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绿谷出久带着琉星参观学校, 自然也听说了爆豪被人暴揍一顿,现在躺在医务室里的流言。
绿谷非常吃惊:“小胜他竟然会被……怎么可能?!”
琉星心虚地低头玩手指,不敢说话。
鹤丸笑眯眯地反问:“那个小崽子平常那么嚣张,有人看不过眼教训一下,不是很正常?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他那么爱打架, 遇见一个比他强的, 自然就要倒霉了。”语气里满满的幸灾乐祸, 遮都遮不住。
“可是据我统计, ”绿谷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拿出一本笔记,啪啦啪啦地翻到最后一页, “这个学校内没有人比小胜更强!就算是老师小胜也能轻松取胜!”
“今天这么多外校的客人,谁能保证里面没有比爆豪胜己更厉害的人?”鹤丸耸耸肩。
绿谷被提醒后, 满脸的恍然大悟:“说的对, 也许今天来的客人中有‘个性’比小胜更加强大的人, 像是雄英高中的学生, 或者休假中的职业英雄……”说完这句,绿谷的视线开始左顾右盼,期望能在人群中找到英雄的身影,“一定是哪位职业英雄觉得小胜欺负人的举动太过分!所以制止了小胜!”
‘职业英雄’稻垣琉星窘迫地问:“出久……你开心吗?”
绿谷:“开心?”
琉星:“就是,就是,爆豪被揍,你会不会觉得……开心?”
绿谷沉默了许久,才忽然道:“小胜之所以会将欺负别人视作理所当然, 是因为他无法了解弱者的痛苦。”绿谷出久下意识捏紧了拳头,“他太强了,不止是个性,还有他的战斗天赋,强势的性格,无往而不胜的经历……注定了他从小到大都走在人群的最前方。
他一直是领导者,是冲锋队,是掌握一切的人……所以他不明白,也无法感同身受普通人,甚至是弱者的痛苦。
……我相信,等他能够真正站在弱者的立场感受世界的时候……他一定会成为一位出色的英雄。” 绿谷出久冲琉星笑了笑,“也许这件事能让他有所体会吧。”
“所以……虽然幸灾乐祸不太好。”绿谷小声说,“但其实是有点……开心的。”
琉星低着头想了许久,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并不清楚这件事能不能像绿谷出久说的那般,给爆豪胜己带来好的影响。
但他知道,以爆豪胜己的性格,恐怕不会轻易地因为一次失败,就改变自己对其他人的态度。
但总归绿谷觉得高兴,他就没有白揍爆豪胜己。
晚上回到本丸,琉星和鹤丸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沉默。
谁也没有提今天的事,只说去参加了绿谷出久学校的学园祭,还带回来了好吃的当伴手礼。
毕竟两个人做得事情太出格,一旦被其他付丧神知道,琉星很难想象烛台切和歌仙会怎样大发雷霆……至少鹤丸要挨几顿揍是没跑的了。
倒是琉星,付丧神无论如何也不舍得碰他一根手指头。平常琉星崴下脚,烛台切都能心疼地絮叨一整天,更不要提打小朋友的屁股了,连严厉的歌仙都下不了手,再气也就是罚琉星抄抄书。
但琉星自己有自觉,很是安分乖巧了一阵子,除了学习就就是学习,直到期中考试的成绩下来,琉星拿着年纪第一的成绩单给歌仙看,才算安心。
前几年琉星拿着成绩单回来,老师的评语在夸赞孩子聪慧的同时,也总会说孩子太内向,不擅长和朋友同学交流。但初中第一年的成绩单上,写着的是‘作为班长非常尽责,对同学关心友爱,对老师礼貌尊敬,对知识虔诚渴望。’看得出来老师非常喜欢琉星,基本上是怎么好听怎么夸。
歌仙看着成绩单,很满意地点头:“不错,继续保持。”
琉星以前在友枝小学的时候,也是万年不动的年级第一,因此歌仙也没有太过欣喜,但是对于孩子的长进是看在眼里的,摸摸琉星的小脑袋,“今年暑假你自己安排,我不插手。”琉星还来不及高兴,就听见歌仙继续说道,“但记得不可以落下学业。暑假结束前我会给你做一次小测验,如果成绩不理想……”歌仙悠然自得地笑了笑,“期末考试前你都没有休息日。”
琉星吓得一个激灵,决心在自己的日程表上多添加几个补课标识。
第二天,琉星整理好了两个行李箱,包袱款款地去了地狱。
去地狱三个字听起来有些可怕,但对琉星来说也就是按下手中按钮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而黑猫早早地就请好了带薪假,看见琉星出现在面前的瞬间,“喵嗷”一声窜到了琉星怀里。
“小崽子喵!!”半年没见到孩子,黑猫想琉星想得直掉毛,兴奋地在琉星怀里来回折腾,还用带着倒刺儿的舌头给琉星舔毛,“小崽子!你怎么又瘦了喵,没有我在身边你一定很辛苦喵!”
琉星也很想妈妈,哪怕被黑猫舔得脸颊刺痛,也忍着没说,只是抱着黑猫,感受着黑猫柔软的身躯和油亮顺滑的毛发,黏糊糊地回答:“妈妈!我好想你……”
黑猫立马心疼起了琉星,声音变得非常软糯:“唉,你说你,都十三岁了怎么还长不大呀,我也想你喵,我给你准备好多好吃的喵……”
将近半年没见,母子两很是亲热了一会之后,烛台切才能勉强插上话。他叹口气,将两手拿着的行李箱亮出来:“请先让我们把东西放下吧。”
黑猫的家是阎王厅的给分配的员工宿舍,一室一厅,不能算小,反正让黑猫住算是绰绰有余。一进门就能看到遍布房间的猫爬架,沿着墙壁层层叠叠地铺到天花板上,还有四面环绕的猫抓板,随处可见的猫窝,满地乱扔的猫咪玩具,和一些比较常见的家具和电器,电视机,空调,沙发,茶几……
琉星眼尖地在客厅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个铝罐。
琉星一看到那个铝罐就皱起眉:“……妈妈,你是不是又酗酒了?”
黑猫吓了一跳,耳朵猛地往下压,使劲儿摇头:“没有喵,没有喵,我才没有喝酒喵…………好吧也许喝了一点,但那不算酗酒喵!”
琉星没理会黑猫的辩解,走进厨房一探究竟。
黑猫不会下厨,所以厨房被她当做半个置物间来,原本该放炉灶和抽油烟机的地方,摆了一罐又一罐的猫罐头,一直磊到了天花板,旁边还放着一个三开门的大冰箱,和一个只在冬天才使用的微波炉。
琉星看了眼怀里心虚的黑猫,果断拉开冰箱门——里头塞满了啤酒。
啤酒罐上还印着一只醉醺醺的白羊,广告语是‘木天蓼,猫的朋友,你的朋友。’
琉星:“……妈妈?!”
黑猫猛地从琉星的怀里跳出来,爬上了猫爬架,站在客厅高处“喵喵”叫:“我没有喝喵!那是小白喝的喵!是、是它寄存在我这里的喵!!”
“小白是狗!才不会对木天蓼感兴趣!”琉星愤愤地咬着下唇,“都是白泽师傅!酿出那么奇怪的酒!”搞得地府里的猫咪们成天醉醺醺的。
白泽喜欢喝酒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自从认识了琉星后,连带着他和黑猫也熟稔了。前两年琉星来地府看黑猫,给他师傅白泽带了很多现世的礼物,白泽一高兴,顺手酿了一桶木天蓼酒回赠黑猫……结果不知怎么这生意就做大了,不比中药店赚得少——毕竟猫奴是不可理喻的,为了看猫咪们醉酒后的姿态,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就连鬼灯都会偶尔买几瓶啤酒回去,逗那些动物狱卒们玩。
其实琉星不排斥酒精,毕竟付丧神里也有几个好酒的,他从小看到大也习惯了,而且付丧神们自己心里有数,哪怕喝的烂醉,也不会耽误正事儿,更不会把自己喝出酒精肝或者酒精中毒。
但猫咪不同,也许因为本身是野兽,它们的自制力很差,对于木天蓼的抵抗力就更差劲了,喝得不省人事实在常见。有一次,黑猫喝的太高,站在阳台扶手上撒酒疯,结果脚一软就这么从三楼的阳台摔下去——好在从高处落下是猫咪们最擅长的事情,即便醉醺醺的,黑猫也还是本能地在半空中扭转身体,稳稳当当地四脚落地。
但这事儿吓得琉星连着好几天做噩梦。
琉星想起过去的事情,越发生气:“妈妈你怎么能这样!你上次答应过我不再喝酒的!”
黑猫理亏,但还是强撑着身为人母的尊严:“大人喝酒是应酬喵!不喝是不行的喵!你不是要我合群吗?和其他狱卒一起聚餐,怎么能不喝酒呢喵?!”
琉星说不过黑猫,只能抓紧一个点不放:“可是、可是妈妈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你怎么能反悔呢?!”
黑猫耍赖:“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喵!我只是答应你少喝酒!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情喵!”
琉星自觉已经是可以照顾妈妈的大人了,却被黑猫一番话打击的呆毛都萎靡了,生气地鼓着腮帮子:“妈妈你……你这个酒鬼!”
黑猫虽然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酒鬼,但被琉星这么说,却气得直跳脚:“你你说什么,小崽子你!你怎么可以说我——”
琉星大声重复:“妈妈是个酒鬼!不遵守诺言!还敷衍我!想骗我!妈妈太过分了!”
黑猫暴跳如雷:“就知道说我喵!你一点都不关心我的感受喵!你不在的时候我那么寂寞,只好借酒消愁了喵!你这个坏小孩喵!”
“我才不是坏小孩!妈妈是坏妈妈!”
烛台切在一边听得满头大汗。
“琉星,你怎么能这么和妈妈说话!”烛台切劝琉星:“快给妈妈道歉。”
“我不要!”琉星很委屈,“我才不要和不守信用的妈妈道歉!”
烛台切语塞,看向黑猫:“那个,黑猫女士,您——”
黑猫一扬脑袋:“我才不要和不听话的小崽子和好喵!”
母子两久违的见面,以矛盾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全都是白泽的错。
白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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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道理,十三岁应该正是叛逆期的时候……嗯,琉星最近很叛逆了。
和人打架,还和家长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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