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枝也是直到此刻才明白过来,自己那个病秧子儿子生了个多了不得的女儿。
这些人凶神恶煞的,对她却这般敬重维护,连自己这个亲祖母随便攀扯她几句,都要被打成这样,被他们视做对她的亵渎。
陈金枝哭的涕泪横流,青扬一脸嫌恶的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抬手冲一旁的侍卫示意。
一旁的两个侍卫犹犹豫豫,磨磨蹭蹭的走出来,经过青扬时,还不满的嘀咕道,“这么恶心,你自己怎么不去拖?”
青扬翻了个白眼,用着同样的音量小声回道:“我这不是嫌恶心嘛,你们要不想听我的也容易啊,打败我就给你们上位。”
这下轮到两个侍卫翻白眼了,他们要是打得过八侍,还能只当个听人呼来喝去的普能侍卫吗?
陈金枝那肥胖的体形,满脑褶子还哭的冒鼻涕泡的造形,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两个侍卫一脸嫌弃的捻着兰花指,只敢用两个手指头捏住陈金枝肩上的一点儿衣料,将人拖到孟九根和蒋氏的面前,就丢下了事。
“哐哐哐……”锣声紧接着响起,敲着锣的侍卫眉风色舞的冲一众村民道:“这下没人再来碍事了,大家赶紧抓紧时间砸啊,一人三个雪球,砸完了咱们好收工去村口领粥吃。”
若说之前,还有些村民怕打了孟大柱和孟七斤两兄弟之后,陈金枝会上他们门上闹的话,那么现在看见就连陈金枝都被公主的侍卫给收拾了,大家的心也算是彻底放下了。
这下子不管是老人、孩子还是新嫁到牛家村的小媳妇儿,全都争先恐后的跑去拿雪球,排队砸孟大柱和孟七斤两兄弟,直砸的这两人缩在板车上哭爹喊娘,连声哀求告饶。
“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兄弟俩这两年来,在村子里做了多少祸害乡亲们的事情?你们当时在做那些事时,可有考虑过会有今天这个下场?”
孟老村长捏着雪球,站在被砸的一脸血的孟大柱和孟七斤面前,一边用力的把手里的雪球往两人脸上砸,一边恨声道,“我们就是打死你们,也不过就是打死两个无用的二流子。
可你们打断我孙子和老刘家二小子的腿,毁的可是两个要当举人老爷的大好后生的一辈子。”
“就是!”孟家的一个族老也从队伍中走了出来,站在两人面前恶恨恨的道,“你们被人打了就知道指天骂地,找你们娘帮你们把别人欺负回来,还知道要让俺们放过你们。那你们当初怎么就没想过,要放过俺们这些看着你们长大的叔伯兄弟们呢?”
想到自家的小孙子好好的蹲在自家门口玩儿,都能让这路过的俩畜生给推了一把,撞得头破血流,这位族老就恨的不行,手里的雪球用力的就朝孟大柱的脑袋砸了过去。
“你们竟然还帮那程特使拉皮条,把铁头的媳妇儿引去家里,跟那个狗特使勾搭成奸,你们还是人吗?”
村民们一一上前,一边数落着孟大柱和孟七斤对他们犯下的罪行,一边用力的砸出手里的雪球。
孟大柱和孟七斤被砸的脸肿如猪,一脸血糊糊的,脑子早就晕晕乎乎的了。
村民们对孟大柱和孟七斤的谩骂和控诉,非但没有让他们觉得羞愧,反而嗤之以鼻。
在他们看来,村民们说的都是一堆废话,他们兄弟俩跟张捕头等人混得久了,染了不少痞气,处然也听了不少诸如:这世上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强者为尊之类的话。
这让孟大柱和孟七斤明白,他们之所以会被人喊打喊杀的,就是因为他们没有青扬这些人利害,那位程特使也干不过青扬等人背后的主子,所以他们现在才要受这个罪。
在他们想来,只要等二皇子知道了他们这边的情况,一定就会派人来收拾青扬等人和他们背后的那个主子的。
等到那个时候,就轮到他们翻身了。到那时候,今天打了他们兄弟俩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靠山村的乡亲们可不知道,孟大柱和孟七斤那被砸的一脸血的背后,其实正在想着如何挨过这一次之后,等翻身了怎么找大家报复回去。
乡亲们砸完了孟大柱和孟七斤,也算为自己这两年来受的窝囊气出了口恶气,便全都往飘来肉香味的村口赶去。
去年的庄稼被孟大柱和孟七斤两兄弟带人破坏了不少,秋收时又被他们抢走了一部分,全村的人勒着裤腰带才挨过了藏冬的那几个月,早就饿的不行了。
此时闻到了从村口飘来的食物的香味,众人的肚子都跟打鼓似的响了起来,哪里还能忍得住?
有了食物香味的吸引,空地旁剩下的那些人就连心中的对孟大柱和孟七斤的恨意,也都被无形中消减了许多,大家砸雪球的积极性一下就降低了。
极敷衍的随便砸完三个雪球,村民们转身就迫不及待的往村口跑,气的青扬直骂这些人没骨气。
“骨气又不能当饭吃。”青海的话立即引来了青扬的怒目瞪视。
青海丝毫不在意青扬的愤怒,一看“报仇活动”马上就要结束了,就道:“我去跟公主回禀这里的事,你留下善后吧。”
青扬顿时更气了,低吼道,“凭什么?”他又不是驴,凭什么要让他呼来喝去的。
青海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用着淡淡的语气道,“凭你打不过我。”
凌一给众侍卫定下的规矩就是:能者上位。
谁的强,就得听谁的。
当然,孟彤是公主府里的异数,其在众侍卫心目中的危险程度,已经超越了凌一,成了为公主府第一危险人物。
凌一的强,强在他的武功,心计和权谋,孟彤的强则在那一堆层出不穷的药粉药丸上。
正如众侍卫们如今的时时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一样:武功再高,也怕迷药啊。他们都是因为这切身之痛,才改行给孟彤当侍卫的,这教训不能不牢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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