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或许,长孙绮芙在护着什么人,而这个人,对她来说,很重要,重要到,她宁可牺牲自个儿,也不能背叛对方!究竟是什么人,对她如此重要?难道是……陈县令?
“长孙姑娘,不好了!出事儿了!”
是暗影。他急匆匆地自外跑了进来,面上满是焦灼之色。
“出了何事?”
长孙长卿见状,眉心一跳,赶忙起身迎上前去。
“城门……城门处快守不住了!”
“什么?!我这就随你走一趟!无痕,看着她!无邪,跟我走!”
语毕,长孙长卿便匆匆跟着暗影身后往城门口奔去。一路上,她也算从暗影口中,听出了个大概。原来从昨日开始,凉州城外便陆陆续续集结了不少江湖人士,这其中不仅有西汜国人,还有南夷国和东溟国的,众人皆打着为天下太平的旗帜,要求凉州将领交出“人凰”!且他们言之凿凿,确定“人凰”就在凉州城!
长孙长卿没到凉州之前,凉州虽内乱不乱,但祸不及他国!偏长孙长卿刚到凉州几日,其他三国就得到消息,纷纷集齐凉州城外,这事儿,若说是巧合,怕是没人会信!究竟是谁?是谁在幕后策划着这一切?长孙长卿百思不得其解!
当长孙长卿赶到城门口的时候,便瞧见城内的人,拼命推挤着守城的护卫,想往外逃。而城外的人,在城外撞击着城门,拼命想往城内涌!
“白姑娘,您可算是来了!”
李副使见到长孙长卿来了,抹了把额头的汗,飞快地朝她跑了来。不知为何,见到这位“白姑娘”的瞬间,李副使躁乱不安的心,瞬间平静了不少,仿佛只要她在,就没什么事儿是解决不了的!
长孙长卿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安心。然后飞快的转身,跃上城楼,居高临下地望着人头攒动的城楼下,你推我挤的场面。稍有不慎,便会发生踩踏事故,孩童的啼哭声,女人的嘶喊声,男人的怒吼声……此起彼伏!
“小心!”
一个和娘亲被人群冲散的孩童,正被推搡着摔倒在地,嘤嘤啼哭着。长孙长卿飞身跃下城楼,一把将他捞起,抱入怀中!惶恐不安的小儿,睁大惊恐的双眼,望着抱着他的这位戴着面具的小姐姐,顿时惊的停止了哭声,脏乎乎的小脸儿上,还挂着几滴泪。
“乖,不怕!”
长孙长卿抱着他,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安抚道。小家伙儿自个儿抬起脏乎乎的小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珠,睁着好奇的大眼睛,打量着抱着他的少女!长孙长卿见状,忍不住轻笑出声,随后掏出帕子,替他擦了又擦,好不容易才将他脸上擦干净了些。
“娘亲!”
小家伙儿朝长孙长卿身后叫唤道,长孙长卿转身,见到一个盘着头,衣着朴素的妇女,正满脸感激地朝她道谢,她轻轻摇摇头,将男童放入她怀中,而后转身重又跃上城楼!
“白姑娘!”
高沐焦急不已,现下的状况,已然失控。
“强行镇压!”
面对心急如焚的高沐,长孙长卿冷冰冰抛下四个字!
“白姑娘,使不得!强行镇压,恐会引起民愤!”
高沐连连摇头,并不赞同强势镇压百姓。
“谁让你镇压百姓了?我是说城外的那些人!城内的百姓,交给你!高将军手下人手够吗?不够的话,我让怀锦和延儿调兵去!”
长孙长卿巴巴巴巴儿地跟倒豆子似的,惊的高沐是一愣一愣的,让两个小孩去调兵?他们能调的动?这位白姑娘是失心疯了不成?
见高沐一副不相信的模样,长孙长卿招招手,将一旁的长孙怀锦和宇文慕延招至身旁,和他们低语一阵儿。而后在高沐震惊的目光下,宇文慕延自怀中,掏出一块铜质的虎符来!
“喏,有这个,还不行吗?”
长孙长卿不以为意地将虎符抛掷到高沐手中,高沐手忙脚乱地伸手接过,目瞪口呆地盯着手心的兵符!
“这……这是?!”
“借你瞧瞧!你要用的时候,找他们就行!”
长孙长卿不以为意道,而后伸手接过高沐手里的虎符,重新塞给了宇文慕延。
“这里交给你了!”
说完,长孙长卿转身飞下城门外,白慕尘和无邪见状,亦飞身跟了下去。留下暗影、长孙怀锦还有宇文慕延三人,协助高沐处理城内的乱民。长孙长卿稳稳落入城门下的人群中,迅速被城外的人包围住。
“这北辰国是派不出人来了吗?竟让一个小丫头出来,当真是对我等的蔑视!”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手持大刀,鼻间一声冷哼,满脸的不屑。长孙长卿不以为意,望着落在身后的白慕尘和无邪,她眉眼一笑,遂开口道。
“吵架你最在行了,你来!跟蠢货说话,浪费本姑娘的口水!”
长孙长卿朝无邪说道,无邪闻言,默默翻了个白眼儿,什么叫跟蠢货说话浪费她的口水?难道就不浪费他的口水吗?
“阁下,哪里人士!”
无邪上前,斜睨了对面的大汉一眼,心中便有了数。
“你算哪根葱?凭你也配问本爷爷的出处?”
那大汉嗤哼哼道,丝毫没将无邪放在眼中。
“瞧你衣着,应该是东溟人士!身为东溟人,我岂会听不出来阁下的口音?我只是感慨罢了,我们东溟何时出了你这种人头猪脑的蠢货,简直丢尽了我们东溟的脸面!”
无邪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眼中满是不屑,出口的言语,也毒辣的很!
“你……你既是东溟人,岂有护着北辰国之理?你这是背叛东溟!”
那壮汉见吵架吵不过无邪,只得将东溟荣辱,扯到他身上来!无邪也不言语,只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儿,看着那壮汉,直盯地那人讪讪的开不了口。
“列位在这里争吵不休,想来也吵不出个结论来!倒不如我们一起商讨商讨对策!究竟该如何捉住‘人凰’才更为紧要!”
一位衣袂飘飘的白衣男子,手执羽扇,慢悠悠的自人群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