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只要你把那些银子交出来,我就立即放了他们。”嘉弘见翟均南有短暂的迟疑,就示意鲁奴,“来,把这个姑娘也绑上去,我倒看看世子是选择银子,还是选择享受齐人之福。”
阮泰宁笑呵呵的走到翟均南身侧,对他小声道,“世子不如把自己的银子拿出来,只要能让嘉弘开心,自然会把两位小姐给放了。世子也不会在乎几十万两银子的,对么?”
翟均南目光紧盯着被吊上去的左云繁,垂下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可见肌肤上的青筋,脸上保持着该有的镇定,“如果不出我所料,阮将军是想要独吞五十万两银子。所以,今日才特意把我引来,还有嘉弘公子,然后把劫银子的罪名安插到我身上,我为了保全性命,只好拿出自己的银子,这样阮将军把嘉弘公子和嘉弘公子的手下全部干掉,这样又可以大捞一笔,真是好计策。”
而后看向嘉弘,“这位嘉弘公子,你与阮将军处事多年,应该了解他的性子。不如,我与嘉弘公子做个交易如何?”
“翟世子请说。”嘉弘露出饶有兴趣的目光来。
“我可以给你双倍的银子,你帮我杀了,这些官兵。”翟均南勾起薄唇。
阮泰宁脸色一变,“嘉弘公子,不可,他是故意的。他故意想要你我两败俱伤,最后他逃之夭夭。你可千万不能相信他。”
“那阮将军告诉我,为何要带五千兵马?”翟均南冷声反问。
阮泰宁急急出口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才出声,“我带兵马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有其他任何的目的,还请嘉弘大人相信在下。”
嘉宏公子的眼眸里快速闪过一丝狐疑,那一瞬却很快,只有翟均南一人瞧见,嘉宏慢慢踱步到阮泰宁身边,那犀利的眼神打量了一遍,最后一个挥手,自己手下的壮汉就走过来。
阮泰宁脸色一变,“嘉宏公子,你万万不可呐!”
“把这两个人先抓起来。”嘉宏公子却已经丝毫听不进去。
可偏偏阮泰宁不是服软之人,面色一狠,“来人,把翟世子这几人抓起来。”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敢得罪嘉宏公子,但是也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嘉宏公子不再相信自己。
嘉宏公子闻言眉眼立即一怒,“如今这位翟世子是我的人,你也敢动手。”
几个壮汉说着已经走过来,欲要把阮泰宁抓住,可是阮泰宁挑出长剑,其中已经壮汉亦是拿出砍刀把长剑拦下,一时间还真难分出胜负。就在这时,藏在房间的官兵们也纷纷出来,而在客栈外面等着的匈奴人更是一涌而出,很快,这偌大的客栈就挤满了人,混乱不堪。
趁着这个时候,翟均南一跃而起飞到二楼,先把左轻栾放下来,再把左云繁放下来,“这次,我带你走。”抱着她的腰身就飞出客栈窗户。
祥郡主早已在马背上等着两人,看着两人出来面色一喜,“你们先走。”
“她们呢?”左云繁坐在翟均南的身前,感觉无比的安心。
“她们一个个那样对你,总得给她们一些教训。”如果是往日,翟均南早就出手了解了左云锦和左云溪。
临近傍晚时分,夕阳倾射,无尽的橘红色光芒照在黄沙之中分外好看。
翟均南见已经远离了危险,就试图放慢速度,与左云繁一起说着话往回走,走了大概两刻钟的时间,后面马蹄声越来越近,翟均南转头瞧了一眼。
“是谁?”左云繁不由问道。
“是左轻栾她们。”翟均南淡淡答了一句,又想到两人的婚期,不由多了几分抱怨,“如果不是你有孝在身,这次回去我就立即迎娶你过门。”
左云繁的手指不由覆上他手背,唇畔漫出如花的笑意,“你都等了这么多年了,还等不了三年。三年的时间,其实过得很快。”
“就是抱怨抱怨。”翟均南把她身子再往后一靠,脑袋在她耳边磨蹭了几下,“云繁,如今我们互相喜欢,更应该互相坦诚不是么?”说完,他明显感觉到左云繁的身子一怔。
“你想知道什么?”左云繁心中思索了一下言辞。
“当时初见你之时,你就对五皇子有明显的疏远和恨意。据我所知,那之前你们甚少相见,之间更不要谈熟悉之说。”比之前段日子,左云繁已经略微有了些淡然,翟均南见她没有立即回答,就劝慰道,“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说出来或许你也不信,我那时晚上经常做噩梦,噩梦却像是真实的存在,甚至接连着做了一个月,梦里一开始是五皇子极力的迎娶我,就和那时一样,处处对我好。因此我也生出倾心之意,接下来五皇子娶我,我却遇到了最难堪的一段光景,最后五皇子联合……联合我的亲人一起把我杀死,我从噩梦中醒来。”说起这些,左云繁似乎已经不再那样的激烈,
“其实,这就像又活了一次一样,也或许就是老天在提醒我,对我好不一定就心存真心。”
“那梦里的我呢?”翟均南迫不及待的问道。
左云繁闻言挽唇一笑,没想到他竟问这个,便如实回答道,“在梦里,我们并无交集。”
翟均南轻哼一声,“那倒也是,你那时只心心念着五皇子,哪会记起我这个人。”语气里尽是吃味的酸意,胳膊又忙紧了紧,“不过,如今陪你看夕阳的是我。”
“是啊,还好有你出现。”她甚至都不敢想象自己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会遇上翟均南,虽然他身份高贵,性格狡猾,但是她能感觉得到他处处对自己的真心,和前世五皇子对待自己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担心道,“如今父亲已经去世,就算是他在。我也比不上你的身份,翟国公和翟老爷会同意我们在一起么?”
“翟家的事情就不是你该担心的了。”
两人说着,左轻栾和祥郡主骑着马慢慢接近两人,看着祥和的夕阳下紧紧依偎的两人,左轻栾心里酸涩难忍,祥郡主看了一眼她,不由叹气道,“美人心思最难懂了。还是我这般好,一个人不为情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