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章食色
江步月的吻令钱妍感觉窒息,与此同时那双妖孽有力的手在自己身上弹奏着勾人的乐章,总是能轻易地将她埋于身体深处的火山循序开发出来,可是,令人着恼的是,身上的人今晚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做个单纯的纵火犯,没有一点点灭火的意思。钱妍都被一路撩拨到星火燎原的程度了,却久不见纵火犯有变身消防员的迹象,这欲火也在恼羞中统统化成了怒火。
“可恶!”钱妍在喉底一句嘟哝,便奋身而起了。在扑倒江步月的同时她侧头吻住了对方柔软白皙的颈子,生气之下,手上的力气便大了那么一些。
然而,在钱妍以为能够造成些微疼痛的动作在江步月身上却似起了正好相反的效果,钱妍感觉到了自己掌心的微突在慢慢挺立,压在自己身下的人兀自难耐的一阵扭动,对方光裸的膝腿无意间擦过了自己的腿间,竟令钱妍起了一阵难以克制的轻颤。又一次的擦身而过后,钱妍甚至能够感觉到有热意在慢慢涌出。
“你真过分……”在意识到对方是故意为之时,钱妍几乎要难耐到要哭了,真是恨得不行。怎么可以这样?把大家都吊在半道上,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钱妍气恨得手都要抖了,然而一旦低头望见江步月绯红忍耐的脸上那轻咬着的唇瓣,她便不由狠掐了对方的腰肉一把。江步月捂腰翻滚,却被人突然合身压上,同时空虚又火热的下处被瞬间充实,这一刻的满足令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小小的吸气,而后的抽离又令她不由自主地发出遗憾的低呼。在充实与空虚的不间断交替中,被上下照顾得十分妥帖的江步月终于猛地抱紧了钱妍光裸的肩背,因极致的欢愉而绷紧的身子慢慢松懈下来后,她伸手便将跪坐着的钱妍倒了个四脚朝天,二话不说就“埋头苦干”起来。
钱妍的手痉挛般抓着床单,却又好像掉落悬崖的失足者般,拼了命也仿佛抓不到一处实在……
眼前一片斑斓辉煌之后,仿佛浮在半空中的钱妍终于重重地掉落在谷底,瘫软得连抬手都没了力气。
一连几日,钱妍都累得昏昏欲睡,江步月总是很缠磨,每每纠缠她半夜,直到东方微白才肯放过。
这一日,又是黎明时分,江步月凝视着昏然睡去的钱妍,目光在她眼下疲惫的青影处停留了良久,她抬起手,用指腹在对方光洁的臂膀上来回轻抚着。
在熹微的晨光里,江步月无言凝视的脸庞呈现出一种如玉般的静美。
身体无比疲倦,却无心睡眠,她悄然起身,披衣出了房门。
默默地在凌晨的山庄里漫步,她走到了一幢古朴的三层楼房。轻轻推门,走进楼内堂屋,只见中堂立着一座高台雕像。
江步月微微昂着头,仰望着雕像。
眼前这个神采飞扬的万贯山庄首任庄主,是一名穿越者,与阿妍来自同一个世界。
江步月默默望了很久,才发出一声轻叹:“你们那个世界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口是心非?”
堂屋静寂,雕像沉默地矗立着,自然不会回答她,但是……
“嘿……”高高的屋梁之上突然传来一声轻笑,然后一枚瓜子壳飘然落在自己眼前。
江步月抬头,定睛细瞧了一下梁上君子的脸后,也不由嘿然一笑,飞身而起了。
梁上有人悠然而坐,见她上来,也不惊不讶,随手将一把瓜子以暗器手法甩给她。
“老师越来越小气了……“江步月乐呵呵地轻松接过一大把“暗器”,拿起一颗便嗑了起来。
盛欢颜转脸望她,见她只顾嗑着瓜子,便笑道:“只嫌我小气,不骂我偏心了?”
江步月咀嚼着口中小小的瓜子仁,闻言只是笑眯眯地看着难得女装的老师,只觉得这一身女式锦袍很衬老师的肤色:“老师做事自有道理,老师偏心也一定自有道理。”
盛欢颜听到笑,敲了一下她的头,骂道:“口是心非!”她仔细地望了一眼江步月有些发青的眼圈,敲脑袋的头就改成了抚摸,“很难搞定吗?”
江步月感受着她的关心,摇了摇头,给自己打气般道:“没事,我能行的。”
“我知道你能行。”盛欢颜摸摸她的头,笑叹,“但是也别太操之过急了。女人的身体跟心的距离是很近很近,可她的身体禁不起你这么搞,会垮掉的。”
江步月沉默下来,在这一刻她的眉目间才堆积起很多愁,偏转过来的眼眸已然微微潮湿:“你说得对,我总是心急了些。”
盛欢颜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头,叹道:“不愧是我最欣赏的学生!”
江步月被夸赞得一笑,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老师外出这么久,找到想找的东西了吗?”
盛欢颜嘴角一弯,道:“找到了。”
江步月见她脸上露出真心实意的笑意,脸上笑容也大起来,道:“我也找了很多稀罕的药材,老师要不要去看看,也许有你想要找的呢?”
盛欢颜愣了一下,看小江一脸讨好的孝顺表情,忍不住狠狠摸了摸她的头,笑着应道:“好,我会去看看的。”但我找回的不是药材,我找回的是自己。
“快回去吧,管好你自己,做你自己,在这点上你一直做得很好!”盛欢颜使力推了自己的学生一把,含笑丢下一句劝勉。
“有一天你会知道,口是心非的女人其实才是最可爱的,哈哈!”
江步月被推下了梁木,回头望了一眼仍坐在梁上的老师,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她怕再回头,自己会克制不住心中的怜悯,而她的老师是不会需要这种廉价之物的,她也不会去怜悯自己的老师,她怜悯的是自己,因为也许过不了几年,她就再也见不到老师了。
时来已至初夏。
这一日,钱妍醒来的时候,又不出意料地看到了可口的饭菜,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吃这些都没用了,得用人参吊着了。”
江步月闻言,笑不可抑。
钱妍怒目而视,道:“你还笑!谁禁得起你这么折腾啊,我刚活过来还没多久啊――”
“你醒来已经快大半年了。”江步月见她哭得呼天抢地,被她逗得很是开心,轻轻地摸了摸那一头乌发,轻轻地说,“今天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钱妍停下所有的动作,望着她笑道:“今日全都听你的,你是寿星你最大!”
江步月一脸惊喜地回望住她,好像在问你怎么知道的。
钱妍却臭了脸:“要不是今天你生日,昨晚我才不会……”她蓦地住了口,回顾这几个月,似乎已经不能用生日这种借口来解释自己在床上对江步月的纵容和契合了吧。而且,不知何时,这一份纵容和契合,从床上悄没声息地蔓r到生活中,她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在以相同的体贴回报着江步月对自己的无微不至。
我真的,不爱她吗?
自从苏醒后,她过的真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钱妍不由呆呆地望着给自己穿衣着裙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令这个一贯喜欢高高在上的古代女人如此甘心情愿地像个贴身丫鬟一样服侍自己?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
江步月闻言,一双闪亮的凤眼坏坏地在她身上那三点之间徘徊,然后露出一个相当可恶的犹豫不决表情,说:“你身上哪一点我都很喜欢。”
钱妍“呼”地一巴掌拍了过去,却又如何打得到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