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多了。
不能完全把责任推到西里斯·布莱克身上，voldemort在心里对自己冷笑。在与麻瓜谈判的时候他就应该成功杀掉哈利才对，现在这个局面――尽管不情愿――voldemort不得不承认有自己很大一部分过失。如果不能及时赶在抹消之前杀掉哈利那么他只会毫无价值地死去，不管在哪个方面这听上去都不能令黑魔王感到愉快。无意义的死亡……
他抓紧了手中的魔杖，西里斯·布莱克脸色看上去比尸体还接近死亡。灰眸男子狠狠瞪着黑魔王――一个凤凰社员所应有的标准表情，一切又正常了不是吗？凤凰社，濒死的救世主，以及一心要杀死救世主的黑魔王。
voldemort突然真的想笑。“你应该先通知凤凰社再带哈利过来，不过我相信已经有人替你这么做了――鉴于你们现在才抵达这里。”
食死徒沉默地站着魔法部的废墟上看着他们的首领。魔法部曾在地下，被炸毁之后甚至接近于一个巨大的新鲜墓穴，阳光从地表滑下来斑驳地打上建筑物的碎块。影子还是占了大半部分，黑袍的人们就那样安静地呆在阴影里――没有疯狂，没有大笑，和人们印象中的还是不同――就像他们的首领。有一些傲罗守着魔法部，但是现在他们什么都说不出来，几个年轻的人指着voldemort的魔杖在发抖。好在黑魔王看上去并不在意他们。
西里斯轻轻放开哈利，试图让他在一片狼藉中躺得更舒服一点，尽管碧眼少年可能根本感觉不到。里德尔则是警惕地用老魔杖与voldemort对峙。
“这是他自己的要求。”voldemort平板地说道。“我不介意你亲手杀掉他。”
“……我永远不会伤害哈利，就算那是他自己的希望。”西里斯冷笑着站起身，“当然你可以把它称为格兰芬多的愚蠢――但是他还活着，就算活不了多久。他现在还活着。”
“哈利·波特死掉会很可惜，不过就他带来的麻烦看来还是现在就死掉比较好。”一个声音实事求是地参与进来。voldemort看向没有什么掩饰意思的来人，少有地感到胃里一沉。
克里斯蒂安·迈尔站在那里，苍白的脸色可能是因为受到灵魂牵制的结果，但是毫无疑问他的状态没有差到哪里去。这个男人按照魔咒的约束现在应该奄奄一息，他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一件事――
“那个所谓的反噬开始了。”克里斯蒂安拍拍手，扯出一个微笑。“就算你这么瞪着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他也带了部下，看来他们不得不有一战。voldemort暗暗计算着――虽说黑魔王开始带食死徒来只是为了对付可能到来的凤凰社。
“你怎么知道？”赤眸少年提问，试图为计算下一步争取一点时间。
“我们亲爱的萨拉查·斯莱特林心软了，”克里斯蒂安满不在乎地说着，“他忘记了要消灭所有的证据必须连尸体都毁掉，但是他居然安葬了马提亚斯，我很意外――”
voldemort眯起血红的眼睛。
“――我所知道的马提亚斯·梅策尔德的身体里没有记忆，似乎是自己处理掉了。不过剩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比如另一个人的小故事。”加重了姓名的发音，克里斯蒂安向西里斯走近了几步。而灰眸男子似乎在挣扎到底该把魔杖指向谁。“你应该知道卡尔亚这个名字，voldemort先生？”
“就算是当初我也没有向尸体动手要情报的兴趣，”黑魔王平静地回答，“你还真是恶趣味。”
“也许英国巫师界的愚蠢由来已久。”克里斯蒂安把目光放回哈利身上，“或者说我们的确是两个世界的人，字面意义上。”
这是一个信号。话音刚落德国巫师们便开始了魔咒扫荡，讽刺的是现在傲罗们不得不和食死徒站在一边。远方有不停的魔力震荡，越来越多的巫师在接近。凤凰社，或者魔法部的人。西里斯警惕地移动起来想要加入战局，但是回应他的只是突然的黑暗以及被塞进管子一样的挤压感。眼前再次明亮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激战，没有了魔法部的废墟。
“你这个混――”他几乎要冲里德尔咆哮，但是后者的似乎打算彻底无视掉他。赤眸青年冲面前的山岩伸出了手。
“我支援你们支援了很久，”汤姆?里德尔冰冷地说道，这听上去比起请求更像是一个命令。“而现在我需要你们的援助。”
话音刚落山石开始震动，伴随着野兽的咕噜声。西里斯没有管青年还打算做什么，他一把揪住对方的领子将里德尔撞在最近的一块山岩上。“你见鬼的到底在搞什么。”
“巨人和狼人，你该高兴我不打算用阴尸。”里德尔想扯出一个笑容可惜不怎么成功，“放开我……你在那里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
“是啊，更糟，现在那里几乎所有人都想要他的命――”
“是世界想要他的命，已经没有希望了。”西里斯突然感到手上一阵剧痛，他不得不放开了赤眸青年。“冷静点布莱克，你在歇斯底里。”
“……因为他不是你的亲人。”男人咬牙切齿，而他此时憎恨着的对象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主魂还在那里。”里德尔可以说是温和地说道。
“可惜他是最积极地想要干掉哈利的那个。”
“他不是。”赤眸青年表情不像开玩笑。“那个人的伤口是我处理的，我算是了解主魂――他居然也会有下不去手的时候。而刚才你看到了那个德国人，时间反噬已经开始。”赤眸青年突然露出一个带着残忍的微笑。
“我想现在主魂唯一的兴趣大概是干掉那个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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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室闯进来一只大鸟的时候现任校长米勒娃·麦格吃了一惊，那只古怪的鸟几乎要毁掉校长桌――它急于把自己爪子上的信展示给她看。
女校长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关头尼可·勒梅会突然来信。信很短，字迹也潦草得不像一位大学者的风格――
<凤凰社，魔法部，尽快。>
这封信应该在路上走了挺久，梅林知道时间已经过去多少了。麦格教授狠狠叹了口气，事实上福克斯呆在里德尔那里的时间比在社里多得多。目前女校长只能先联系斯内普，最后恼火的魔药学教授被麦格拉到了校长室。
“我们需要尽快联系到所有人，西弗勒斯。”麦格教授尽量不让语速快到对方听不清，“我们无法召唤福克斯的话――”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凤凰真的出现了，再然后壁炉中涌出一阵灰尘。西里斯·布莱克和汤姆·里德尔跌跌撞撞出现在了校长室。
“快点走，”赤眸青年甚至没有时间拍干净袍子上的灰烬，“福克斯已经通知到了每个人。”
“你……”
“除了你们那些，我只是尝试着联系了一下‘以前的朋友’，”里德尔扯了扯一边的嘴角。“你们应该知道一点儿。”
对此斯内普轻哼了一声，麦格教授则绷起脸不确定自己是否乐意见到那些不怎么友好的援军。西里斯一言不发，甚至不去理会一边斯内普嘲讽的视线。他第一个重新回到壁炉碧绿色的火焰里。魔法部并不是被炸得粉碎，有那么几个还坚强运作着的壁炉帮了他们的大忙。四个人从残破的壁炉里冲出来，因为炉火的不稳定而险些倒在地上。不过比起身体的疼痛他们先被更低的地方魔咒的光芒吸引――
已经是乱战了。西里斯有点无力地张了张嘴，地板上横七竖八不少尸体，他无法找到刚刚躺在那里的人。“……哈利。”他喃喃着。“抱歉。”
“不要动，”里德尔无意识中对周围的人低声下令，目光已经捕捉到了正在和克里斯蒂安战斗的voldemort。“让他们先这样打着。”
“里德尔先生，我以为你是支持――”麦格教授微微皱起眉头。
“如果不是考虑到主魂手下的那些大多是贵族死掉会出问题，我相当乐意现在再补一个炸弹。”里德尔嘶声道，“还是说凤凰社要加入到黑魔王那边？”
“可是哈利――”西里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黑魔王彻底改过他杀死的那些人就能回来？”里德尔看着下面的战斗，声音冰冷。“如果你们现在告诉我这场战争后voldemort口头道个歉阿兹卡班就会放过他，我可以现在就下去协助――当然，希望他死掉也是我个人的愿望，我不否认。”
没有人回应这句话。人们都知道这场战争结束后哈利也许还有清白退出的可能，但是voldemort只能继续他的路。他已经没有了机会――就算忏悔也只能作用于自己的灵魂，他的罪过够他被摄魂怪吻个几百回。
另一边。
西里斯和里德尔消失的时候voldemort有一瞬的走神，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那个曾经的自己，或者说不是自己――汤姆·里德尔从来没有把他当做同一条路上的人，哪怕一秒。下一刻voldemort幻影移形到哈利身边，拖走他的一瞬克里斯蒂安的死咒击碎了岩石，刚刚那里就是碧眼男孩所躺的位置。
“我以为你刚刚实在要求西里斯干掉他。”德国巫师讽刺地笑着。
“他不能战斗，你没有必要这么做。”voldemort察觉到对方状态不佳，但是他有理由相信这个混账会带来更多的仆人来帮他弥补一切不妙的地方。
“在你们开口之前我并不知道他活不了多久这件事。”克里斯蒂安挑起一边的眉毛，“这只是习惯性地清理战场，你知道他还活着。”顺便确认一下黑魔王究竟是不是他当初知道的那个，黄眼睛巫师很满意地得知现在对方有了不小的弱点。
voldemort看上去似乎不希望他的宿敌现在去死，起码不希望哈利·波特死在自己手上。克里斯蒂安·迈尔并不清楚那个身份复杂的绿眼睛家伙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得到尸体里残余的部分记忆后只能确定这一切与时间魔法有关――萨拉查·斯莱特林这个名字并不意味着一个神志不清的娇弱少年，克里斯蒂安想象不出除了魔咒反噬还能有什么别的东西把他伤成这样。
voldemort很利落地回到原来所站的地方，他并没有看哈利。两个食死徒上前来可以说像搬尸体一样把碧眼少年搬到远离战场的地方。黑魔王大概猜得出之后会发生些什么――凤凰社会等他们两败俱伤再出手，如果现在撤离……
不。
他看着对面的克里斯蒂安·迈尔，知道对方想逃跑也不是不容易。
也不知道凤凰社现在到了没有，食死徒和德国的黑巫师们已经开始了争战。voldemort也向对方举起了魔杖，但是奇怪的是克里斯蒂安似乎没有什么自己加入战斗的意思，德国巫师野兽一样的黄眼睛正盯着那个古怪的拱门。虽然警告自己不要走神，voldemort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黑色的帷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速飘动，很快，两片几乎要腐朽的布料几乎要与拱顶平齐。透过拱门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另一边的废墟――它看上去几乎是无害的。
毫无预兆的风突然卷起沙石，一瞬间战斗有些停滞。灰尘把干净的空气染成了薄咖啡色甚至让人无法呼吸，voldemort眯起眼睛勉强分辨着面前的景物。十几秒后一切突然静寂，他咳嗽两声找回了正常的呼吸，神经依旧紧绷着。克里斯蒂安·迈尔还站在原地，但是脸上露出了一点惊奇――这可不常见，无视了部下的争斗黑魔王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
一瞬间他甚至希望看到哈利解开反噬站在那里。
但是克里斯蒂安惊奇的似乎不是这个，因为voldemort看到那个本来该躺着一个惨白的碧眼少年的地方现在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空地。帷幔又恢复了轻轻的摆动，只是那些恼人的低语似乎一瞬间放大了几百倍，吵得他头痛。
凤凰社在看吗？voldemort闭上眼睛。他们预言里的救世主已经不在了，凤凰社输了――根据预言。
但是现在看来自己未必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