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单忠孝的前男友会出现在这里?
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裴勇俊和眼前这人脱不开干系,至于两人之间的利害关系,那就不是裴天天单凭猜测可以得出的了。
裴天天和何谢军之前的接触不多,印象中只隐约觉得何谢军是个空有其表,实际却欺软怕硬的市井之徒。如果他真的如他所见的那样,自己也许可以利用到他这一性格也说不定。
以他跆拳道黑带的实力在本市的跆拳道界应该还算是少有敌手,至少比眼前这个酒囊饭袋身手利落。就算不敌,暴露了行踪,他想裴勇俊好歹也虎毒不食子,不至于把他灭口了才是。
一番权衡之下,裴天天决定放手一搏。他趁何谢军夹着烟靠在墙上愣神之际,迅速的窜了出去,从身后锁住了何谢军的脖子。
“啊!”
何谢军显然是吓了一大跳,手中的烟也掉了。他正要挣扎大声呼叫,裴天天便捂住了他的嘴,在他耳边压低声音恐吓:“别吵!再乱说一句,我扭断你的脖子!”
说着,锁着何谢军脖子的手上一紧,只见何谢军立刻白了脸,如捣蒜般的点着头。裴天天看何谢军果然如自己料想的那样无能,便慢慢的松了捂住他的嘴的手,让何谢军喘了一口气。
“我现在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听到没?”
“……好。”
“刚才裴勇俊来这边干什么?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
“说啊!”裴天天不耐烦,手上使了力气。
“咳,咳,我说,我说,警官,这一切都和我没关系啊。是裴勇俊强迫我的,真的,我发誓!”何谢军急忙辩解道。
警官?裴天天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何谢军原来误会了自己是警方的人。他也懒得解释,索性将计就计继续问道:“快点从头老实交代,忘了一件事,就拘你个十天半个月的让你好好的想。”
“是裴勇俊找我的,不关我的事!”
“好好说!”
“我只是个私家侦探,裴勇俊雇佣我调查一个人,我就照做了。谁知道我打听到了人的下落,他把人劫了出来,却要我帮忙看着,说事成之后才能给我报酬。我是想要回我的报酬,但是我也不会为了钱就做伤天害理的事的。裴勇俊威胁我,他怕我把他捅出去,所以也把我拖下水。那些绑架拘禁的事我没有参与过,我也是受害人。”何谢军双手举天,急忙撇清自己。
“你说的那个人……是连嵘?”想着在裴勇俊书房见过的照片,裴天天没有办法不这样猜测。
“对,不愧是警官,明察秋毫。”何谢军被架住,仍不忘拍马屁。
连嵘找到了?就在这里?那让连嵘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放单老师自由的事不就指日可待了!
裴天天被这个消息惊得手下一顿,不小心松了力气。何谢军一看有机可乘,立刻向后一个拐子顶开了裴天天,撒腿就跑。
裴天天虽然精神一时松懈,但反应极快,立刻倾身扑上,抬腿一脚踢在何谢军膝盖窝上。这一脚极快极准,何谢军立刻软了腿,两膝着地,摔在了黄土地上。裴天天冲上去压在他身上,反剪了他的双手,狠狠一掰,怒道:“竟然敢逃跑,不想活了!”
何谢军受不住疼痛,叫出声来,他向后望去,却在看到裴天天的脸后愣住了。
“裴小公子?”何谢军跟裴勇俊接触过几次,自然也认识了裴天天。只是他来去时都很低调,一直以来没有引起过裴天天的注意罢了。
擒住自己的人是警察还是裴勇俊的儿子,这心理感受可完全不同,何谢军虽然皮肉受苦,但仍然松了一口气。这裴小公子唱的是哪出戏啊?不好好的享受他的富贵生活,非要跑到这样人迹罕至的地方惊吓他。
裴天天见何谢军认识自己,倒也不打算继续隐瞒,反而打开天窗说亮话:“现在里面关的就是连嵘吧?我要把他带走。”
何谢军一听,惊了,急忙叫道:“里面还有三个人一起守着,你要私下把人带走怎么行?就算是裴老板的儿子也行不通啊。”
原来里面还有三个人……
裴天天衡量了一下,现在只能一门心思把人救出来再说。只是这方法却有些头疼,硬来也不是不行,不过会将自己暴露在裴勇俊的眼前,他的安危倒还好说,只是连嵘会怎么样就悬了。
于是,他试探着对何谢军说:“你胆子倒是不小,不知道我爸爸做了什么就敢给他办事?”
“我也不想啊,当时我以为裴老板只是要调查他的小情人,谁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我知道连嵘被绑在里面,裴老板怎么可能不把我拉下水啊?我现在是想跑也跑不掉。”
“唉,你不知道,单忠孝已经报了警,警察很快就要找过来了。我也是怕我爸爸出事,所以只好跟踪他到这里,你帮我把连嵘救出来,我们大家就都能自保。”裴天天只能智取,如果何谢军可以帮到他的话自然是最理想的。
“警察……”何谢军被裴天天的谎言吓得脸都白了,想都没想就相信了他:“那怎么办啊?我不想坐牢,我什么都没做过啊。我就只是提供了连嵘的消息而已。”
“连嵘如果没事了,绑架的事实就无法成立,咱们自然都没事。你快点帮我把连嵘救出来啊,时间可不多了!你到底要不要听我的话?”裴天天直着急。这个何谢军怎么遇到点事情一点主见都没有啊。
“我真的会没事?”
“我有必要害你吗?”虽然你是单忠孝的前男友这一点让我很不爽。裴天天腹诽。
“那……那你说要我怎么做?”
“你把耳朵伸过来。”裴天天冲他钩钩手指,看何谢军将头凑了过来,便俯首在他耳边嘀咕起来。何谢军听完后怀疑的看了看裴天天,迟迟不动。
“这个办法能行的通吗?”
“要不你想一个出来给我看看。别铝耍幌虢嘤驼瘴宜档淖觯 迸崽焯煲话牙鸷涡痪屏顺鋈ァ
何谢军为难的看了一眼裴天天,给自己壮壮胆子,一跺脚说:“好吧,我也当一回好人!”
何谢军扭开仓库的大门,里面三个裴勇俊不知从什么地方搜罗来的保镖正在打牌。他清清喉咙,对领头的人说:“赵哥,我刚出去巡视了一圈,就在这屋子后面看见突然闪过去个人影,我再追过去就又找不到了。你说不会出事吧?”
“呸呸,会有什么人跑到这种荒郊野外来,你不会是胆小眼花看错了吧。”那人眼睛没离开手里的牌,敷衍的回答。
“千真万确啊!的确是人影!而且还不止一个啊!不会是来劫人的吧!”何谢军紧张惊慌的神色明显,倒也不全是装出来的。
“嗯?你看准了?”赵哥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牌去看何谢军,何谢军急忙猛点头。
“那好,我跟你出去看一圈,省得你一惊一乍的。”
“赵哥,再带一个人吧,我怕咱俩个人危险,你知道我又不会打架。”
“……恚媸敲挥谩019校愀依矗15拢衙畔人茫春媚歉鋈恕!闭愿绮荒头车倪谱欤ね分钢负涡痪椎溃骸澳阋俏拗猩校n颐切值芸模铱勺崮恪!
何谢军擦擦汗,只能连道:“不会,不会。”
裴天天躲在暗处,看何谢军成功的带远了两个人,便快速移动到门前,按照何谢军告诉他的暗号,和着节奏敲了门。
咚、咚咚、咚、咚咚咚。
里面立刻传出个声音,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有什么可疑的……”
门刚开了个缝,裴天天就急速一脚踢开门,紧接着借着蹬门的力气,跳起来另一条腿飞踢上了那个男人的下巴。
只听“咔嚓”一声,那人下巴碎了,连裴天天的样子还没来得及看清,就仰面朝天摔在地上晕了过去。裴天天看进行顺利,急忙反身锁了门,放眼仓库寻找连嵘。
连嵘的样子他认得,所以如果被困在这里的真是连嵘的话,他今天就要将人救走!
不远处的地上铺着张毯子,上面面朝里蜷着一个人,从身形上看去很消瘦,仿佛只剩了一幅骨架,饶是裴天天这样对不相干的人和事都冷感到极致的人,望过去都不禁心里发颤。
他走过去掰过那人的肩,那人的脸就放大在他的眼前。
“啊!”
裴天天吓得坐到地上,往后蹉了半天才停住,震惊的看着在他眼里无比狰狞的面孔。
躺在地上没有知觉的人半张脸被划得不成样子,纵横交错的深红色疤痕像蜈蚣般的攀在脸上触目惊心。另外的半张脸却依旧光滑平整,除去有些憔悴的气色外,眉眼间依旧能看出几分风情。
这个人,是连嵘……
裴天天惊吓过后,慢慢的冷静下来,认出了眼前这半人半鬼的人。时间紧迫,不容他在这里感叹同情连嵘,何谢军带着两个人随时都有可能回来。他以一敌二,可没有把握不暴露身份。裴天天当机立断,拖起瘫在地上的人藏到了一堆箱子后面。
这个时间段太短,等到他们回来发现连嵘不见了,再冲出去追人以后,逃跑的时间才会真正的充裕起来。如果能乘机抢到落单的人手里的车钥匙,那就更加完美了。
于是,裴天天蹲在箱子后面安静的等着何谢军回来,只是他身边连嵘的样子带着几分阴气,搞的他脊背阵阵发凉。他不忍再去看连嵘的脸,便将外套脱下来,罩在了连嵘脸上,才松了一口气,继续观察外界的动静。
他没发现,他衣服底下的人的嘴角因他的动作抽了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