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太过冷冽,在这寂静的夜色里,破庙内的三人均都朝着门口看去。
此时庙门口正站在一个少女模样打扮的人,因是背对着月光,瞧不太真切她的面貌,可能感受着的,却是来自于她的气势——
那犹如月光一般清冷的气势。
两个汉子面面相觑了几眼,对这半夜而出现的女子很是不解……可从她的声音可听出来,这少女容貌,也当是个不错的。
不过就是一个丫头片子罢了,有何好惧?
二人当下冷笑一声,“送上门的丫头,哼,倒也正好!”
“狂傲!”那女子却懒得同二人多言,只将手负立于身后,朝着身后一挥手,随即便见的女子身后又站出来一个怀抱长剑的少年。
这少年身手却是个凌厉的,二人才往其瞧上一眼,那人便已如鬼魅一般站在了二人的身前。
根本没有二人的还手之力,便见得少年不过抬手刀落的瞬间,空气里便有了一股子血腥味。
二人满是不可置信的一摸脖子,过见得脖子上已开了一道口子,那鲜血正缓缓流淌着。
好快的身手。
而安邦听的那女子的第一句声音之时,便已知晓来的是何人,当下眼眸一睁,犹如见着救星一般的呜呜喊了声二姐。
他嘴是里塞了东西,能发出的也仅仅是这呜咽的声音。
好月瞧了一眼安邦,抬脚将安邦身后的汉子狠狠踢上一脚,那汉子不敌,往后踉跄退了几步。
安邦身子一得到释放,立即将嘴里的破布给拿了出来,而后猛吐了几口水口水,干呕了一阵。
“饶命饶命,姑娘饶命!”
那两个汉子因不敌小五,只得跪下了身子来朝着好月求饶,“求姑娘高抬贵手绕过小人一命!”
“饶命?”好月见此,只眉头一挑,双手往后负立,“我为何要绕了你们?你二人对我弟弟可有想着要饶过一命?倘若不是我恰好赶来,是否我要寻人,便得去清倌里儿找了?”
她那话说的没有任何温度,摸不透她的情绪,当真是叫人心生惶恐。
“不敢不敢!”二人闻言,忙是又磕起头来,“咱们若是知晓这儿郎是姑娘的弟弟,定是不敢冒犯的,还请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饶过小人一命!”
“知晓是我弟弟便不敢冒犯?”好月闻言,又是冷冷一笑,“难不成你还识得我是谁?你这见风使舵的本事也太差了一些!方才你二人是用哪个手碰过我弟弟的,伸出来,我只断其五指!”
断其五指!
这得是多恐怖!
而她说的却是如此风轻云淡。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二人又是连连朝着好月磕头,“求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啊!”
“我又不要你二人的命,怕什么?”好月淡淡瞧了其一眼,而后又道,“唔,方才我听说,你二人是个逃兵?呵呵,不断你手也可,不妨送你二人回军营罢!”
回军营,简直比要断手更是恐怖呀!
“求姑娘饶命!”此时,二人除了这句话之后,再也找不出旁的话来说,只得一个劲儿的磕头重复着这句话。
好月当真是厌烦了。
也不想再同这毫不相干的二人多费神思,无论这二人是如何待安邦的,至少在这个十三岁的少年身上,是因此事而能长上一个警钟的。
如此而言,好月心中倒也想的平衡了许多。
只同小五说了一声,让他给这二人一些教训便罢了,而她则拉着安邦走了出去。
夜凉如水,静谧的夜色里偶尔听得不远处村子里传来狗吠的声音,夜风拂过,吹起二人衣摆。
好月双手抱胸的站在月光之下,她的面前则是拉拢着脑袋一脸后怕的安邦,一时间,二人谁也未曾开口。
直到过了一盏茶时间,好月瞧了一眼安邦,先开口道,“世道险恶,你不告而别就此出走,可有想过家人会担心你?娘会挂念了?不告而别这种事,当真是太过幼稚了,不似有担当之人所为!”
“我……”安邦一噎,顺了顺气,而后才道,“我也不想如此的,但国难当前,我若是同娘说,娘定然是不允许我来的,可是……我身为大南子民,应当出一份力!”
“出力?如何出力?”好月眉头皱起,“在你看来,你的想法是何?且道来我听听!”
“二姐!”安邦吸了口气,缓缓道,“我想护卫家国,我想让这天下安平,许我一人这般想法微不足道,可若是天下人都有这般想法,又何愁国不强壮?又何惧外敌入侵?”
“安邦呀!”好月声音放柔了一些,将环抱着胸的双手放了下来,而后席地盘腿而坐。
瞧着这亮堂的夜景,她扫视了一眼周遭,而后叹气道,“大学有云,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与修其身者,先正齐心,欲正齐心者先城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
而你呢,可做到了哪一条?我且不说旁事,便说齐其家,小家尚且自顾不暇,如何能去顾得了这大家?这天下?
你有一腔热血,这本是好事!但有一腔热血却空一个脑子,你说,你还能做什么?”
这是好月第一次朝着安邦说话说的如此重。
安邦也随着坐下来,依旧辩解着,“可是我如何能眼睁睁的瞧着国家灭亡呢?都道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虽年幼,但又如何能眼睁睁瞧着国家就此破败?百姓自此流离失所?
二姐,我并无忤逆你的意思,我是家中的男子汉,应当站出来的,站在你们跟前为你们挡风遮雨!”
“可你雨伞都没有,你又谈论什么来给家人挡风遮雨?”好月瞧着他,眸光是无比的冷冽,“你又有何出色的本事,来让人家赞赏呢?方才之事可让你长了记性了?你在这二人手中可能走几招?而这战场之上,稍有差错便是掉脑袋的事儿!
来,安邦,你且来告诉我……你若是热血洒满沙场,倒是的确满了你的意了!可娘呢?大姐呢?我呢?咱们这一家人呢?又拿什么来面对这残酷的事实?”
“可不仅仅是我有家人,有骨血有肉!”安邦依旧争执道,“所有的将士都是有血有肉有躯体有亲人的,倘若人人都如二姐所说的这般,那又该当如何去护卫这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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