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是最好。”成大人眼神落到云江蓠身上,“打扰夫人了,那本官就告辞了。”
官兵们利索的往下一家走去,左家宅院里却还未安宁下来,二夫人谢氏疾步走过来欲要一把抓住左云繁,却被左云繁躲开,“这么晚了,二婶快回去睡觉吧。”
“左云繁!你告诉我,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二夫人谢氏咬牙切齿一副质问模样。
云江蓠有些不明白,左云繁就唤来齐嬷嬷,“母亲,你先回去睡吧。”示意齐嬷嬷把云江蓠送回房间,左云繁才把目光落到二夫人脸上,“二婶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明明是你与云溪一起出城,我不问你问谁。左云繁,到底发生了什么?!云溪去哪了?!你是不是不敢回答我!”二夫人谢氏已经红了眼睛,她膝下就两个女儿,一个已经成了别人的妾,如今云溪再有个什么闪失,她就只剩下左云温了。
左云繁却一字一顿的告诉她:“二婶,你自己把女儿交给了何人,就去找那人去寻。我只能告诉二婶,我今天一直好生生的待在城里,自始至终没有出过城,也没有和左云溪待在一起。”
“左云繁,你好狠的心呐!”二夫人回到京城,只是感觉到每次设计左云繁都游刃有余,就算是结果不如意,她还是信心满满的设计下一次,可是如今,她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二婶如果想要责难我,先扪心自问一下,你拉拢我又存了几分真心。”言毕,左云繁拢了拢衣襟,回了房间。
二夫人谢氏却跌坐在地上,难得的露出崩溃软弱的神情。
竖日,左云繁一大早便出了左宅,与翟均南一起出了城门,来到昨天的峡谷之处,这里已是一片狼藉,还有一些尸体。炙热日光渐渐移到头顶,左云繁与翟均南山谷的另一侧静静等待着。
快到了未时,翟均南站起身子来望向不远处,那边狂风大作,漫天的沙尘扬风而起正向这边而来,他眼看着沙尘渐渐袭来,回身一把抱住左云繁,左云繁只感觉眼前一黑,身体被翟均南包裹着,翟均南的衣角却不停的抖动着,还有一些黄沙从缝隙之中扑到脸上,过了大概一刻钟,翟均南这才放开她。
“没事吧?”把她的脸抬起来,仔细瞧瞧。
左云繁睁开眼睛,莞尔一笑,“放心,没事。”而后朝着沙尘去的方向看去,“你怎么确定有沙尘而来。如果不来,岂不是计划就无法实施?”
“我手下的翟冷深谙此道,不会错的。”翟均南拍拍自己身上的黄沙,一把拉起左云繁向山顶而去,
只瞧,山谷下面银子的郑桓看到不远处赶来的官兵,面色一喜,昨日的十万两银子不翼而飞,今日他不能再有闪失,因此传信让十里之外的军队过来接应,这样就不会怕有人打劫了。
沙尘之中,为首的官兵对着郑桓拱拳作礼,“郑大人,我们将军说匈奴方面已经得到消息,再加上昨日官兵夜战一宿,如今已是不能再赶路了,因此临时决定,把官银分开运送。一部分由郑大人现行运送,不远处就会有将领接手,而在下与这些官兵休整半个时辰,把剩下的银子送过去。不知,郑大人觉得如何?”
闻言,郑桓稍作思索之后,也觉得这样稍微稳妥一些,就点头同意,“好。”随即,就吩咐手下的人运一部分官银,剩下的都交给那些刚赶来的官兵手上。
等一切吩咐好后,郑桓带着自己的队伍缓缓朝着前方而去,走了大概两三里,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安,可是又觉得没什么不妥,等再走了大概两里地,看到前面往这边快速行进的队伍,他才顿时脸色一变,刚刚的队伍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
正往这边赶来的队伍守卫渐渐接近,“郑大人,不是说了亥时在山谷汇合,你怎么就着急赶来了?”
“刚才你们没有先派队伍前去?”郑桓心存侥幸的问了一句。
“没有啊,刚刚遇上沙尘,我们就耽搁了一会。”守卫稍作解释。
这就让郑桓脸色大变,“果然,刚才有一支队伍冒充是官兵,说是迎接我们,如今……如今怕是,再回去已经寻不到了。”
闻言,守卫也是一阵大惊,“郑大人,你怎么能如此疏忽?!竟把官银交给不知道来历的人,那这可怎么办呢?”
“罢了,罢了,咱们先把这些银子送过去。”郑桓无法只好如此决定。
接下来两天,左云繁都安安静静的待在宅院里,不时和老夫人说说话,不时绣绣花,时间过得安逸又缓慢。期间,二夫人带着丫鬟想要出城去寻,但是城门紧闭,二夫人只能失望而归,倒是也难得的待在屋子里。
三日之后,边境那边传来消息,粮草顺利的运送,让将士们高昂了气焰,连着六天把匈奴赶到了边境之外的二十里地,匈奴落败而归,战事结束。
但是芦城之内的官银失踪却还没结束,第一天被劫十万两银子,第二天和第三天的银子亦是全部被不知名的黑衣人劫去,因此城中戒严,成大人整天在官府焦急不堪,怒火四丈,闹得满城更是百姓连绵叫苦。
这天,翟世子的手下突然来到左家宅院,说是奉世子之命,要左家女眷搬入楚宅。左云繁明白翟均南的用意,就劝老夫人和母亲住进了楚宅。
二夫人这几天失魂落魄的模样今日一听要搬入楚宅,不免自嘲一笑,“没想到我们这些出身高贵的人竟然要靠着出自青楼的女子庇护。”
左轻栾闻言神色依旧淡然,“听说四姑娘失踪了好几天了,如今怕是生死难定了吧。”
闻言,二夫人那入死灰般的瞳孔猛地一缩,看了左轻栾一眼之后就闭上了。
等一切收拾妥当,左云繁轻车熟路的独自一人来到祥郡主的所住的阁楼,里面翟均南慵懒的躺在软塌上,左云繁也毫不客气坐到一边,抱怨道:“这几晚真是闹得慌,一整晚都没睡好过。”
“那你今晚可得好好睡一觉了。明日,我决定带你出城。”翟均南捏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