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内容不见了,都是溯行军干的, 预计72小时后夺回。 “啊, 出现了, ”醍醐京弥用棒读的口气说,“景吾的口癖。你是紧张了吧?”
“笨蛋!既然是口癖怎会只有紧张时出现!”
原本如临大敌的氛围在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情况下消失殆尽。
皇北都哭笑不得:“我说,你们两个,怎么搞不清状况——”她伸出手,指着樱冢星史郎,“敌人可是那个樱冢护!隐身于黑暗之中,为了杀人而使用阴阳术,不择手段的杀手!”
“呵呵,”樱冢星史郎此时的笑容机械冰冷,“北都不是总是说,我和昴流, 一者属于黑暗,一者属于阳光,这种相遇十分浪漫吗?”
“表面的说辞而已,不过是个玩笑, ”皇北都咬着自己的大拇指,“我一开始就感觉到你很危险, 现在看来,果然不是错觉。我本希望你在和昴流相处之后能有所顾忌——”
“普通都是让危险人物远离吧,”迹部景吾不能理解,“北都小姐, 你是笨蛋吗?指望敌人手下留情?”
“我能怎么办!我什么都办不到!”皇北都抱紧皇昴流,“我空有保护的心意,”她的牙齿咬出了声,“没有保护的实力。”
皇昴流虽然只有十六岁,却是皇一门有史以来数得上号的强大灵能力者。与之相反,双胞胎皇北都却缺乏天赋,灵力低下,只能使用一些简单的术法。
“姐姐,对不起,”皇昴流反抱住皇北都,“是我让你担心了。”
“不是昴流的错,都怪他!樱冢护对人一见钟情什么的,太可疑了!”皇北都瞪向樱冢星史郎,“你伪装自己,接近昴流到底有什么目的?”
樱冢星史郎一挥手,淡红色的樱花花瓣泄出,灵术风四下巡回,构成了倒五芒星结界,将几人笼罩其间。一株巨大的樱花树出现在他身后,花繁如云,一片生机郁郁。
这生机由憎恨孕育,美丽,亦残酷。
“还能有什么目的?”樱冢星史郎杀意弥漫,“我是杀手,当然是为了,杀人。”
他已经彻底放下了伪装,不再掩饰自己的本质。如果他一开始以这种形象出现在双胞胎面前,他们不可能允许他靠近。
“怎么会,”皇昴流睁大双眼,“为什么?”
“昴流,还记得七年前的事情吗?”樱冢星史郎指向皇昴流,“是时候把手套拿下来了,反正不管再怎么遮掩,也没有用。我的灵力,可是在你奶奶之上呢。”
皇昴流仍然一脸茫然,忽然,樱花飘过,就像被什么刺中一样,他浑身颤抖起来,抱着脑袋跪坐在地。
“居然......是你!”
“你看到了我杀人的场景,我当时本该杀了你,”樱冢星史郎有些苦恼,“可是我也不想违背当时的赌约。这可怎么办呢,虽然可以再一次封印你的记忆,但是那边的醍醐先生,不好对付啊。”
被提到的醍醐京弥鼓掌:“哇哦,竟然这么看得起我?”
“还在装傻,”樱花开始缠绕在樱冢星史郎的手上,“看来,想请你装作看不到,也不行了。”
“毕竟我还算是善良守序阵营,”醍醐京弥的脚下蔓延出规整复杂的几何纹路,“总不能看着你欺负小孩子吧。”他伸出手,划下一条界限,将皇一门的双胞胎和迹部景吾挡在界限之外。
“无聊的想法,”樱冢星史郎皱眉,“小孩子,成人,都是一样的。不过是这樱冢的肥料而已。”他摊开双手,环绕樱树的怨气随之起伏,数量大得令人震惊:“和物件,没什么不同。”
“主人,请将他交给我解决,”一期一振被激怒了,拔刀出鞘,“这样的人,根本就是渣滓!”
“啊——等等,”醍醐京弥伸出手,从后面抱住一期一振,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要干掉他是很简单,不过,这个樱冢会很麻烦。”
“是因为那些怨气吗?”
“不,不对,”醍醐京弥一手环着一期一振的腰,一手遮住他的眼睛,“现在,能看到吗?”
透过审神者的手,刀剑付丧神看到的是一只巨大的金色狐狸埋在地下,巨大樱树的位置,被数条尾巴取代。地面上满是荧光的符咒阵图,大量的怨气支撑着这个阵图运转,少部分经过净化变成灵力,流入樱冢星史郎的身体。
樱冢星史郎是一个“人柱”。
“你看,随便杀掉他的话,你就会取代他,成为新的人柱,”醍醐京弥放开手,“虽然我可以在接下来切断你和樱冢的联系,但只要一瞬达成链接,你就会被怨气污染,直接暗堕。虽然我有能力净化怨气,逆转暗堕,但还是不要冒险比较好。暗堕是毒,痛苦放大,快乐也会放大,即使是神明也会上瘾的。”
“你的力量果然很强大,”有金色的光在樱冢星史郎的眼睛里流转,“你能看到吧,这樱冢里埋葬的妖物。”
“她一直、一直在这里,酝酿出这灿烂的樱花......”樱冢护扶上树干,“这樱花正是因为吸取了无数人的鲜血,原本白色的花瓣才被染红,开得如此盛大!”
呼应一般,又一阵薄红的樱花纷落,洋洋洒洒,仿若无穷无尽。
“恕我直言,”醍醐京弥咳嗽了一声,“樱花之所以变红,是因为花青素。只有酸性物质可以刺激花青素让花瓣向红色转变,人体嘛,都是弱碱性的,血液也是。”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连不断飞舞的樱花花瓣都停滞了一瞬。
“不好意思,我其实是科技侧的术士。”
于是气氛变得更尴尬了。
樱冢星史郎脸色不太好,皇北都和迹部景吾忍不住爆笑出声,皇昴流亦捂嘴偷笑。一期一振急忙转移话题:“那,这妖物是指?”
“九尾妖狐,玉藻前,被大阴阳师安倍晴明退治,身化杀生石,神魂却被镇压在此,”醍醐京弥摸了摸下巴,“这个阵法很有意思啊,是利用大妖怪吸收怨气,以毒攻毒,封印的是......噫,富士山?我就知道这破火山早晚有一天要爆发......”
“原来如此,”一期一振对樱冢星史郎亦丧失了杀意,“怪不得存在守护一职。不过,就不能换人吗?这个人实在是令人不快。”
“可是可以,”醍醐京弥颔首,冲着樱冢星史郎开口,“呐,你也听到了,有什么想法没有?”
樱冢星史郎的脸色依然没有好转:“樱冢护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工作。我没有改变现状的想法。”
“嗯,为什么你不想转业呢,”醍醐京弥发出一声叹息,“当个普通的兽医不好吗?”
“现在的生活在我看来,就是‘普通’,”樱冢星史郎没有自白的兴致,可也没办法敷衍审神者,他能感觉到自己没有必胜的把握,“杀人和治疗,在我看来没有区别。”
“哈?”一期一振忍不住道,“一个剥夺生命,一个拯救生命,怎么可能没有差别!”
“你是付丧神?”樱冢星史郎伸出一只手摊开,“那你应该能理解才对,人类在神明看来,不都是蝼蚁吗?”
“你太傲慢了!”一期一振反驳,“神明和人类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浅薄。神明......神明和人类互相依存,信仰会影响神明的本质,就像镜子相互对照映射。”
一期一振原本从未考虑过人类和神明的关系,他一边整理思路,一边坚定起来:“我的主人,醍醐京弥提供给我的是信任和喜爱,所以我亦拥有了同样的特质,并反馈给他。我从不觉得神明和人类有大不同,每个生命都独一无二,值得赞颂,而你的想法才是异端,这只会让你自己暗堕。”
“原来如此,你虽然是神明,但和昴流一样,善良,纯粹,真诚,”樱冢星史郎捂住自己半边脸,“而我和你们正相反。”
“我缺乏‘感情’这种东西,”樱冢星史郎的情绪平稳了一些,“樱冢护的继承式,是要杀掉上一代当主,杀掉和上一代当主有关的所有人。我第一次杀人,是在十五岁的时候,对上上一代樱冢护。而上一代樱冢护,是我的母亲。”
“而我杀掉她的时候,一点感觉也没有,和以后许多次杀人一样,没有任何感觉,”樱冢星史郎的声音还是很平稳,内容却让人毛骨悚然,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在我看来,尸体和物品的残骸,没有区别。”
“你!”一期一振难以理解,“怎么会有这种,这种......”
“变态,”醍醐京弥接口,“这种人,小时候缺爱长大了变态,好像是和额前叶变质有关。这是一种生理疾病引发的精神疾病,由于基因的缺陷导致的。病人对于快感的获取方式和他人不同,普通的情感不能得到正确的反馈:他脑内的多巴胺分泌异常,对于真善美的体悟大大降低;相反,对于杀戮、破坏带来的刺激感反而能正常接收,所以病人往往沉迷于此,沦为连环杀人犯。这种情况只要做个小手术就好,啊,不过以现在的技术水平来说有点困难,我又不是学医的,时之政府也不能派遣医生到现世......”
作者有话要说: 太公望其实还是在忽悠审......他有第三条路,没说,打算直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