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卖早点,中午卖些熟食和米饭,晚上卖些卤味和稀粥。
张凡成了附近地地道道的“餐饮巨头”。可是他卖的价钱极为低廉,再加上这里毕竟刚刚开始兴旺,客人也有限;当地的农民哪有闲钱吃外面的熟食?加上耕牛是不准杀的,也就是乱世,所以有时候会有些牛肉,但是货源太不稳了。所以几乎赚不到什么钱。不过张凡原本就是为了维持生计,也不是为了敛财,只要能付了房租,购买些原材料、维持自己日常的生活,他就很满足了。
这天生意一般,张凡看看估计不会来什么客人了。就让榆钱儿看着茶棚,自己去村后的林子里摘些果子。周国这里气候湿润,树木繁盛,常常长些果树。张家村村外山林里的果子几乎没什么人吃。张凡一开始看着满地的果子落了一层又一层,烂成泥,做了土,可惜的要命。问村民为什么不吃,当地的村民说:那果子个头小,又长了刺,十分难料理。这些在土里刨生活的人,哪有那个闲功夫去伺候?!只有一些小孩子打了下来,拿着做“打仗”的工具。
张凡极为可惜这些山林野果:这可是真正纯天然的无公害、无农药、无污染的绿色食品啊!于是常常嘱咐榆钱儿带着村里的孩子去采果子,一筐子一文钱。也就是给那些孩子一些零食钱。昨天一个小孩子送果子来的时候说,他进林子深处的时候,看到一种彩色的果子,伙伴们都说从来没看见,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他当时就随手摘了一个,回来给畜生吃了,结果没事儿。张凡就有些好奇,想看看这个果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今天反正闲来无事,他就去探探,没准发现个新物种也未可知。
张凡往林子里面走,小孩子们都围着他转,问东问西的,缠着他不放,不是抱着大腿,就是拽着胳膊,他实在是被小孩子们的大嗓门吵得头晕,七哄八哄得,才把那些小祖宗们骗去摘果子,并许诺今天摘得最多的人有奖励!一听说有奖励,孩子们一哄而散,都去摘刺果儿了。
张凡揉揉太阳穴,小孩子真的是很烦啊!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喜欢这么可怕的生物~简直就是外星人嘛!他慢慢往里面走,周围偶尔有已经狩猎回来的猎户和他打招呼,嘱咐他不要去林中深处,又好心地要把猎狗送他防身。张凡自从小时候那次被狗围攻,就有些惧狗,赶紧地摇头拒绝,答应很快回来,才又继续向林中进发。
说到张家村,不知道是不是靠近北方、抑或是比较封闭的关系,人都很淳朴,没有京城那边人那么坏心眼,实诚的很。再估摸可能是自己姓张的原因,村子里的人对他都很和蔼。张凡想到这里,心里很是愉悦。放缓脚步,往四周打量起来。
夏季的林子有些聒噪,知了一个劲儿的叫,小动物们窜来窜去,躲避立着走路的怪物。花是很少,但满眼都是绿色,还有结在枝头的各类果子,看着实在是让人觉着充满野趣。特别是张凡,自小生在城市,出外旅游也是匆匆而过。来到这里之后,也都是拘束在院子里,边关和草原虽然也是别有一番风情,可是毕竟不太合咱们汉人的口味。
难得如此放下心怀,悠然一人独占这山林之乐,张凡就有些得意,又有些好笑:想想中国人,到哪里旅游,都是一大帮子,一群人呼呼喝喝,上上下下。跑到一个旅游景点,就狂拍照,凡是雕塑一定要爬上去,凡是器具必要伸手摸摸才罢休――然后,跑到宾馆里开空调打麻将,要不就是到赌场里撞运气。看见商场就狂购物,好像钱花不掉,东西在别处就一定买不到的样子。一番筋疲力尽的折腾之后,背着巨型的旅行包和箱子回家。然后跟亲戚朋友海吹:自己去什么什么地方了,你看,这是照片;你看,这是纪念品。感觉不是为了休闲去旅行,而是为了回来之后和别人夸耀才出去的。几乎全世界都可以看见咋呼呼的中国人横冲直撞。国内的旅游景点就别提了,一到假日,简直就不是在看风景,就是去看人头的!唉,花钱买罪受!
可是现在,张凡有些乐:我既不用交门票,也不用花钱购物,还能享受封山游玩的乐趣,实在是帝王也比不上啊!
越走越深,张凡可就有些紧张,这林子里野物多,千万别有什么兽物啊!张凡摸摸自己身上的刀,虽然武功尽失,可是手上功夫应该还是有一些的吧。不怕!听说那结了彩色果子的树木长在一个小瀑布旁边,只要找到瀑布就行了。
走着走着,隐约就听到有水声。喜上眉梢,大概就要到了。张凡伸手拨开灌木,手动作了一半却顿住:两米高的小瀑布下一个汪着碧绿的浅浅潭水。当中,一个赤裸着身子,长发垂到腿弯的背影。
为什么犹豫?
虽然潭中的是个男子,一是别人正在洗澡,这样贸然过去,实在是失礼;而且另一个念头正在脑中盘旋。张凡正准备缩手回来,就看见那男子走到潭边的石头边,趴下,一只手掰开自己的臀部,另一支手往里面塞。
果然!
没想到这么快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张凡有些佩服自己的眼力。算了,还是赶快走吧。张凡轻轻收回手,往后退步。。。这个,怎么说呢?这个就叫天意?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跌到地上,屁股和背部痛的要命――咯到石头上了。张凡龇牙咧嘴往前面看,罪魁祸首乃是一个盘根错节的老树根!
一个身影出现在灌木丛后。
张凡低着头,他可不敢看是谁。心里想着: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原来是你啊。”温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张凡头皮一麻:死了,还是熟人?!
“看来,你都看见了。”那声音再度响起,不见有什么起伏,“吓着你了吗?”
张凡再装下去就不像了,他依旧低着头:“我什么都没看见,也不知道你是谁。我,我马上就走!”
他要爬起身来,可是刚刚真的摔得不轻,勉强站起之后,腰弓背弯不说,外加一脸痛苦的表情。简直挫到了极点。
那人扑哧一下笑了:“想不到小张老板还有这么孩子气的表情,我还以为老板天生就是没表情的呢!”
这个人怎么这么不领情啊!张凡有些火,既然你都点名了,估计不能善了,张凡抬头,一张笑眯眯的双眼在眼前晃了晃,张凡顶着余晖看向前方,背着光,看不清楚,细长的手指拨开灌木,走到后面:“我叫匀忻。”
一张俊秀的脸,身上是急忙披上,乱糟糟的一件青色外袍。湿湿的头发垂在肩上,滴着水,晕染了衣服。
张凡看着有些熟悉的脸,楞是想不起来是谁。他抓抓头:“那个,不好意思,您是?”
那人一愣,苦笑一下:“果然没注意到。。。”他抬眼看向张凡,坦然笑道:“我本名叫匀忻,原来在倌馆里讨生活。现在在村里的名字是张匀,是这附近村子唯一的教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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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挠挠鼻子:“我本来就姓张,叫张凡。张先生,我不会说什么的。”
“我知道。”那温和的声音笑了,低沉的笑声里竟带了一些性感。伸手触向张凡的脸,“你也是的吧。脸上涂了东西?”
张凡惊讶到忘了躲开:他是什么意思?!
俊秀的男人收回手:“不用惊讶,你脸上涂了东西我没有看出来,可是,呵呵,”男人笑儿不语。
张凡用求知欲十足眼光看向对方,男子撩起额前垂下的长发,丝丝风情暗显,张凡有些逃跑的欲望,可是他还是留了下来:一定要知道对方是怎么看出来的,不然以后如何生活?
“你不知道吗?跟男人做过的,肯定有些不一样。”男人温润的声音像利剑一样刺向张凡的心口:“而且,你一定被顶尖儿的人自小训练了吧。你的步子和动作和一般的小倌儿都不一样,高雅又有气质,绝对是一等一的角色。我能问问,你师傅是谁吗?”
我的师傅是谁?
一张清雅淡然的脸浮现在眼前,四周有血在蔓延。。。仿佛又回到那一夜,不!
“别哭,乖,别哭。。。”温暖的怀抱,手轻轻地拍打背部,张凡后知后觉地摸摸自己的脸,怎么都是泪?抬头看看,为毛自己在别人的怀里?!他挣开男人的臂膀:“对不起,在下失态了。”
他用袖子蹭蹭脸,眼睛对视着对方:“虽然曾经有过不堪,可是我还是想过正常、平凡的生活。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外传,也请先生代我保密。”
点点头,转身离去。
树荫下,一个身影伫立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