个地下联络站。
这下子,庆啸之来劲儿了!
他向大总统陆定南要来了任命状,然后开始调查那个小贩。
最后才一路追着小贩来到了苍云省的谷仓山脚下的栖云镇。
就这么巧!
裴杏贞跟着傅星凌来到了栖云镇,这小贩在栖云镇流连了许多天……然后裴杏贞居然又找这个小贩买甜糕?
自认为已经拿住了傅星凌痛脚的庆啸之激动万分!
他擒拿了卖甜糕的小贩老胡,本想将傅星凌一军的……
谁知道,傅星凌的任命状却是绝秘等级?
庆啸之被气得跳脚!
但他也没法子,只得受了傅星凌的差遣,先把老胡关押在镇上的警察署,然后帮傅星凌跑起了腿。
而被关押在警察署里的老胡,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一天就得了疟疾,“暴毙”了!警察署的人为了隔绝疟疾,直接就把老胡的“尸体”给烧了……
当然,这些话流传到裴杏贞耳里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转了几手了。
其中到底有没有傅星凌的手笔,老胡又是不是真的死了……
裴杏贞并没有云追问傅星凌。
但她知道,这里已属傅星凌的地盘,而他……肯定不会对此袖手旁观!
这么一来,在面对庆啸之的时候,裴杏贞也变得坦然自若了起来。
她按捺着性子像往常一样,每天都带着云生学习、绘画什么的;偶尔在庆啸之回营地的时候,听从傅星凌的吩咐,让老嬷嬷炖点儿腊肉再备些酒水什么的,给傅星凌和庆啸之下酒。
以及——
裴杏贞还将傅星凌告诉自己的真假地形图给记了个滚瓜烂熟!
每每当营地里有庆啸之、或是庆啸之的心腹在的时候,她便揣了两根真金条、带着云生和侍从双喜双寿一块儿去“溜达”去了。
在回来的路上,裴杏贞将那两根真金条递给云生玩儿,还十分招摇的让不明就里的云生用金条打石子儿玩。
这一天夜里,傅星凌请庆啸之来家(帐篷)里喝点儿小酒。
“毫不知情”的裴杏贞正与云生一块儿,母子俩蹲在地毯上玩积木。
结果庆啸之一进来,就看到了……随随便便铺满了一地、乱七八糟……少说也有七八十根的积木。
庆啸之顿时不自觉地感觉到呼吸沉重,连眼睛也红透了!
那些,可都是金灿灿、沉甸甸的金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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