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率兵入京,清剿阉竖之后,拥兵自重,不离京师,命令手下兵将“护卫”京师。
董卓见何后依仗着少帝刘辩还想把持朝政,心中不快,自觉自己的功劳没有得到应有的奖赏,便起了废立少帝之意,欲立陈留王刘协。
于是,董卓宴请在朝的文武官员,令兵卒守在园外,就开始宣讲他的谋逆之言。百官战战兢兢,惧于园外士卒,知不应允即死,但又各个不愿带头做个反臣,是以尽皆无声。
董卓脾气暴躁,连问数声无人应答。
适有丁原不满其行,怒起斥之。因丁原手中亦有兵卒,人数上虽不如董卓,却足以令他以此为恃,不惧董卓。
董卓心存忌惮,此宴不了了之,但心中念念不忘,欲除丁原。
宫中帝后已知己身不保,日日悲泣,却无人关心。董卓骄横,剑履上殿,入宫禁如自宅,夜宿龙床,奸 淫帝女、宫人取乐。宫中众人闻董卓来,如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谁人敢为帝后出头。帝后无援,哀切度日。
董卓得门客提点,收买丁原手下猛将吕布,心中所惧之事既除,便令吕布杀丁原,许以高官厚禄。吕布认为董卓比之丁原要大方许多,现如今董卓势大,遵从其令,斩杀丁原,得丁原手下兵马,又有董卓封为骑都尉。
吕布武艺过人,董卓恐被百官谋害,命吕布贴身护卫。两人日处渐深,董卓爱其勇猛,认为义子。
后董卓因心腹之患已除再宴百官,复言及废少帝一事。
袁绍对此极为不满,称董卓为贼,争执起来。
董卓怨恨提剑欲斩之。
袁绍在百官之中颇有声望,袁氏一族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百官尽皆为绍求情。董卓碍于百官情面,没有下杀手。袁绍愤怒而出,悬节东门以表心志,弃官返回冀州。
袁绍离去后,洛阳再无敢为少帝说话的人,故董卓废少帝,为弘农王,扶持年仅九岁的陈留王刘协登基。不多久,就借故毒杀了弘农王刘辩。
刘协登上皇位后,董卓改元初平,无视这个年幼的皇帝,自立为相,控制了朝廷。
董卓手下兵将,仗势欺人,横行洛阳,入户抢劫,奸 淫妇女,违者冠以反贼乱党之名,斩下头颅,以之为功。百姓朝不保夕,深惧董卓子兵,人心惶惶,洛阳大乱。
曹操看着洛阳百姓的凄惨境况,义愤填膺。虽然荀临走前,一再交代他莫要馓嘶胨娑宰懦邪俟傥匪醵热眨傩彰癫涣纳幕炻抑埃行┳蛔x恕
恰逢董卓欲要收买人心,乱封百官,见曹操有剿灭黄巾的功劳,打算提拔曹操为骁骑校尉。
手中无兵无权的曹操不想与董卓有过多牵扯,分析了下目前的形势,自己出身不比袁绍,与董卓对抗,必死无疑,权衡之后,决定弃官,暗中潜出洛阳,改名换姓,易装出逃,向东奔逃。
逃跑途中,唐贺留给他的司隶区域地图给了他很大的方便。唐贺将这一区域的山道、小径都描绘得很仔细,使得曹操沿途,多次躲开了董卓派出追捕他的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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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荀与唐贺回到颍川时,就已知道董卓入京,并将大军驻扎于洛阳不走了。
荀见形势不对,着手开始安排荀氏族人的去留。
袁绍目前已是渤阳太守,袁家根基深厚,有四世三公之名,袁绍本身虽然不堪,但其盛名于天下,乱起之时,易于聚集天下士人,且家资甚巨,可养兵卒。冀州民人殷盛,兵粮优足,袁绍迟早要取冀州。思虑再三,荀分批将荀氏族人迁往冀州,先离开颍川这一兵家必争之地再说。
祖父荀淑年迈,与两子最先迁往冀州,未料董卓下令荀爽入朝为官。为避免祸及宗族,荀爽不得已只身入京。
荀得知后,恐祖父与父亲在冀州悲伤过度,无人照料,与两位兄长商量,决定让荀谌先到冀州去照顾长辈,安排一切,以待年后一族迁往冀州时,能有立足之地。
时冀州牧为韩馥,荀谌以同郡乡邻为名,前往见之,归其门下听用,为北上的荀氏族人,取一方之地,得以立足冀州。
在这段时间里,唐贺生下一子,取名恽。因为孩子还小,不方便迁徙,唐贺留在颍川,等待荀做好一切准备之后,再一同去冀州。
荀恽才满月不久,唐贺就收到千耳社传来的消息,曹操逃离洛阳向东郡而行。
历史上吕伯奢一家到底有没有想过要把曹操捆了去州县领赏这事,她不想去追根究底。为了避免曹操屠杀吕伯奢一家落下骂名,她提前让人把吕伯奢一家迁走,他们远离北方,迁徙到南边去。这样就怎么没有机会遇上曹操了。
负责办这事的龙井觉得这件事无根可循,不能理解为什么主人会对这看起来毫无威胁的吕伯奢一家这么用心。因为唐贺让龙井用南方可避战祸的理由去哄骗吕伯奢一家人。按照眼下的形势看,南方比起北方确实要安定许多,战火不会那么早就蔓延到南方。可是……
“既然南方比较安定,为什么姑爷不把宗族迁往南方呢?”龙井望着唐贺“虚心求教”。
唐贺拍拍桌面:“南方未受教化,多蛮夷,山民好行凶,不懂法纪,没有战乱也一样不安全。我是叫你去骗那一家子,让他们趁早离开,爱上哪上哪!谁说让他们去南方就是南方好!”在封建社会前期,南方也有蛮荒之地的说法。
龙井低头笑了下:“如果那一家子与您有仇,那么……”
“咳……”唐贺呛了口水,想了想。龙井大约是去过南方,然后因为某些原因,不愿意去南方,不然不会对交给他的事情推托再三。
“龙井,要不是雨前不在,我也不会把这小事交给你去做。你若不想去南方,那这事交给毛尖去做也行的。”
龙井听了,笑眯着眼说好,忙不迭地跑了。
唐贺抬着手,还想叫他,事情还没说完,还有事要他做,他怎么跑了?算了,等回头再来说吧。目前,这事也不是很要紧。
放下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唐贺望着杯子,突然生出莫名的担心。清除了吕伯奢一家,该不会又冒出其他张伯奢、李伯奢来吧?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莫名其妙地重复着过往。
“想什么,这么专注?”荀走进房间,见她又再发呆,俯下身,亲昵地搂过她。
唐贺回过神,看了他一眼:“去看恽儿了吗?”
“看过了,睡得正香。”荀回想方才见到儿子的睡颜,不禁莞尔。
“如果不是他还小,你现在就会带大家,离开颍川?”
“嗯。”荀无奈地点头,“总不能等乱及颍川之后再走。”
“那个冀州牧韩馥值得信任吗?”
荀微眯着眼说道:“四哥已经在冀州了。如果那个韩馥不值得托付,他会另寻一主,不必担心。”
唐贺突然打了个寒颤。貌似后来荀谌是袁绍手下的谋主来着。抬眼看着荀,唐贺有些难以置信。这两兄弟平日粘糊得很,尤其是荀谌,根本就是一个弟控。他们将来站在对立阵营,是怎么狠下心肠,各为其主的?
“世家长盛之道,本就如此。”荀安抚地拍拍她的背,低声道,“四哥此刻投靠韩馥,不过是因为有同乡之谊。韩馥收留我荀氏族人,也不过是想借我荀家,得个礼贤下士的名声罢了。”
算了,他们兄弟要怎样,是他们之间的事。她还是少管比较好,免得惹人闲话。于是,话题一转,唐贺打趣地问道:“友若兄长之才,难道入不得韩馥的眼?”
“入不入得了他的眼另说。韩馥可入不了四哥的眼!”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傲然的笑。荀家之人不会轻易献出忠诚,宁可一身所学埋没于乡野,也不会贱价卖与他人。
扁扁嘴,唐贺整了整衣袖:“我们离开颍川要不要和其他人说说?”
“……这种事,等到我们要走的时候再和他们说不迟。”荀停顿了下,“说得早了,没有事实在眼前,他们不信呢。”
“真的吗?”唐贺黑线地看着笑意盈盈的荀。
“当然是真的。”荀笑着点头。
才不相信咧!唐贺推开他:“我去看看恽儿醒了没有。”
“我与你同去。”
两人才走到房门口,就有下人来通报说是,郭嘉、陈群来访。
荀微带歉意地看着唐贺。唐贺一摆手,示意他做事去。
望着荀匆匆离去的身影,唐贺叹了口气。说得早了,其他世家有所准备,就会最大限度把自家的势力转移走。将来荀家还是要回到颍川的,这样一来,最早迁出颍川的荀家,日后回到颍川,势力怕是不如以前。虽说大家都一样会有一定的损伤,但如果能借此战乱,最大限度地削弱其他家族的势力,那么转移了大部分资财,比其他世家更多地保存了实力的荀家,日后再回到颍川,就能轻易地掌控颍川一地的势力,越过其他世家成为颍川之首。
这人想得真遥远!
抬手揉揉眉心,唐贺走向儿子的房间。
郭嘉很喜欢恽儿,天天都来看。今天也不例外,估计他们在外头聊一会儿,郭嘉就会冲进来,玩她儿子了。只是那陈群不像是会和郭嘉一块捣乱的家伙,他来做什么?
疑惑地搔搔脸颊,唐贺一点也不能理解荀这群友人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婴孩。明明刚出生不久的孩子皱巴巴的,没有多好看,还容易哭。
一想到孩子哭,唐贺不由加快了脚步。
郭嘉最喜欢做的事就是逗宝宝玩。把宝宝逗哭了之后,就紧张兮兮地放手,让人找她说是孩子哭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等她来了,郭嘉就撒腿跑了。与荀说了好几次,不要把儿子给郭嘉玩,荀都不在意,反而认为这事好事。说不定能让郭嘉生出安定下来,成家立室的心。郭嘉越长大越有浪子的样了,成家立室?也就荀觉得他会有安定下来的心。依她看,郭嘉还有的拖呢。天天来逗宝宝,不过是以前没玩过,觉得稀罕罢了。不过,想来也是。除了荀,大约没人会把自己儿子给他玩。她得在郭嘉进来前,把宝宝抱离房间,别让郭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