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宋逢辰微微一愣。
算一算, 好像前身的生日的确是这几天来着。
“嗯。”徐舒简笑着应道, 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伸手从桌子上拿过一盒杏仁蜂蜜蛋糕, 拆开摸出一个来递到宋逢辰嘴边。
宋逢辰张嘴接了,咬了一半,叼着剩下的一半凑到徐舒简嘴边,等到徐舒简也张嘴接了,他顺便在徐舒简嘴角上嘬上一口, 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徐舒简咽下嘴里的蛋糕:“结婚证上面不是写了吗!”
“嗯!”宋逢辰哼哼道, 周身洋溢着的愉悦几乎化为实质, 心头原本因为见到祝安世而产生的那点不快也在此刻散了个一干二净。
虽然今天并不是他真实的生辰, 但谁让徐舒简以为是呢, 那不是也得是了。
反正哪天过生日不是过!
想到这里,他一低头, 又在徐舒简嘴角上亲了一口。
然后就被徐舒简塞了一嘴的雪茄,他眼底带笑:“试试看, 这个牌子的雪茄合不合你的口味。”
“好。”宋逢辰眉目温和, 唇角微弯。
说完, 他拿起绒盒里的打火机, 转身去了阳台。
宋逢辰的烟瘾并不重,平时一包烟能抽上一周, 这里面还包括散给熟人的。雪茄的话,一直都保持着每月四到五根的频数。相比于烟味,他大概更喜欢烟叶的味道。
他也从不在徐舒简身边抽烟, 尼古丁和焦油虽然不一定害得了他,但是对徐舒简的身体多多少少会有点影响。
抽烟也是他到目前为止,唯一的喜好。
这大概也是徐舒简送他这些做生日礼物的主要原因。
烟雾缭绕间,宋逢辰抬手拨了拨阳台上的那株金银花。
可不正是当年他在东县废品收购站淘宝贝的时候,王建设送给他的那块拿起来特别沉的破木炭——后来那块破木炭不知道怎么的发了芽,正好被住在他家的徐舒简看见了,就找了个破瓦罐种了起来。
没多久徐舒简搬回牛棚,照顾它的人也就变成了徐俊民。后来徐赵两家平反,出于怀念,徐俊民离开岳溪村返回京城的时候特地把这盆金银花给带上了。
这不是前段时间,徐俊民出差去了,这盆金银花便又到了徐舒简手里。
转眼间,一年半过去了。
这株金银花也从筷子粗细的嫩芽长成了横截面积超过一平方米的灌木丛,枝头也已经窜出了一根根小指指节长短的花苞。
看着这些,还真是满满的回忆啊!
宋逢辰拨了拨金银花树的枝叶,目光落在树冠上茶托大小光秃秃的一块上,他随口问道:“舒简,这金银花你摘过了?”
他可记得,徐舒简前天还说过等这些花苞再长长一点,就摘下来做成金银花茶来着。
“没有啊,”徐舒简忙着处理手里的野兔:“我还以为是你摘的呢!”
宋逢辰挑眉,不是他也不是徐舒简,那是谁摘的?
这两天家里也没来客人啊。
他想着,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的金银花树下端左侧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颤动。
“对了,”徐舒简问道:“这野兔你想怎么吃,红烧还是干锅?”
“干锅吧。”宋逢辰一边应道,一边伸手拨开金银花树的枝叶。
“蛏子呢?”徐舒简又问。
结果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能等来宋逢辰的回答。
“嗯?”他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然后就看见站在金银花盆栽面前的宋逢辰直起腰来,他转过身,顺手将雪茄放在烟灰缸上,他噙着嘴角,看起来很是高兴:“舒简,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徐舒简不明所以。
宋逢辰走过去:“手。”
看宋逢辰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徐舒简也升起了一抹好奇心,他拿过架子上一条毛巾擦干净手,然后伸出去。
宋逢辰将右手从背后拿出来,放在徐舒简手心,手指慢慢松开。
一只身形小巧,体长在二十公分左右的小猴出现在徐舒简手心之中,它蜷成一团,只露出一只圆而大的左眼上下打转,两只小耳朵隐藏在毛茸茸的圆脑袋上,竟是半点也不认生。
“这是笔猴?”徐舒简两眼微瞪,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笔猴,又叫墨猴、袖猴,备受古代文人墨客们的追捧,清代道光刻本《武夷山志》中有言“王孙似猴而小,大仅如拳”。
相传宋代著名理学家朱熹就曾饲养过一只笔猴。朱熹读书,它就规规矩矩地坐在笔筒上“洗耳恭听”;朱熹要写文章,它就跳下笔筒勤快地磨研墨水;主人外出,它就老老实实、寸步不移地看守书房,不让生人进入。
但这些毕竟只是传言,起码到了近几十年里,还真就没听说过笔猴的踪迹。
也难怪徐舒简会这么惊喜了。
“哪儿来的?”他伸手逗了逗小猴儿,通体呈浅金色的绒团直起身向前一仆,抱住了他的手指头。
看见这一幕,宋逢辰眼中笑意更甚,他回头指了指那盆金银花:“从花盆里抓的。”
“欸?”徐舒简微微一愣,略有些失望的说道:“不会是别人家养的,然后一不小心跑到咱们家来的吧?”
“应该不是。”宋逢辰说道:“我刚才仔细看了,它身上并没有沾染上人类的气息。”
“真的?”徐舒简眼前一亮。
“嗯。”宋逢辰点了点头。
徐舒简心情更好了,他抬起手指挠了挠小猴儿的下巴:“小家伙,你要不要留在我家?”
小猴儿两眼水汪汪的张着,回头看了看阳台上的金银花盆栽,又看了看宋逢辰,果断蹭了蹭徐舒简的手指头。
徐舒简半是惊讶半是理所当然:“这么通人性的吗!”
就这样,家里头多了一条小生命。
就在宋逢辰被徐舒简使唤着为小猴儿做小床和饭盆的时候,有人拿着长宁观宣成子的书信找上了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