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言怎么也没有想到季蔓与楚辞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还被徐宏逮了正着,他深知徐宏的性子,他把一切都推到楚辞身上,不过是想给季蔓寻一条生路罢了,怎料她竟然这般不知好歹。
“大人,下官教女无方,请大人责罚。”季伯言身子一晃跪在徐宏脚下。
那个逆女都亲口承认了,他还能说些什么。
“阿蔓!”楚辞柔情似水的看着季蔓。
两个人倒是患难见真情,即便跪在徐宏脚下,两个人的手还是紧紧握在一起,全然没有一点收敛。
徐宏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继而他目光落在季伯言身上,他声音一点波澜都没有:“季大人。”
“下官在!”季伯言一脸羞愧,他都不敢直视徐宏。
徐宏双眼一眯,他声音一沉:“你既你收下我的聘礼,季蔓便是我的人了,如今他们两个人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来,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他们两个人?”
季伯言面色一僵,他还没有开口。
季蔓抬头看着徐宏,她眼中带着惊恐却还是梗着脖子辩解道:“收下你聘礼的不是我,我也从未答应过入府做你的贵妾……”
“啪……”不等季蔓说完,季伯言抬手一巴掌甩在季蔓脸上,他额上青筋凸起看着季蔓厉声吼道:“你这个逆女给我住口。”
季蔓死死的看着季伯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父亲,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不能这样对我!”
“阿蔓!”楚辞一脸疼惜的看着季蔓。
徐宏淡淡的扫了他们几个人一眼,他眼中带着玩味看着季伯言勾唇一笑:“季大人以为如此?”
他要的只是季伯言态度。
季伯言脸上带着惊恐,他拱手看着徐宏说道:“他们两个人任凭大人处置。”
徐宏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他嘴角一勾说道:“甚好!”
他缓步走到季蔓与楚辞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两个人说道:“来人啊!把他们两个人给我带回去。”
“是大人。”徐旺拱手说道,他扭头看了一旁的侍卫一眼。
几个侍卫大步上前擒住季蔓与楚辞。
徐宏转身上了马车。
直到此刻季蔓才慌了神,她本以为便是徐宏逮住他们又如何?她还不他的贵妾,这不过是他们季家的家务事,说什么也轮不到他插手。
她惊慌失措的看着季伯言大声哀求道:“父亲,父亲,救我……”
阿瑶与阿乔早已吓傻了。
季伯言深深的看了季蔓一眼,他缓缓的闭上了眼。
几个侍卫粗鲁的将季蔓扔上一辆马车。
“父亲,你不能这样对我……”夜色中,她凄厉的声音不断的回荡着。
楚辞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一个侍卫用绳索套住楚辞的脖子,他手握着另一端上马狂奔了起来。
“啊……”楚辞使出浑身的力气,他拼命的跑着,只要他一慢绳索就会勒紧他的脖子。
季蔓坐在马车里看的一清二楚,她目赤欲裂的看着楚辞,口中发出肝肠寸断的声音来:“楚郎……”
寂寂深夜,她的声音格外的瘆人。
“家主起来吧!”吴生上前想要把季伯言扶起来。
季伯言面色煞白,他只觉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吴生试了好几次才把他扶了起来。
季伯言面色难看的厉害,他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家主。”幸好吴生及时扶住了他。
季伯言缓缓的摆了摆手。
吴生这才松开他。
季伯言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进了季家。
府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很多人都被惊醒了。
“家主,发生什么事了?”季伯言才进了季家,魏氏与李氏便匆匆迎了上来,两个人一脸担忧的看着季伯言。
季伯言十分疲惫的看了她们两个人一眼,他声音沙哑的说道:“没什么事,只是太宰大人来接阿蔓了,你们都回去吧!”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魏氏与李氏也不便多问,两个人盈盈一福说道:“是。”
季伯言提步从她们两个人面前走了过去。
魏氏与李氏不由得对视一眼,两个人脸上的疑惑更甚。
太宰大人不是说三日后来接阿蔓入府吗?
走了没有几步,季伯言扭头看着吴生,他一脸凝重压低声音说道:“记住今晚发生的事绝对不能传出去。”
若是阿蔓与楚辞私奔的事传出去,损的不止是季家的名声,更是太宰大人的脸面。
在季伯言的注视下吴生拱手说道:“是家主。”
整个季家除了季伯言与吴生,清楚这件事的就只有季妩与陆离了。
季妩虽然没有亲眼看到方才的那一幕,可她在脑海中已经预想了千遍万遍。
从她重生的那一天开始,她便一直等着这一天。
屋里燃着一盏灯。
她一个人一动不动的坐在妆台前紧紧的闭着眼,无人看见她双手紧握成拳,任由指尖没入肌肤之中。
淡淡的血腥味在房中弥漫开来。
“阿妩。”陆离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季妩这才缓缓睁开了眼。
她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下意识伸手抚上自己的脸。
这分明是她的脸,可铜镜中的人却又是那样的陌生。
她用力的扬了扬嘴角,轻声说道:“兄长进来吧!”
陆离大步走了进来,见季妩穿戴整齐,甚至连狐裘都穿好了,他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疑惑。
季妩缓缓起身,她看着陆离扬眉一笑。
陆离看着她问道:“阿妩,我方才嗅到一丝血腥味你没事吧!”
季妩含笑说道:“我没事,只是要劳烦兄长带我去一个地方。”
“现在吗?”陆离看着季妩问道。
季妩点头说道:“是。”
陆离没有再问别的,他轻而易举的带着季妩出了季家,没有惊动一个人。
甚至连麻姑与赵婆子都不知季妩出去了。
一入太宰府。
季蔓便被人蒙住眼,捆住手脚,几个人粗鲁的将她扔在一张宽大的榻上。
“楚郎……楚郎……”她什么都看不到,更动弹不得,只能不停的唤着楚辞的名字。
可回应她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这一刻,她真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望,恐惧一丝一丝从她心底透了出来,慢慢的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楚郎……”她的声音不由得颤抖起来,带着一种从心底散发而出的惊恐。
直到她喊得嗓子都哑了,还是无人回应她。
她越来越害怕,整个人犹如惊恐之鸟一样,身上每根神经都绷的跟琴弦一般。
“吱呀……”也不知过了多久,门突然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