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恋爱大师[快穿] > 79、全文阅读

说实话,叶缺到现在都没能琢磨通透上级的想法。

但是无论如何,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不管是对于顾戎还是叶缺,亦或是对于a区和b区来说,合并都绝对是一个相当大的灾难。

在解释为什么是一场灾难之前,我先说明一些常识:叶缺是a区的主管,顾戎是b区的主管,而ab两区所从属的公司都是穿越总局,政府设立这个部门存在就是为了修正崩坏的历史,当然他们也回接下那些亡去的灵魂所发布的愿望,毕竟灵魂之中所蕴含的力量也是一种可被利用的能源,而能源多少的衡量标准就是执念的深厚度:这股愿望的渴望越是强大,被翻牌的机会就越大。

举个例子来说的话,比如像是叶缺曾经做过的任务之一【君沫】,她对【顾桓之】的执念之重,就算是被别的任务层层叠叠地压着,也依然穿过这厚厚的障碍透出了痕迹,然后被筛选任务的人优先挑了出来。

完成任务之后,总局能够得到提出愿望的人心甘情愿奉献出的力量。

渴望是最有力也最纯粹的力量。

当然,虽然听起来说起来还算是高大上,但其实ab区都只是穿越总局中的两个小小的部门而已。

然而不管是走任务流的a区还是走攻略流的b区,在不同的工作方法掩饰下的,其实是相同的工作目的――他们都是要将那些主历史轨道下的,那些籍籍无名的小人物的历史改造回原来的轨道上。

气象学家洛伦兹在1963年提出蝴蝶效应概念:大意是一只南美洲亚马孙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能在两周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的一场龙卷风。

同样的道理,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就算是雪地里一个饥寒交迫的书生,街道边一个瑟瑟发抖的乞儿,上司政变失败后被牵连斩首的无名官吏,就算他们在任何有书面记载的时间点上都不曾留下过只言片语,但他们的死亡依然有可能整个造成时空的不稳定,他们就像是火箭上的一颗钉子,就算是细微的尺码错误,都有可能造成这一次升天的失败。

而叶缺的任务,就是让他们人生轨道的方向,通往他们应有的光辉灿烂的方向。

而比较特别的一点就是,a区的任务中,有许多次是让任务人员直接成为任务对象,从而为任务目标编写另一种人生道路。

以此类推,b区的任务自然也是大同小异。

但b区的方法主要是攻略人物,获得人物的爱,也就是说,归根结底,b区用的是一种通过感情的方式影响角色从而达成目的的方法,而a区更多的时候是通过任务人员的盘算谋划,建功立业,征战商场(战场),基本上,每个a区的工作人员在达到一定的高度过后,才会去实现最终的目标。

而这样算起来的话,叶缺算的上是ab区的异类了。

非要计较起来根本,她其实是b区教育出来的人,只是发生了顾戎那起意外过后,她就断了和b区的部分联系,后来又辗转成为了a区的管理层。也因此,受过两种教育的她的手段总是会有两种画风。

既可以说是b区的风格,毕竟她的确和任务对象有了感情的交流――但她次次所用手段都将人心谋算到了极致,若是她所代替的角色正好在古代,更是少不了往往a区才有的权术弄权,这显然就不是b区会出现的画面了。

而按照总局的意思,似乎是看中了她的特别,所以想让她作为两区和好的纽带存在――但他们显然没有考虑过叶缺和顾戎的私人问题。

另外,这一次的【女尊篇】任务会落到叶缺手里,也是因为一开始的时候a区的任务人员接连失败,而作为a区的主管,叶缺当仁不让地接下了这一任务。而在正式接手这一任务后她才发现,任务的整个剧情发展和这个世界的关键角色,也就是江桓的联系不大。甚至可以说,就算她从头到尾都不认识江桓,她的任务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但有着“以防万一”的习惯的显然不会做这样的脑残事。

不说她的做法,叶缺其实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她的部员会接连失败。在她的认知里,这种不牵涉感情的任务的难度,对于a区的人来说,应该算是最低级别的。

一开始她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无法成功,而在柳如朝死去的那一刻,她猛然间就想到了这一点。

有人在捣乱。

作为a区的最后一个任务,女尊篇的成功与否基本代表了a区的人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状态,而按照惯例,这很有可能会成为合并后作为主导的一方的决定关键。在这样的情况下,会有人来捣乱也实为正常。毕竟b区的人,总归是看不得他们好的。

然而叶缺是个不喜欢把事情想的太简单的人。

没错,这件事看起来很像是b区的人做的,风格像,做法像,手段像,但是,她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顾戎绝对没这么傻。

她在他手里吃过亏,也因此,她再清楚不过他的心机深沉。

不过,不管那个人是谁,她都只感觉到一阵短暂的厌恶。

毕竟杀了柳如朝这样的举动,几乎从根本上打乱了她的计划。

叶缺不喜欢意料之外的东西,那会让她觉得不安。也因此,她只想要快刀斩乱麻地结束这个任务――即使得付出什么代价。

在天牢中被杀死的柳如朝果然引动了季c的震怒。

倒不是因为季c依然垂涎着如朝美人的美色,事实上,用王之砚喂借口“想通”了后的她只是对于自己的生命安全感觉到了一种紧迫感而已――天牢防守严备,又有二十四小时的换班和守卫,是以照理来说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溜进去,更别提还是直接杀死了如朝。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

对手是一个能够入天牢如入无人之境的杀手,那么如果对方的目标是这个皇宫的主人,那么她真的逃得掉的么?

季c不知道。

也因此她很焦躁。

人总是会对未知的东西充满恐惧。季c对死亡并没有太过畏惧,但是她并不甘心不明不白的死亡。

于是在柳如朝死去以后的第二天,她所有的暗卫都被调动了起来。除了部分是执行着保护她的命令以外,他们之中有很大的一部分,正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对如朝的死因的调查。

她很好奇,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这样大费周折地要杀他?

他只不过是一个花魁,无权无势,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不成?

这样想着,季c只觉得头越发疼了。

晚两天也好,早两天也行,可偏偏却是这时候――柳如朝死去的时间点实在是太尴尬了,前一夜的时候,江桓才告诉他们柳如朝可能与王之砚有关,这才堪堪天明,话中的主人公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这简直就是最显而易见的欲盖弥彰。

那时候季c本人其实是对江桓的结论有些不信任的,毕竟在她看来,柳如朝的体弱是真,动作神情的表演也是真,假如说他的身份真的不是花魁,那么他的演技绝对已经达到了帝王也能骗过的水平。

而有着这样的骗术的柳如朝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死在了牢笼里?

而如果把柳如朝的无辜和死亡作为已知,那么在确保前者是真实情况的情况下,有一个问题非常值得探究: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难道说,柳如朝真的和王之砚的死有关?

即便是季c,在这想法冒出来的瞬间也实在是对这样的事有些接受不能――毕竟这两个男人之间的身份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她一时之间都想不出有什么能够关联富有和卑微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会把这样两个人关联在一起?

在那一瞬间,有那么两个字冒进了季c的脑海中。

棋子。

假如说,柳如朝是某个人安排的棋子呢?

知道她的那段往事的人都知道她对王之砚的特别,而柳如朝与王之砚在气质上的类似,只要是见过王之砚的人都能清楚地感觉出来这一点。所以她很有理由怀疑,这个男人是否是一早就被人安排好的,刻意接近她用的铺路石呢?

季c曾经一直觉得王之砚是一枚棋子,只是他一点都不曾露过馅。帝王不信爱情,可久而久之,他却让她有了奢望。

她宠爱他偏爱他把他当做这世上绝无仅有的好,但也从未停止过对他的调查,帝王的爱本来就是这样不真诚却又满溢的东西――而这样的调查一直持续到了王之砚死去。

并不是调查不下去了,而是那时候那个年轻的帝王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当事人都死掉了,知道真相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现在,她却需要再一次探寻起在许多岁月以前被她放弃过知晓的真相。

命运有时候还真是可笑。

可偏偏她还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操蛋去面对,去傻笑。

季c合上了手中的卷宗,而从背面隐隐透出的痕迹来看,只能看到那卷中文字的抬头,分明是兰笙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