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有些不安,又见她怒急攻心,险些失控,他的那颗脆弱的小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再来,方才若不是有那面具挡着,怕是毁的,就是长孙长卿的面容了!
思及此,无邪眼中闪过几分懊恼,是他方才疏忽了,才让那人得逞了!就在无邪暗自扰心之际,但见长孙长卿一把推开白慕尘,以肉眼不可见之速,迅速闪身至那白衣男子身前。
“你竟有胆子,敢划了我的面具,你就该有胆子承受后果!”
冰冷的语气,仿佛在寒霜中浸过。
那白衣男子脸上刚有些得意之色,便被突袭而至的长孙长卿,惊的面上一滞。就在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之际,眼前的少女迅速夺过他手中的昆仑扇,他还未来得及看清她是如何动手的,刹那间,便见方才还锋利无比的昆仑扇,顿时碎成渣子,散落于地面!
“昆仑扇?哼!也不过如此!”
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你!放肆!竟敢毁了我的昆仑扇!你可知这昆仑扇,有多珍贵?!”
白衣男子眼见昆仑扇被毁,心中又急又怒,面上也不免露出几分凶狠来!
“再珍贵,也珍贵不过我的面具!”
长孙长卿语气轻蔑,丝毫不以为意。
“还我昆仑扇来!”
白衣男子抬手,掌风带着一股狠厉劲儿。
见状,长孙长卿收起面上的顽笑之态,挥掌直直迎了上去!男子铆足了劲儿的掌风,看似是迎着长孙长卿的掌心而去的,实则偏了偏。但见他微微抖了抖衣袖,几根银针自衣袖中射出,直朝长孙长卿双目而去!
“长卿!”
率先发现异常的是白慕尘,随后无邪也发觉不对,匆匆提剑欲上前一搏,谁料长孙长卿抬起另一只手,将二人推远了些,而后收起掌心,身形一闪,堪堪儿躲过银针!
“使诈?哼!”
长孙长卿目露嘲讽,而后挥掌,径直朝那男子后背拍去。但闻一声闷哼,那男子口中喷出一摊鲜血来!那男子踉跄地后退几步,一手捂住胸口,一手颤抖着抬起,指着长孙长卿,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如何?想说我使诈?这招,本姑娘可是跟你学的!”
长孙长卿目露凶狠,欺身上前,再次挥掌,朝那男子拍去!众人纷纷抬臂遮住双目,不忍直视!待一切平静之后,他们放下手臂,再睁眼望去之时,只能瞧见眼前一片血色!血染了那男子的白衣,他静静地躺在地上,气若游丝!而对面的少女,嘴角轻勾,眼中闪烁着几丝嗜血的狠厉,素净的衣衫上,竟未曾沾染上一滴血迹!
长孙长卿缓缓抬手,只见她白净的手心里,赫然躺着一片昆仑扇的羽叶,她嗤笑一声,将那羽叶自手心射出,不偏不倚地,直直没入地上那男子的眉心!
“呵,昆仑扇?那你就与你的昆仑扇,一起毁灭吧!”
谁都不曾料到,眼前的少女,方才竟留了一片昆仑扇的羽叶,而这羽叶,竟是她特意留下,送那男子归西的!他不是以昆仑扇为傲吗?他不是敢用昆仑扇划了她的面具吗?那就让他,死在他自个儿引以为傲的昆仑扇之下吧!
“都杀了吧!一个不留!”
长孙长卿抬手,朝城楼上挥了挥,城楼上观望多时的暗影见状,心下了然,遂转身朝身后的士兵打了个暗号。顷刻间,“刷刷刷”的箭雨自城楼上落下,城门外的众人纷纷大惊失色,皆是慌忙提剑,挥舞着迎面而来的箭雨。不多时,城门外便倒下了一半的人,剩下的人,还在顽强抵抗着。
许是觉得对面的人群,死的太慢了,长孙长卿幽幽抬手,重重一挥,强大的气息朝对面袭去。刹那间,方才还来势汹汹地一群人,顿时所剩无几。
“你这妖女,究竟是何人?”
对面剩下的几人,一面挥剑抵挡箭雨,一面抓住空隙,朝长孙长卿吼道。
“呵呵,我是何人?你们很想知道吗?那就让你们死个明明白白吧!”
言罢,长孙长卿缓缓抬手摘下脸上的面具。
“你是……”
几人的瞳孔,愈见紧缩,惊慌的样子,满是求生欲。
“‘人凰’啊!你们拼了命,也要找到的‘人凰’!”
长孙长卿眉间的金凰顿现,金色的凰形印记,忽隐忽现。
“想活吗?”
她姣好的面容上,闪过几丝笑意。
“想!”
几人毫不犹豫地开口!能应付这么久,也算是有些本事,长孙长卿倒是有些不忍心让他们就这么轻易的死去了!
见状,长孙长卿嗤笑一声,挥手朝暗影比划了个“收”的手势,暗影得令,立马让城楼上的士兵收起弓箭。
“想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想知道……你们究竟,是因何而来到凉州的?‘人凰’的消息又是谁人告诉你们的?”
长孙长卿清冷的语气,引得
对面几人心头一跳,他们面面相觑,过了许久,总算有一个人嗫嚅着开口。
“我……旁人是如何知晓的,我无从得知!我……我是接到一封密信,信上说……说‘人凰’已到凉州!让……让我带人速来北辰国!”
“我也是!”
“我们也是!”
……
几人争相点头,以表真诚。
“哦?”
长孙长卿似信非信的模样,让几人心头突突直跳,生怕她会怀疑了他们。
“我等以家人性命,对天发誓,绝无虚言!若有妄言者,不得好死!”
“行吧!不管真相如何,且看在你们能活到现在的份儿,我就暂时饶你们一命!”
长孙长卿大手一挥,领着白慕尘和无邪飞身跃上城楼,盯着城门外逃窜不已的几人,白慕尘眉心紧紧拧着。
“你当真相信他们的话?”
“不信!”
“那你为何……”
“不留着几条命回去通风报信,如何能将背后的人引出来?他们几个,是北辰国人!”
长孙长卿抬手将面具重新戴好,盯着几人离去的身影,微微眯了眯眼睛,浑身透着股森然阴冷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