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清思!尽古来之妍媚,还前世之灵异,朱衣皓齿,糜肤腻理。
快活王所驻扎的那片偌大低洼营地,已被我们团团围住,层层的侍卒对其形成合围之势。快活王,便如同是瓮中之鳖。
此时,快活王的人马也立时作出了反应,迅速变换着队形,形成防御阵型。低洼之内当首一人,大喝道:“来者何人?”其声音虽然洪亮却又夹杂了一份媚气,显得有些气势不足。
细细端详,那人正是快活王座下四使之一,色使山佐天音,专为快活王四处寻找姿色美丽的女子,供其享乐。此人的容貌本就娇媚,纵使此刻神色深沉了几分,却也仍是一副女子姿态。
“嗬――嗬――”此时拓跋的一众侍卒皆是高声呼和,响彻着这片大漠,而那阵阵的声浪犹如千军万马,呼喝而下,直直冲破洼底的营帐,霎是震撼。
见状色使的神色不免又染上了一抹焦虑,戒慎的望向沙丘之上。拓跋则是漠然一笑便轻抬起右手,其身后的侍卒立时噤声,立身站定。
“所来何人?”色使自微愣中缓过神来,便再次高声问道。
闻言,拓跋纵马前行,直至色使身前,方勒马持缰,再俯身一望,道:“拓跋楚奕。”
此时的拓跋,玄衣飞扬,傲然环顾,直有睥睨众生的气势。转瞬他又微微一笑,风华尽显,对着色使说道:“这是战书!”说着便信手一掷,只见一枚信封仿若化作一股疾风,“嗖”的一声,便直直刺入高处的旗杆之上,周遭快活王的侍卫不禁都低声惊呼,冠以人力竟就可将信封嵌进木杆。
惊呼声还未平息,又听“嘶”的一声,下一瞬,旗杆便应声而断,标有快活王标志的旌旗,若无根之浮萍飘飘落下,至于尘土之上,黄土轻扬,便又附上了一层黄沙。
“你!”见状,色史的脸色一变,凝重而又气愤的盯着拓跋,只是其略显娇媚的姿态,破坏了他此时愤怒的气势。
立时,便有侍卫火速收起了旌旗,并将那封战书呈上,交与色使。而我也介于此际,催马前行至拓跋身侧。
色使的脸色不禁又是一沉,似是经过了几番的思量,他终是神情一缓,和声说道:“这位少侠,主上身体欠安,比武一事恐要容后再议。”
“病了?”拓跋眼光一厉,复又嗤笑一声。
闻声,色使眉头轻蹙,端的染上了一丝不悦,说道:“主上行事向来顶天立地,绝对不会与你等虚伪拖延的!只是他现在不方便应战。”
“叫他出来。”未曾理会色使的激动,拓跋只冷声说道。
“休想!”色使脸色突变,猛的便是一掌攻向拓跋,凌厉的神态与刚刚简直判若两人。见状我也不禁蓦然心惊,可是,还未待大家细看明白,色使便就被远远的抛起,一如断线的风筝划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再狠狠的落地,溅起一阵的尘雾。
“你……”趴在地上的色使神情痛苦,虚指向拓跋,却已无法成言,最后硬是呕出了一大口鲜血,只能虚弱的匍匐在原处喘着粗气。众侍卫见状立时便层层护在了色使身前,手持着的长矛齐齐指向我和拓跋二人。
拓跋坐下的白马见状竟是跃跃欲试起来,前蹄猛力的刨着沙地,随时做好前冲的准备。而沙丘之上则是又传来声声长喝,此时,沙丘上的侍卫各个手挽长弓,对向营帐的每一个角落。
情势高低立现,色使被侍卫扶起身来,也只能无力的怒视,且不敢再轻举妄动。
“是谁如此大胆。”一道洪亮的声音凭空响起,中气十足,传入众人耳中。再循声望去,正是快活王自营帐走出,端的是容光矍铄,丝毫未见病态。
“主上。”众侍卫皆是跪于地上,高声行礼道,声音洪亮,气势瞬间变得高昂。
“主上……”色使则是在侍卫的搀扶下行至快活王近前,虚弱的喊道。
而我则是不禁微微怔愣,此时的快活王竟是丝毫不见那晚的颓败模样,与拓跋对视一眼,皆是存了份了然,又生出分疑惑。
望了眼色使嘴角残留的血迹,快活王冷声说道:“是你伤的阿音?”锐利的目光直射向拓跋,霸气十足。
拓跋恍若未见,只是朗声说道:“快活王,今日我们便是前来向你下战书的,不知你可敢应战?”
“狂妄小儿!”快活王暴喝一声,便纵身跃起,上来一掌便直奔拓跋前心,拓跋立时出拳相迎,以拳化掌。顷刻间,两股强大的真气撞击、崩裂,波动的气流使空气中似乎都燃起了一丝焦味,拓跋竟是生生接住了快活王的第一击。
此二人一击之后,便立时分开,快活王飞出数丈,拓跋身下白马亦是长嘶一声,退后了数步。
快活王见一掌落空,还未落地便又是一个鹞子翻身,再次攻来,此次化掌为爪直取拓跋咽喉要害,动作迅猛有力没有丝毫的停滞缓慢,一气呵成,威力十足。
拓跋迅速后仰身形躲过快活王此击,同时双脚蹬鞍,翻身纵起,若蛟龙出海,高高跃起与快活王形成对峙。
两人的眼中此时皆是精光必显,徒手数招下来,实力俨然在伯仲之间。我再将目光移向快活王,他的招式却是越发的凌厉、快速起来,他本就集各派武功之长,如今又皆是杀招。而拓跋亦是不曾退让,纵是快活王的攻击如何的强劲,他皆可出招应对,令快活王仍是占不到先机。再分神移视向一侧的色使,他的眼中已溢满浓浓的担忧,几番欲再次出手,怎奈时才实在是被拓跋伤得太重。
恰在我分神之际,只见快活王眸光一闪,便使出其独门秘技万佛朝宗,一时间他仿似幻化出万道身影,齐齐攻来,而拓跋此时的情势,自是凶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