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老李,我没说错吧,我女儿就是多才多艺。”我爸倒是不谦虚,不但没为刚才的话尴尬,反而变本加厉了。
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尴尬地挠着额头低下了头。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李名海妈妈突然开口道:“静静在原市做好多年记者了吧?”
我赶紧坐直身体,恭敬地笑着回答:“伯母,我大学毕业以后就在报社工作了,到今年就五年了。”
“哦,都五年了啊?那上司也没给你升个值加个薪什么的啊?”
李名海妈妈脸上虽挂着笑容,但我却感觉不到她的亲切。她的这个问题对于我来说何其尴尬,我若告诉她我曾经也是副主编,那还不知道她心里会怎么寒碜我呢。
好在李名海应该还不知道我降职的事。不过就算不说降职的事,但听到我说至今还是原地不动,那估计也一样会呵呵的吧。
“暂时还没有。”我也不知道我脸上的笑有多假,管他呢,想笑就笑去吧,总比追问我为何降职要好吧。
“五年了都没考虑给你升职,要我看那报社工作不做也罢,挣不了几个钱,还成天风吹日晒的。静静,你看你的皮肤,小小年纪都还没我的好呢。”
李名海妈妈写一番话说得我,真想立马消失。
“伯母您皮肤确实比我好。您可真会保养。”我感觉我的笑容越发尴尬了。
“没关系,等你和小海结婚后,就别去上班了。好好买几瓶护肤品,慢慢也会和我一样的!”
听到李名海妈妈这么说,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我边忍着咳嗽,睁大眼睛看向了李名海。
李名海收到我的讯息,立马扭头给他妈妈使了个眼色,小声说道:“妈,你都说什么呢?”
李名海妈妈果然不一般,不但没给李名海面子,还面不改色继续说道:“老夏,你看这都还没结婚了,就这么怕静静了。这下你可不用担心静静将来会受委屈了吧,我们家小海结婚后肯定不会亏待静静的。”
不是说好不会让我为难的吗?可他妈妈这个难给我给的可真不小啊!
我也真的是没话可说了,也实在笑不动了,干脆低下头把他们都给屏蔽掉,自顾自的猛吃起了菜。
两个多小时的饭局,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撑下来的,在听到不知谁说了“咱们今天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我们撤吧。”后二话不说,起身穿上衣服就站到了包间门口。
我也真搞不懂,李老师明明就经常和爸爸见面,话别却还又话了二十多分钟。好不容易和一群蜗牛一样挪到楼下。
我暗自轻松终于可以回家了,李老师却又推着李名海非得要他把我们送回去。我回想那天李名海送我到家的情景,内心就控制不住抗拒了起来。
“爸爸,妈妈,我们还是自己打车回去吧。就不用麻烦小海再送我们了吧!”说完我也不等他们同意,直接就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边和李名海他们道别,边把二老给拉上了出租车。
一路上老爸老妈还不忘对晚上的这顿饭局总结一番,表达他们的十分满意之态,而我只能选择在一边茫茫然地点着头,因为我根本就没想要听他们说什么。
依路上二老的兴奋劲,我猜测他们到家后肯定会对我严盘细问的,所以一到家我就趁他们不注意快速溜进了臣室。
果然他们还是来敲了门,我就只能假装困死,早已睡下,死不开门了。但我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第二天肯定还是会给我耳朵磨茧子的。
早上,我的生物钟和时钟都准时在平时的上班时间叫醒了我。我坐起来听到外面老爸老妈早已起来,就到门口贴门偷听他们在说什么。
又是意料之中的,在讨论一会我出去了如何讨问我的态度。我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又回到床上把自己蒙了起来。
我以上上学面对考试都没这么怯过,今天却被自己的老爸老妈逼成了缩头乌龟。我躺在床上使劲闭着眼睛,就想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不过在床上窝着时间长了也很无聊,我便拿出手机来刷起了朋友圈。过年的人就是闲,朋友圈的信息量可比平时大好几倍。
在翻了几下,我就看到了何艺扬也新更新了一条朋友圈。是一段飞飞的视频,我就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因为我真的好想知道他们的消息。
视频中飞飞身穿一身红黑相间的漂亮小呢子裙,正在和周大妈聊天。我总算知道了他们过年是回老家了,而没留在原市。
飞飞在视频中和周大妈在一起,能看到许久未见的周大妈和飞飞在一起,我不由得笑了起来。但到视频结尾处时,我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被冰冻了起来。
我只到周大妈问飞飞:“飞飞的裙子可真漂亮,是谁给你买的啊?”
而飞飞更是开心地转起了圈,说:“奶奶,是小于阿姨给我买的,我可喜欢这条裙子了呢!”
然后周大妈就立马追问道:“小于阿姨是谁呀?”
飞飞立马就跑到镜头面前拉起了一只手,说:“小于阿姨是我爸爸的........”
视频到这里就完了,我没想到小于连飞飞也这么快就搞定了,还和周大妈开始地介绍,小于是他爸的女朋友。
原以为就算和何艺扬真的不可能再有什么,但至少飞飞心里会一直记得我对她的好,说不定还可以有机会以看飞飞之名而偶尔去看一眼何艺扬,哪怕就远远地看一眼。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连这个最后的希望都要破灭了。飞飞恐怕以后不会再需要我了,因为他已经有了小于阿姨。
我再也在床上呆不下去了,起床牙都没刷就坐在沙发上发起了呆。妈妈第一个过来,从后面推了推我,说:“起来了大小姐,快去刷牙洗脸吃饭。吃了饭我和你爸有话和你说。”
我知道他们想说什么,知道躲不过,那就干脆听他们一次性把话说完。我们假期到初八结束,我下午就准备回去,我也不想再回避,也正想把我心里的话痛痛快快地说出来。
“我不想吃,你们有话就快点说吧。我下午就准备回去了,明天还上班呢。”
我爸听我这么说,也立马凑了过来,从到我身边,抬头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妈妈,清了清嗓了,对我说:
“静静啊,你今年都27了吧?你看楼下和你同岁的小王,人家孩子都两岁多了,你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你的终身大事了呀?”
身后的妈妈这时也绕到了沙发前面,坐到我另一侧,拉着我的手,接上了我老爸的话:“是啊,静静,你爸爸说得对。你看你都老大不小了,还一个人在外面,也没个人照顾,是该考虑一下结婚的事了。”
我任他们两个说着,期间也没有说话,因为我还在考虑要怎么开口。
但也许他们两个认为我是默同了他们的话,所以话题也进一步明了起来。老妈接着说道:“静静,昨天晚上在饭桌上,你李伯伯他们一家的态度你也看到了。看得出来,他们一家子对你都相当满意。小海呢,对你更是体贴温柔。”
“你妈说得对。”我爸又抢过了话语权,“之前我和你李伯伯也大概地商量过你们两的婚事了。早上我又给你李伯伯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小海的态度。”
“小海说,他什么意见都没有,只要你同意,他立马就上门提亲。”老妈又无缝对接上了老爸。
其实在听到他们一直都在以对方态度的角度说话时,我的心就已经开始不舒服了。我不知道我爸妈为什么就那么在意他们的态度,却只字不提我的态度,我的想法,他们的态度,他们的想法?
“我要是不同意呢?”我努力地压着自己的脾气,身体也因为我的控制不自觉地僵硬起来。
没想到爸爸还突然来了脾气,手往桌子上一拍,冲我大声吼了起来:“你有什么不同意的?像老李家那么好条件,人家小海又对你那样好的人家,你上哪里去找?”
“他家条件好,他家条件好你去嫁给他好了!”
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屁股一扭挺直腰抬头怼上了老爸。
老妈见我们父女两人有了**味,立马拍了我肩膀一下,呵斥道:“怎么和你爸说话呢?”然后又冲老爸摆了摆手,说:“你也是,脾气说上就上来了。”
老妈接着又把目光锁在了我身上,拉了拉我胳膊,语重心长地说:“静静,你爸也是为你好,希望你能过得好,不被人看不起。”
我人正在气头上,老妈所说的老爸的希望又不是我所赞同,顿时觉得自己特别委屈,眼泪控制不住就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什么希望我过得好,不被人看不起?我怎么就觉得是你们想在别人面前显摆你们的虚荣心呢?”
我的对立面毕竟是我的父母,所以还是紧紧握着拳头,努力压着自己的声气。
但老爸却丝毫不顾及会不会被邻居听到,右手抬起用力往下一甩,弯腰红着脸冲我大吼道:“你放~屁!”
何艺扬内心独白
静静,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为了我值得吗?对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