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她一脸惨白, 睁开眼, 沙哑着声音, 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这是怎么了?”
“怡年!”顾启丰扑过去, 喜极而泣。
“启丰。”像是想起了什么,陈怡年两眼微瞪,想要坐起身来,偏偏因为浑身乏力,挣扎着怎么也起不来。
顾启丰手忙脚乱的稳住她:“怡年, 你别动, 你肚子上的伤口还没愈合呢。”
听他这么一说, 陈怡年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正隐隐作痛, 但她也顾不了这么多, 一把抓住顾启丰的手,红着眼眶, 急声问道:“启丰,孩子, 孩子怎么样了?”
顾启丰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不自然, 而后他咧开嘴, 表现的像是心里像灌了一瓶蜜一样, 眉开眼笑,硬生生的将哽咽扭转成了絮絮叨叨:“孩子好着呢, 那天你昏迷之后,陈医生当机立断,把孩子给剖了出来……”
“昨天下午, 我妈把孩子接回家去了,隔壁的李大嫂你是知道的,刚生了孩子没多久,她奶水足,多喂一个孩子不成问题,有我爸妈看着,孩子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你现在好好养伤,等你出院了,保证让你看见一个白白胖胖的闺女。”
这些话都是顾启丰提前想好的,在陈怡年身体没有恢复之前,他哪敢让她知道事情真相。
听到这儿,陈怡年不疑有他,安心不少,她松开抓住顾启丰衣袖的手,在顾启丰的搀扶下慢慢躺了下去,她眼中闪烁着泪光,喃喃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就在这个时候,杜宝丽领着医生匆匆忙忙的走进病房。
一连串的检查做下来,医生一脸不可置信,伸手替没能坚持住再次昏睡过去的陈怡年盖好被子,起身看向顾启丰,小声说道:“没事了,尊夫人已经脱离危险了,接下来只要好好休养,最迟这个月月底,她就可以出院了。”
“好好好。”顾启丰喜不自禁。
送走医生,顾启丰这才想起病房里还有宋逢辰和杜宝丽在,他连忙走过去:“宋大师。”
宋逢辰站起身来,只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顾启丰下意识的想要挽留,又一想到这里是医院,不是家里,好像也没什么好挽留的,他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来一把钱,塞进宋逢辰手里,这原本是他刚从银行取出来准备给陈怡年交医药费的钱。
他一脸感激的说道:“不管怎么说,宋大师都救了我妻子一条命,这些钱您拿着,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顾先生客气。”宋逢辰也没推脱,顾启丰和陈怡年都是公务人员,而且级别都不低,料想都是不缺钱的主。
从医院出来,宋逢辰径直回了家,一开门,就看见大家伙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小家伙趴在大家伙肚子上睡觉——自从年节过后,两只的关系就像是坐了火箭似的,转眼就从互不搭理变成了现在的形影不离。
宋逢辰已经习惯了它们俩亲密无间的模样。
厨房里,徐舒简正在准备晚饭,宋逢辰脱了外套,走过去,轻车熟路的抱住他的腰,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动作。
徐舒简由着他,然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刚出锅的饼子送到他嘴边。
宋逢辰张嘴接了,一边咬着饼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边说道:“想吃饺子了。”
徐舒简操控着锅铲将锅里的烙饼翻了个面:“明天做吧。”
“好。”宋逢辰说道:“那明天早上我去买点荠菜回来。”
徐舒简手上动作一停,想了想:“正好明天周日,要不,我们明天去西郊那边踏青吧,路上顺便挖些荠菜,再弄点榆钱回来蒸榆钱饭吃,还有香椿,好久没吃过了……”
宋逢辰也有些意动,他满口答应:“行。”
就这么三言两语的,两人定下了明天出行的计划。
只可惜事与愿违,第二天早上,就在徐舒简收拾妥当的时候,宋逢辰被事情给绊住了。
——成翰飞找上了门来。
“不负宋先生所托,你要我帮忙找的东西总算是有些眉目了。”成翰飞也不客气,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怎么说?”宋逢辰看着他,精神一振。
“物主是我二表姐夫的同学,她家出了点事情,偶然间得知我正在四处搜寻玉玺,就找上了门来,想走我的路子,找一位靠谱一点的大师替她家相看相看。”
成翰飞说道:“据她所说,她手里一共有两方宝玺,一方为康熙私玺‘七旬清健’印,一方为满清国玺‘天子之宝’,这简直就是为宋先生量身定做的好事。”
宋逢辰眼前一亮,毫不犹豫的说道:“不知她家住在什么地方?”
“在户市,”成翰飞说道:“宋先生,时间紧迫。”
宋逢辰当即应道:“那好,我现在就可以……”
说到这儿,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直接失了声,抬起头讪讪的看向徐舒简。
徐舒简轻叹一声:“没事,等你回来再去也一样,出门在外,你小心一点,注意安全。”
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宋逢辰摸了摸鼻子,一脸歉意:“放心,等我办完这件事,以后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不会再爽你的约。”
“嗯。”徐舒简应了,看起来心情好了点儿。
飞机抵达户市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劳烦成先生不远千里,亲自陪我走一趟,感激不尽。”宋逢辰接过成翰飞带过来的保镖递的水,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哪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说起来,我还要多谢宋先生才对,上次你送我的那些金银花我都给我爷爷服用了,结果隔天他的偏头疼就好了个七七八八。”成翰飞笑眯眯的说道。
宋逢辰会心一笑:“这样啊,等我家那盆金银花再开花的时候,我再送些给成先生……”
听见这话,成翰飞瞬间笑弯了嘴角。
就在两人天南海北的闲聊的时候,接机的人到了。
“成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路上车子出了点问题,所以来迟了。”
来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除了一脸憔悴之色之外,一身干练。
“没事。”成翰飞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正是心情好的不得了的时候,没必要追究这点儿无伤大雅的事情。
他说道:“这位就是宋逢辰宋大师,别看他年轻,本事可没的说,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他的名号。”
说完,他回头看向宋逢辰:“这位是何丽娟何女士,就是她家出了事情。”
宋逢辰伸手和她握了握,算是见礼。
然后何丽娟径直把宋逢辰带到了她家。
何家和宋逢辰一样,住的都是公馆。
办事之前,自然得先验货。
何丽娟抱着一个木盒从楼上下来,推给宋逢辰:“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东西,八国联军侵华那会儿,他花了五十两黄金从两个不识货的美国兵手里买来的。”
宋逢辰打开木盒一看,果然是两方金光暗淡的玉玺,看到这里,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抬起头,说起正事来:“不知道何女士家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