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我是个精神病。
据她说,我刚刚出生的时候,和其他的小孩子一样,小小的、皱巴巴的,其实挺丑的,可她和爸爸,都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
我的家很大,记得学校的老师看到爸爸来开车接我的时候,总是很羡慕的,她们说着车车要好多钱。
大约是我上小学的时候,爸爸和我们学校的一个老师搞上了,搞这个词是妈妈告诉我的,我记得她把牙龈都咬出了血,很漂亮。
第二年春天的一个晚上,妈妈和爸爸吵架,摔碎了家里好多玻璃杯,叮叮当当的声音,好好听。
我上瘾了。
我喜欢听叮叮当当的声音,玻璃杯变成碎片落在地上,如果是拾起的时候,碰到尖锐的残渣,手指也会被扎出血来,殷红色的血,落在地板上,好漂亮。
妈妈看到我,站在一滩血迹中,吓坏了。
抱着我说,乖囡囡,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打你。
可是后来,她还是打了我。
我的瘾头,越来越大了。
在学校的时候,杯子、窗户、还有老师的眼镜,都无时无刻的不诱惑着我。
摔碎吧!摔碎吧!摔碎吧!
妈妈说,喜欢听玻璃变成碎片的声音这件事,绝对绝对不能告诉别人,也不能让被人发现,不然就再也没办法听叮叮当当好听的声音了。
虽然我不懂,为什么不能让人知道,可是为了能继续听,我还是照做了。
我很聪明的,我发现我的‘破坏欲望’,妈妈是这么叫的,我的破坏欲望,其实并不是必须用摔玻璃来满足的。
干燥的纸张,一样可以达到目的。
一叠叠的纸,在我的手中被撕碎成指甲盖大小的碎片,让我心里挺舒坦的,撕碎纸片的声音,同样能让我满足。
这时候,我明白了,其实我喜欢的不是‘声音’,仅仅是破坏这件事而已。
妈妈和爸爸离婚了。
妈妈说,以后跟了爸爸,一定要把‘破坏欲望’藏的好好的,她说抢走爸爸的那个坏女人,一定会让人把我抓进精神病院的。
她说,精神病院是个很可怕的地方。
其实,我很想去精神病院的,因为妈妈在那里。
坏女人假装自己很喜欢我,给我买了好多吃的,可我一点都不想吃,只想把爸爸送给她的那套瓷器摔碎,我偶尔也想换换口味。
啊……瓷器摔碎的声音,真是出乎意料的好听呢!
坏女人和爸爸说,我不是故意的,可爸爸还是打了我一巴掌,我看到坏女人在爸爸身后笑了。
坏女人怀孕了。
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让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我就是在那里出生的么?
电视上说,那里是生命的摇篮。
生命的摇篮,破坏起来,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一定……很美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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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医生,您又在读白素的日记了么?”
年轻的护士,用仰慕的语气,对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青年道。
金丝眼镜的青年姓王,叫王天一。
他毕业于美国某知名大学,毕业后怀着崇高的医学理想,回到华夏安南精神病院这么一个小地方,希望为自己家乡饱受精神病患折磨的乡里乡亲尽一份力。
完美的履历,以及俊秀的外表,让精神病院中几乎所有的小护士,对他都心怀爱慕,刚刚说话的,正是其中之一。
“噢,是赵晓燕呀!”
王天一捏着太阳穴,有些疲劳的道。
赵晓燕很自然的就来到王天一的背后,两只手轻柔的按在王天一的太阳穴上,语带娇嗔的道:“王医生,白素十岁住进来,现在都八年多快九年了,她那个有钱的老爸也找了不少专家来会诊,可还是徒劳无功,您还是别把力气,浪费在她的身上了。”
“医者父母心,怎么能有放弃的念头呢!”
王天一叹息道。
赵晓燕闻言,手指指腹轻轻的滑下,在王天一的耳垂上抚摸了两下,道:“你呀!就是太负责了。”
王天一笑了,抓住赵晓燕的手,道:“你是希望我不负责咯!”
赵晓燕佯怒娇嗔,捶打了一下王天一的肩膀:“谁稀罕你负责呀!”
二人笑闹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一个清脆的嗓音在门外道:“王医生,院长请您过去一趟。”
王天一摸了摸赵晓燕的手,道:“看来今天,我不能陪你了。”
赵晓燕对王天一是满满的仰慕,怎么会生气,故作温柔的点点头,道:“有时间,我等你。”
王天一笑了笑,出了办公室,和一早在门外等待的小护士方晴一同走向院长室。
方晴在无人的走廊中,再也奈不住心中的妒火,掐了一下王天一的腰,道:“说,赵晓燕是怎么回事?”
“是她贴上来的,我已经拒绝了,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你。”
说罢,王天一的手,不着痕迹的拂过方晴的胸部。
方晴拥有一对傲人的胸部,由王天一实际测量,是36d的乳量。
方晴嘤咛一声,软倒在王天一的怀里,哼道:“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你做坏事的东西切掉!”
说罢,拿出一把精致的手术刀,冲着王天一比划了两下。
王天一赶忙从方晴手中把手术刀抢到手中,宠溺无比的道:“多危险!一旦划伤自己怎么办?从哪儿弄来的?”
“街边两块五一把,随便谁都能买到。”
方晴哼道。
王天一摸着冰凉的手术刀,心说不该呀!这手术刀的材质以及做工,都非常好,根本不像是路边摊的货色。
“不管了,就算是偷来的,在医院我也可以轻易把事情摆平。”
王天一心想。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王天一就到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白彗星,是王天一的亲戚,对王天一一向很好,此次叫他来,也是为了将观察白素的肥差,正是授予王天一。
白素的老爸,每年给安南精神病院的投资,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其目的就是为了只好他女儿的病。
王天一也乐的观察白素,因为白素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孩。
她拥有纤细的手脚、以及白皙的不像话的肌肤,漆黑若丝绸的长发披散在病床上,一如传闻中的妖精。
想起她的美貌,王天一只觉得下腹一阵火热。
亵渎这样纯洁的仿佛妖精一般的女孩儿,该是怎样的爽快感觉?
还有她大财阀千金的身份,若是得到她,和她结婚,那么财阀未来的主人,不就是他了么?
数不尽的金钱、权利,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么?
想起那位威严的大人物,他忽然升起一种高`潮一般的快感,大人物又如何,他的女儿,就在今夜,将会成为他的人。
既然她早晚都是自己的,自己为何不品尝她青涩的果实呢?
白素住在特殊病房内,没人会打扰自己的。
王天一强忍着心中的火热情绪,期盼天一点点的黑下来。
天黑了,王天一的心,仿佛脱闸的猛兽,一下子火热起来,几乎是用跑的来到了白素的特殊病房。
病房内,白素依旧是一身雪白的病号服,漆黑的长发仿佛绸缎一样,披散在病床上,有一种柔软的魅惑。
明明已经十八岁了,可看起来只有十五六的样子。
她抬起头,柔弱的脸颊上,闪烁着一种名为好奇的情绪,用软软的嗓音道:“你看,世界在毁灭。”
王天一一笑,精神病又在发疯了。
亢奋的他,将门反锁,根本不曾注意到窗外,人和人相互推挤、撕咬,近乎天下大乱的景象。
当然,在白素将窗帘拉上后,他更不会注意到。
“乖,来哥哥这里。”
王天一决定哄一哄她,精神病虽然不是弱智,但引导起来远比普通人来的容易。
白素兴致勃勃的看着王天一,道:“是什么让你从无威胁的蛆虫,变成拥有摧毁价值的猛兽呢?”
白素粉嫩的小舌头,在嘴边舔了舔。
王天一再也忍耐不住了,他从口袋里取出方晴交给他的手术刀,指着白素道:“我一向不喜欢暴力,不过如果你不配合,我不保证它不会在你雪白的小脸儿上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痕。”
白素似乎认命一样,赤着小脚走向王天一,王天一心中明白,手术刀的威慑,以及作为精神科医生对于病人的先天统治力,他可以轻易让白素乖乖就范!
赤着小脚走过来的白素,犹如妖精一般,雪白若莲藕的手臂,抓住王天一持刀的手腕。
咔……
骨骼的破碎声,听起来和玻璃摔碎的声音,一样动听呢!
白素心想。
接过从王天一手中落下的手术刀,她很自然的仿佛在小学时候裁纸一般,让它划过了王天一的脖颈。
鲜血一下子喷溅而出,洒满了白素洁白的病号服。
“哦,血,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