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四章还有什么证据
杜太后,又牵扯出了一个杜太后
蔺希冷笑,“你且将这一切细细与朕说说,倘若你所说属于实情,朕便将你官升一职”
既能留下命,保住官,还能升职,这又是何等的好事
当下那大臣便将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自先皇去世之后,杜太后在后宫当中便失了权利,虽为太后身份,但实际连自身的自由都遭到了限制。
在这时候,她心中已是开始打起了算盘,权利的算盘。
她想让杜家人掌权,好能恢复她的权利,尤其杜家有不少士兵。
大南兵马百万,其中独家军占据八成,杜太后的自身条件是十分好的。
于是她便联合了陈俊鸿等人,想来筹划一场逼宫之事将皇位掌握在手里。
他等起先也有顾虑,毕竟一个太后的话如何能信可当她将皇城的调兵令牌给了他时,陈俊鸿等人便犹豫了起来,直到最后她许诺了他等高位。
杜家在京城的权利本就并非一般人可能比拟,尤其是后起之秀杜长空则更是如此。
加之顾宴迟迟不对蔺希下手,他等官职自打新皇登基以来从未迁升。
所谓富贵险中求,他为了加官进爵,也只得这样了。
而对于顾宴么,所有的谋反之罪都由他来承担,先让他登上高位,最后他们在以大逆不道之罪来诛杀了顾宴,此事若是成功,最大的赢家就真是杜家了。
一个顾宴终于不是那大奸臣了,可又牵扯了一个杜太后,一个杜家。
倘若真是如此,杜家如今手握重兵,蔺希又如何能不忌惮
他当下眉眸一冷,命周成喜将杜家请入大殿,再打发郭槐去将杜太后带来。
杜家是真心喊冤枉的。
杜长空一家对杜太后之事毫不知情,如今莫名其妙的陷入了谋反一事当中来,其后果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且不说朝堂上如何今日杜太后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外头,想打听外面情况如何,是否已经成功。
当传来大局已去的消息时,杜太后看着面前准备好的毒酒,瞧着铜镜里的镜子,凄凉的笑了。
这酒是她以防万一备下的,这妆化的十分精致,若是成功了,今后她的权利绝不是一个毫无任何实权的太后,若是失败了,她便喝了这杯毒酒,美美的死去。
她自幼入宫呀,可惜未有子嗣伴身,也可惜娘家虽有实力,却又满足于现状。
她不后悔,这一场谋划不论神思,她都不后悔。
失败了,一死了之,成功了,今后这天下就是她杜家的了。
但眼下她却只能凄凉的端起酒杯,优雅喝下。
当郭槐带人到了太后寝宫之时,那优雅又美的犹如一朵噬血玫瑰一般的女子,已安静的躺在了窗扇,无任何反应。
朝堂之上,杜太后已逝的消息传来,杜长空、杜大公子、杜夫人此时跪在大殿之上。
杜夫人身形微颤,当她知晓自家因杜太后的缘故而背上了一个谋反罪名之时,她冷汗连连。
当听着杜太后已死的消息之后,则更是心如死灰。
她还指望杜太后能给他们杜家指正一个清白,她的谋反之事杜家并不知情,可传来的是她的死讯。
人一死,还有什么证据
想比起来,杜长空却是无比的镇定,他只一口说自家绝不知晓此事,但杜太后乃是他姑母,真有谋逆之心,他杜家也难辞其咎。
如此,只求皇上能绕过他一家,他愿意将杜家兵符交出,也愿意因姑母犯下的罪而以命相抵。
此时顾宴血已经止住,虽然呼吸微弱,但好歹性命也算保住,被抬去了太医院中。
地上的鲜血仍在,此时整个大殿之内仍旧是一片狼狈,蔺希看着那跪在他脚下的男子,眼里不知蕴藏了什么,叫好月都看不真切。
许久许久之后,他只缓缓的接过了杜长空手中的兵符,再与众人大声宣布道。
“太后杜氏与当朝大员勾结,罚,五马分尸之刑念在杜家毫不知情,不予追究任何责任”他的话一落,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蔺希。
他竟然是能做到如此仁厚不予追究杜家
接着,蔺希又宣道,“陈俊鸿、王容风、刘海泉等人即日起,挂与城门以示警戒,其家人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京,后人更是不可参加士考”
一场闹剧,最终也只罚了这几个人。
当最后他们被侍卫压下去时,蔺希挥了挥手,疲惫不堪的转过了身子,“今日且先退朝罢”
事情已经发展至此,蔺希除了心觉疲惫之外,也可说是最大赢家。
收回了杜家一般的兵权,铲除了朝廷里的异党,他接下来的地位,如何能不稳
待所有人退下去之后,独留了好月一人在他身旁。
蔺希瞧了一眼好月,瞧着金銮殿上那四个金光灿灿的大字,轻问道,“这高位哪是那么容易坐的,若是可以,朕倒希望去做个闲云野鹤,不受任何束缚”
“权利这东西,自古便能迷惑人心”好月亦是叹息,“有些人为了这权利二字,不惜争了个头破血流”
“那你呢”蔺希闻言,忽然侧头看了一眼好月,“可对权利二字有过心动”
见他似是认真的模样,好月偏了偏头,“皇上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
“若是真话,我肯定是对权利有过心动的,我之前受过被多少人白眼的日子,那些日子告诉我,一切都只有权利能让我夺回尊严”
所以那个时候她考了公务员,然后让自己努力努力加倍努力的往上爬。
亦如在这个古代,安月被秦臣看上,因为权利关系让他们不得说一个不字,这就是权利的魅力,没有人敢不遵从。
“可其实想想,越被这个东西迷惑了心智,就越是活的累,所以比起这种日子来,我觉着还不如做一个皇上所说的,闲云野鹤吧”
“闲云野鹤么”蔺希眉头一挑,忽然道,“既是如此,朕从择日起便罢免了你的官职,你今后就不必再穿这一身官袍了,也不必再上这金銮殿了”
“呀”忽然的反转,好月的确未能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