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吟霜这次是真的闯了大祸。
雪如福晋想,如果没有公主的直接求情,王爷必然会除掉她的。
这点,和王爷生活了这么多年,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可是,她也是女人。她知道,没有哪个女人会做到如此的。
现在,只能让吟霜暂且先离开了。
雪如福晋坐立难安的,等着她的人把吟霜接过来。
不过,好久之后,等来的却是‘他们中途遇到了王爷的人’的通报。
问明了地点,雪如福晋立即,就亲自赶了过去。
王爷没出面,她这个嫡福晋还是很有分量的,量那些人也不敢,对她无礼。
雪如福晋到的时候,白吟霜正在那里跪着哭诉。
细听之下皆是道歉之语,如她不应该情不自禁的去打扰,额驸的婚礼之类的。
雪如福晋先是斥责了王爷的那些手下。又是心疼的上前把白吟霜扶了起来,安慰道:“这怎么能怪你呢。你这也是情不自禁啊。”
白吟霜含着泪的眼,看着关心看着她的福晋,连连的摇头,“不是,不是,都是吟霜的错,都是吟霜的错。”
她可怜的孩子。雪如福晋拉起了白吟霜,说,“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不,不。”听到雪如福晋这么说,白吟霜继续摇着头,“皓祯就是吟霜的命啊。”她怎么可能离开得了?
“可……”雪如福晋着急,“你如果现在不走,就真没命了。”
白吟霜不信,口中直说,“不会的。”她充满期待的望着雪如福晋,“王爷那么仁慈,那么伟大,他怎么会想为难,如此卑微的吟霜呢?”
就在雪如福晋与白吟霜纠缠的时候,被斥责的王爷的手下中,有一名自觉的离开,向王爷报信去了。
这个时候,富察王爷正在翩翩的院落。
――当然,不是为了和翩翩叙情,更不是为了欣赏舞蹈。
今天,婚礼上出现了这样的事,他心情烦闷的紧。
他从没想到,他那个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会干出这种荒唐的事情。
――还是那么公然的。
那些一直被人们称赞的学问究竟跑到哪里去了?难道他就不知道藐视皇威,不但他有可能性命不保,就是整个硕王府都有可能被他连累。
于是,不知不觉的,富察王爷就走到了这个儿子的院落。
还没踏进大门,他就听到从中听到悦耳的琴声。
不会再有初来时候的意外,他这次依旧没有想上前去打扰,只烦闷的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
看来那戏演的还真不错。风疾几乎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他的到来。
――刚好此刻曲子也结束了。
风疾难得的,在面对富察王爷的时候,表露出了些许主动,问:“今天是王府大喜的日子,阿玛怎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
“大喜的日子?”想起这个,富察王爷就没了好气,“搞不好明天就变大悲的日子了。”
大悲的日子?这还真不算夸张。风疾心道。
表面,还似完全不知道这事,风疾微蹙了眉,淡淡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还不是你那好哥哥,这硕王府的皓祯贝勒。”富察王爷的语气,风疾明显听出了失望,“他竟然……竟然……..”最终却还是为了给富察皓祯留些面子,而没有真的说出来。
“是大婚出了问题?”风疾明显不想给富察王爷留这个余地,他夹杂着些许‘震惊’的猜测到。
这个时候,又是富察皓祯出的错,即使不是事先清楚,也必然可以联想得到是这个吧?
对比者出现了重大的问题,另外的人就算没有表现的太多,也会得到平时多几倍的好印象的。
现在的情况就正是这种。
长子惹麻烦,次子为自己分忧。
感慨着现在这,以前根本就不会想过的情况,富察王爷终于露出了几分的轻松,“还好,还有缓冲的余地。”只要把那个下人杀了,各个方面应该都说得过去。
――见皓祥已明,富察王爷总算是间接的承认了。
恐怕你的嫡福晋不会让你这么轻松的。这段时间已经完全了解雪如福晋的风疾,不由得这么想到。
“这样……”仿佛是因为硕亲王的话,明白了现在情况。风疾了解似的的喃喃道。随后,他也就不再管这个话题,径自从旁取出厚厚的一叠纸,递给了他,“阿玛,这是您之前要的。”
富察王爷明白什么似的,接过那叠纸,立即的翻看了起来。
“好曲!好曲!”富察王爷越翻看,原本脸上就带有的阴霾就越少,直到最后,他竟是笑了起来,“没有什么比这再适合的了。”
这是今年太后寿辰时,富察王爷准备奉上的贺礼。
当初皓祥承诺要赠他几曲的时候,他为防是真的,不想浪费,故然给出了这题。
――后来,每每验证的时候,他都为自己当初是要这个,而感到庆幸。
这绝对是最好的礼物,懂的人――自然包括了皇上明白,即使有再大的权势,再多的黄金,真正的优曲也是难寻的。更何况,这自编的曲子,还代表着自家儿子的水平,与对皇上,太后的心意。
富察王爷的称赞,风疾全数的接了下来。这本来就是他的能力,谦虚这种东西,他阐教弟子还真没有。
――或许,封神之战时的师兄还有些?
富察王爷没有介意这点――这段时间这种状况不是出现一回两回了。现在他只高兴的看着那叠的纸。
这来的太是时候了。虽然现在距太后寿辰还有不短的时间,但可以借着宫廷乐师需要练习,以及对于下嫁兰馨公主的感激,做借口,先送上去。
这样,只要皓祯的事情,就此打住。应该不会给王府带来太大的影响的。
至少就这曲谱其中这份心意而言,就应该不会让旁人认为,他硕亲王府藐视皇上的。
可似乎,上天就是不愿意让他如意。正在他高兴的时候,这个事情的大前提――处置了那名下人,让这件事彻底打住――这件事出现了问题。
硕亲王派去的其中的那名手下,就是这个时候匆匆忙忙的闯了进来的。
见是这个人来了,不用去问,富察王爷就猜到了是什么事出了问题,他的脸顿时黑了下来,问,“怎么回事?”
“是嫡福晋。”见硕亲王如此,那手下,岂敢再耽搁片刻,他立即回到:“我们正准备,把那女子带回来的时候,嫡福晋突然闯了过来,让我们不许……再动她。”
听了这话,富察王爷不由得更怒了。
这雪如,她生的好儿子刚才惹出了这般的大事。现在,她这是想把硕亲王府完全毁了不成?
难道她也不知道,要是不处置那下人,就算今天的事情,掩饰的快,看出的不多,但他要如何掩住那些人之口?又如何向皇上交代?这会给王府带来多大的灾难?
这么些年的嫡福晋,她究竟是怎么当的?
“你在前边带路,我倒是要看看,她是要怎么护着那人。”富察王爷急急的站起身走了。
那名手下不敢怠慢,也立即遵照命令走到前边。
看了眼,富察王爷离去的背影,风疾兀的,讽刺的一笑,刚开幕就落幕,这戏,未免太简单了些。
――讽刺的却是富察皓祯。
不过,至少富察皓祯不会全倒。
以后,戏还有的可看。
而且,不经意的扫了眼公主房的方向,更何况,有些事情,现在还真是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