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是我来说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家的汪展鹏,手里拿着一叠看似文件样的东西。面上颜色铁峻,说话声音也是冷厉得可以。
“展鹏,你这个时间怎么回来了?”舜娟走上前接过他的大衣,帮他放到衣帽架上,随口问道:“平时总是忙得不见影,今天就不用应酬吗?”
“这还到底是不是我家?我想回来还不能回来了?”汪展鹏像跟被点燃的炮仗,对着舜娟就开火。
舜娟语气不变,只是愣了愣,“我只是问问你罢了,有没有其他什么意思。你爱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我什么时候干涉过你?”
“意思就是,你对我并不关心了?我天天为这个在家外面奔波,你连我在忙些什么都不过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汪展鹏依然不依不饶。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倒是关心起我关心不关心你来了?”舜娟倒是感觉有点奇怪了,“平时也不见你这么说话的。你不是要说这费云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那就先说这个吧!”
汪展鹏见她不恼,也没继续下去,有些悻悻然的拿出手里那一叠东西,“这是我请私家侦探对他的调查。紫菱下午来找我,我见她当时跟失了魂一样,半天才把原委问出来。要小马把这个费云帆的身世给查了一下。本以为有他哥哥在前面做榜样,这个弟弟总差不到哪里去,可是事实摆在这里,倒是由不得人不相信啊!”
舜娟拿起那堆文件,细细看了起来。
纸上清楚的写着费云帆的生平,包括他的前女友,那个有贵族血统的外籍女子伊莎贝拉对他的评价。
费云帆,男,生于1965年6月22日(生日是某白杜撰的)。费氏财团二子,法国香侬集团负责人,做事明快干脆,有丰富的人生经验和独特的市场敏锐度,在商场上的决策更是直接果断。……在生活上,他不拘小节,性喜我行我素,不在乎人言可畏;在爱情上,他常常抱着“游戏人生”的态度,曾经有两段如儿戏般短暂的婚姻,和无数情场逸史,而给人感觉多如典型的“花花公子”和“情场浪子”。……追求女子的方式层出不穷,曾为追求一酒吧卖唱女跟家里闹翻,离家流浪。……后又爱上另一女子,为她执意与前妻离婚。婚姻持续时间不到两年。……
另附四年前与汪紫菱与法国巴黎认识,于今年才在上海与其再遇。对她表现出浓厚兴趣。多次为讨其欢心而包下mthe bund餐厅全场,甚至为其当场献歌。
……
看到这里,舜娟倒只是想这费云帆也真真是个浪子,花样繁多,但是也不见他就是能作出这样龌龊事情的人啊!起码在这么多感情里,到还没见着真正有人闹上门的,至少也应该是你情我愿。犯不着就来强迫紫菱吧?
疑惑的看着汪展鹏,“这个资料顶多是说出费云帆有心讨好紫菱,也不见得就是要强迫了她吧?为什么你会这么生气?”
“你接着往下看好不好,别还没看完就武断的下结论!这么急躁的性子,教得女儿也是连个好人坏人都判断不清!有你这么当人妈的!”汪展鹏的语气还是不好。
舜娟眉头紧锁,看他的眼神也有点怒气,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没说什么继续往下看。
自从上月开始汪紫菱与楚濂正式在人前交往密切后,多次拒绝了费云帆的相邀。费云帆开始调查楚与汪家姐妹的感情史。似乎收集到了某些不明资料。
今天上午十一时许,汪紫菱来到他下榻的酒店。十二时二十七分,汪紫菱失魂落魄衣衫凌乱离开酒店,期间似乎发生某些事情。
在汪紫菱离开后,费云帆于十二时三十六分致电某侦探社,电话内容如下。
“小王,你帮我看着点汪紫菱,别让她给我生事儿。这丫头不简单哪!我把话给她挑明了讲,她还能大着胆子跟我谈判,我看还是多找点能压制她的东西比较好。省得到时候不能解决这个麻烦。”
“费大哥这是得手了?给她点教训,省得她以为自己是天仙,总是吊着你又攀着那个楚濂,我看都以为你是冤大头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想不到你也有天会得到这样的待遇!也是新鲜。你该不会就是看上她这点了吧?”
“什么得手不得手的!我就是给她提个醒!让她有点底,不是谁都是她可以玩弄的!呵呵……这个小姑娘其实还是有点意思,就是招惹上,没得点让她怕的东西,不好对付啊!”
“好好好,我这头还有事,回头再找你。”
……
另附其前女友伊莎贝拉对其评价。
费云帆就是一寡情薄义的混蛋!玩弄完人就跑,连我都有了他的孩子都可以冷血的叫我打掉!当初追求我的时候是无所不用其极,调查了我们家族的困难,就用它来威胁我就范。我顾及父母不得不跟他在一起,当我死心塌地爱上他,他就将我弃之如敝屐。你们中国人喜欢说‘痴心女子负心汉’,讲的就是他这种无情无义的王八蛋!我现在不想再提到这个人,如果你是帮某家女子来调查,那我奉劝一句,就是嫁给希特勒都不要爱上他!
以上资料均真实可信,有录音磁带为证。
“这些都是真的吗?”舜娟的声音有些颤抖,紧张的看着现在还蜷缩在楚濂怀里的紫菱,道:“紫菱,告诉妈妈,他拿什么来威胁你了?你没有被他……?”
紫菱从楚濂怀里出来,扑到舜娟身上,“妈妈妈妈,你相信我了是不是?我没有骗人!云帆、费云帆、那个混蛋,我看错了他,妈妈!妈妈、我看错他了!他这次没有得逞,可是却要挟我得一直听他的话……”眼泪瞬间就沾湿了舜娟的衣襟。
用力的紧抱着这个小女儿,舜娟的眼里满是伤心,自小这个孩子就比较内向,对她的要求也不敢像绿萍那么严格,反而让她更加不敢亲近自己这个母亲。这个孩子也是从小就喜欢把心思都藏起来,自己也看不懂她。就算很多地方不能达到自己的要求,喜欢做一些在自己看来无法理解的事情,总的来说还是听话的。这次楚濂和她的感情问题,让她对这个女儿更是觉得不了解。居然爱着自己姐姐的恋人十年而不道出来,这么深的心思,还能瞒得大家滴水不漏,怎么会这么容易就上了费云帆的当!到底是费云帆这人的骗功太过厉害,还是这个孩子也不是那么沉的心机,只是陷到了爱情的泥藻里才会做错事情?不管怎样,有句话汪展鹏还是没说错,她这个妈妈也没有当好,才会让两个女儿都遭受这些事情……
看着舜娟内疚又悲伤的神情,绿萍倒是好奇起来那份资料上的内容,示意雨珊把它拿过来。岂料汪展鹏顺势一挡,又把它拿回自己手里。
“爸爸,我想看看这上面的内容,也许可以更好的判断一下费云帆这个人!”绿萍直视着汪展鹏。
汪展鹏也回视着她,眼里还有一两丝评判的意味,“哦?绿萍也对费云帆这个人产生了好奇?”
“这个,”绿萍斟酌了一下,“紫菱是我妹妹,当姐姐的关心她当然是应该的!出了这么大事情,如果我连这个伤害自己妹妹的人都不够了解,怎么能帮助紫菱来防范他呢……”
“绿萍的意思就是说,你会帮紫菱讨回这公道?”汪展鹏看着这个有段日子不见的大女儿,陌生的感觉越来越重。如此会把握说话度数的绿萍,在以前可是不曾见过。难道一场车祸,把只对舞蹈沉迷的女儿,反而变得精明得像个商人起来?
绿萍听出他话语里的审视意味,敛下眼神,“爸爸,怎么来说我都是紫菱的姐姐,妈妈和你的女儿,就算这场车祸让我残废了,难道你觉得我连脑子也不能用了吗?还是你瞧不起这个只能在家里吃闲饭的废人……”
“我怎么会有这个意思,只是不想绿萍你再为其他的事情烦心。”见雨珊有些敌意的看着自己,汪展鹏忙转过话头。
接过那叠东西,越看绿萍眉头蹙得越紧。这份资料肯定有问题。可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从那里找出线头。费云帆这个人的风流是众所周知的,这没什么稀奇。他为什么会这样讲话,才会让人觉得奇怪,他既然在商场上无往不利这么多年,就不可能犯出这人容易让人抓到把柄的错误。这个伊莎贝拉名字很熟悉,倒是听过这个女子的名字,也肯定和费云帆有过一段情。但是她为什么要这么歹毒的来评价费云帆?是被收买了?还是这些话被人处理了?
他的手里有什么东西让紫菱这么顾及,紫菱一直都没说出来。上次在家那段录像播出后,费云帆的确是再没到家里找过紫菱,难道真的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
有很多问题。这个事情没这么简单。绿萍看完这些,把它轻放在茶几上。看着还在痛苦的紫菱,眼里的怀疑藏的很深。
“紫菱,这份资料说,你是今天上午十一点多到的费云帆那里,十二点二十你就出来了。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能讲给我们大家听听么?”试探性的问了出来。
紫菱的反应是身体瑟缩了两下,似乎回忆到什么恐惧的事情,压抑着啜泣声,把头往舜娟怀里埋得更深。
楚濂见状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眼带怒气的对着绿萍低吼:“绿萍,有你这么做姐姐的吗?紫菱都那么难过了你还要她再回忆那个畜生对她的伤害!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这就是残忍了?也没见你们家紫菱身上哪里有什么伤口啊!整个人还不是好手好脚的在这里,就是流几滴眼泪这谁不会啊!”还不待绿萍出声,雨珊就习惯性的帮她抢白。
“像你这种人当然不会明白,最大的伤口永远不会是身体的痛苦,而是心伤!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最残忍的是就是在你心上狠狠地划一刀!”楚濂痛及己身。
雨珊凉凉的语气道:“唷,你也知道啊!我还当你不知道你是怎么对待绿萍姐的呢……还能在这里指责她。真是善良啊!~”
楚濂被她这一说,似是忆起从前,眼里涌起些许痛苦,默不作言。
看到绿萍略带责怪的眼神,雨珊横瞥了楚濂一眼,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