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血……他,莫不是死了吧。”
张婶子尖叫一声,腿有点不听使唤的打颤,慢慢地往后退。
宋林打红了眼,听到猛地听到这么一声尖叫,也清醒了过来,看到男人身下骇人的血迹,不知所措地扔下了扫把。
随后,宋老太气定神闲地走了进来,看到晕倒在地上的男人,开口道:
“别装死,你要死出去死去,别死我们家,晦气!”
此时,官哥儿也被这吵吵闹闹的声音吵到了,看不进去书,也过来看看热闹。
“这又怎么了,吵得我都看不下去书了……”却
官哥儿一眼看到地上的男人,吓得赶紧往后挪了一步。
宋老太看着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身下的血迹不断地涌上来的男人,又看了一眼跟进来的宋森,冷静地开口道:
“老大,你去搜一下他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老大媳妇,你去宝哥儿西屋拿个炕席,等会儿把人卷了扔出家门,咱们穷人养不起闲人。”
“好嘞!”宋林两口子领了命之后一个在人家身上摸来摸去的,另一个转身走了出去。宋林夫妻俩相互看了一眼,后悔刚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本想给男人一个教训,结果,把自己姑娘的名声搭了进去,也没有捞到什么好处!
“你们够了!我是救了他,但是他给了报酬的,他只是在咱家暂住几天而已,你们竟然这么对待人家。”
宋晓芷本来不想管这个男人的,可看到这样的一家人,心里还是很气愤。
“我说二妮儿啊,你这还没咋地呢,就向着男人说话了,怎么他让你舒服了,就不管咱们一家子人了,你别忘了你到底姓啥,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宋老太愤恨地开口道。
“娘,他身上没有银子,也没值钱的东西。”宋森在他身上反复摸了好几遍才失望地开口说道。
“你不是说他给了银子吗?钱呢?”宋老太见没油水可捞了,转头问宋晓芷,一点都没墨迹,直接问银子去哪里了。
宋晓芷哭笑不得,嘴角扬起的一抹弧度,开口道:“他给的是发笄,小叔怕他拿的假货,连夜去镇上卖了。”
宋老太眼珠子咕噜一转,没再说话,转头出了屋子,回头跟着送老头儿连夜去了镇上堵宋禾宝,三人分赃去了。
宋老太刚走没多久,张氏拿着席子走了过来,开口就问:“咱婆婆呢?”
她就知道婆婆不在之后去干什么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扔下席子拉着宋森就离开了。
宋晓芷还没弄明白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就被父亲一扫把抽倒在地上,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宋晓芷心里冷哼一声,但表面乖巧地开口叙述到,道:“我跟小叔今夜去找景哥儿,见他被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拽住了,男人满身血,我就撕了外衣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他为了感激我,就说要报恩,小叔拿着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去了镇上,那个男人现在无家可归,我也只好把他带回来了。”
“那他为啥说要对你负责啊。”宋柠茉撅了噘嘴,觉得二妮儿就是在说谎,凭她的了解,二妮儿胆小如鼠,遇到这样的情况,早就逃之夭夭了。
“他发笄被人抢去了,没钱给报酬了,想在家里当牛做马来还这个恩情。”宋晓芷有些无奈,古代人的脑子还真不是一般奇葩。
宋晓芷看了眼血泊里蜷缩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
他蜷缩的身体,紧闭的双眼,微弱的呼吸,因为流血过多而导致身体有些微凉。
宋晓芷扶起穆北渊,让他躺在铺在地上的席子上,这么一挪动,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更浓郁了。
看着对方身上满是横七竖八的扫帚印,伸手探向他的颈部,好在脉搏强劲。
微微叹了口气,这男人还真顽强,被人追杀到处是伤,还没好呢,又被人打成重伤。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竟然当着你父母的面儿摸男人,你作践自己也要注意点影响。”宋林气得眼珠子都绿了,抄起扫把就往宋晓芷身上抽,被景哥儿死死抱住一条腿,才没有抽到她身上。
宋晓芷装模作样的从袖子里掏出灵泉水,再次捏着穆北渊的下巴灌了进去,接着没有任何别扭地脱下了对方的衣衫。
脱下衣衫之后众人发现男子的里面穿的确实二妮儿的外衣,虽然撕扯成条,但是那件衣服太熟悉了,他们一眼就看出来了,再回想刚刚大妮儿说的话,心下都认为……
“好你个二妮儿,果然跟这个男人有染,你能不能要点脸?怪不得你奶总说你是个赔钱货,当初就应该让你奶把你卖了,省的败坏家里的名誉……”
宋林脸黑的跟锅底灰似的,这脸都丢姥姥家去了,一脚把景哥儿踹到墙根儿下,抡起扫把就往宋晓芷身上抽去。
“他爹啊,兴许是个误会,听二妮儿解释啊。”阿娘抱着宋林的手臂不撒手,生怕这扫把打到二妮儿身上,自己却挨了相公几扫把。
宋晓芷一句话没说麻利儿地把穆北渊身上的绑着的绷带一条条的解开,惊奇的发现她刚缝合过的伤口,小的基本上好了,只剩了一个红红的印子,大的也开始结疤,只是后背的疤,被人有抽裂开来,往外翻着,血顺着伤口往外流淌。
在心里暗暗赞叹,这灵泉的效果简直好的令人发指啊!
可这效果也太好了,怕是不能再这么用了,被有心的人看了去,怕是要送命!
她也了解这个男人的忍耐力了,没有过多犹豫,拿去刚刚使用过的针线,再次将穆北渊的伤口缝合起来。
借着昏暗的灯光,宋晓芷手中的针泛着银光,针针可以定一个人的生死。
宋林看着二妮儿熟练地把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的一道伤口就跟缝补衣服似的缝补了起来,顿时惊的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一种莫名的恐惧几乎一瞬间席卷了他全身,高高举起的那把想抽人的扫把,像被使了定身术那把僵在原地。
李氏的惊恐地瞪圆了眼睛,嘴巴试图发出惊恐的尖叫,身子忍不住的颤抖着。
就连景哥儿也被吓到了,因为刚天黑,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兔子上了,没看清二姐到底怎么救人的,现在看去冷汗也顺着毛孔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