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来电话的是广阳的大弟子玄真。
宋逢辰家里是没有装电话机的, 不是因为没钱, 而是因为级别不够, 想装也装不了。
情况紧急, 港市那边也是没办法,只好把电话打到了成翰飞这里。
“那边怎么说?”宋逢辰眉头紧皱,广阳是因为他的缘故才去的港市,现在广阳出了事,他得负一定的责任。
成翰飞来的匆忙, 依稀只记得几句:“说是宗、宗……”
“宗归仁。”宋逢辰沉声说道。
“对, ”成翰飞继续说道:“说是宗归仁找上了门来, 广阳大师一个不慎, 中了招, 伤的挺重的,现在还昏迷不醒。”
宋逢辰怎么可能坐得住, 他沉了沉气,只说道:“不知成先生能否帮我订一张明天上午飞港市的机票?”
“好。”成翰飞点了点头, 满口答应, 原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徐舒简逛完琉璃厂回来, 看见的就是宋逢辰收拾行李的场景。
“你这是, 要出门?”他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行李箱里摆放整齐的符纸、墨斗、铜钱剑……问道。
“嗯, 我大师伯那边出了点事情,我得过去看看。”宋逢辰说道。
听见这话,徐舒简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
宋逢辰哪能不明白徐舒简的意思, 他放下手中的衬衣,走过去,将人抱在怀里,语气中不乏讨好:“今天又淘到了什么好东西?”
徐舒简抿着唇角,抬眼看了看宋逢辰,心中微叹。
他拿起手中的木盒,打开放到宋逢辰眼前:“淘到了两个鼻烟壶,玛瑙的这个是雍正年间意大利教皇进贡的贡品,白玉龙纹的这个是乾隆年间的御制品。”
宋逢辰拿起那个白玉龙纹鼻烟壶,细细的把玩了一番,手感还不错,他问:“多少钱淘的?”
“四百二十元,主人家是个识货的,要不是家里出了事急着用钱,根本就没打算出手。”
这四百二十块徐舒简花的一点都不心疼,一是这两个鼻烟壶本身就极具收藏价值;二来他现在不缺钱,托小家伙的福,这几个月来,他成功的打入了老一辈书法大家的圈子,在他们的指点下,他的书法水平可谓是突飞猛进,连带着润笔费也水涨船高。
“给我的吗?”宋逢辰心里美滋滋的。
徐舒简轻哼一声,没说话。
“好了。”宋逢辰亲了亲他抿紧的唇角,哄道:“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我保证,这一趟远门,一定毫发无损的回来。”
徐舒简其实不太喜欢宋逢辰打打杀杀的,更何况丁家的事情连他大师伯都摆不平,可见危险程度是有多高。
“嗯。”徐舒简闷哼道,因为知道就算他反对也无济于事。
宋逢辰心里暖烘烘的,这一烧就烧到了五寸丁上。
他心猿意马,正好这段时间他忙着期末复习,都好几天没碰过徐舒简了。
这么想着,他含上怀中人的嘴角,双手向下摸去:“我这一回去港市,可能会耽搁不少时间……书房里的桌子我又给修好了,要不要试试看。”
徐舒简瞬间红了脸,一句‘下流’还没说出口,两条腿就离开了地面,慌乱之间,他伸手环住了身下人的脖子……
宋逢辰抵达港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来接机的是丁家的管家。
“宋大师,喝瓶可乐缓一缓。”看着宋逢辰一脸苍白的样子,管家心下了然,从汽车后备箱里拿出一瓶玻璃瓶装的可口可乐,用开瓶器开了递给宋逢辰。
宋逢辰接过来仰头灌了两口,也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其他,半瓶可乐下肚,他的脸色还真就好了不少。
他翻看着手里的玻璃瓶,这个年代的大陆,和国外脱节已久,这也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种‘喝起来有点像中药的饮料’。
总的来说,味道和后世的差不多,就是气太足了些。
就在宋逢辰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气嗝的时候,丁家别墅到了。
“宋大师,劳烦您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实在是不好意思。”丁思敬一脸激动的说道。
站在他身后的佣人连忙伸手接过宋逢辰手中的行李箱。
“少观主。”玄真两人鼻青脸肿,异口同声喊道。
广阳出事之后,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两人直接就乱了阵脚,还是在丁思敬的提醒下,他们才想起了向远在京城的宋逢辰求助。
随着宋逢辰的到来,他们提着的心也终于落下来了大半。
“丁先生,两位师兄。”宋逢辰微微颔首,算是见礼:“大师伯怎么样了?”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一直处在昏迷当中。”玄真一脸担忧。
“先去看看他。”宋逢辰只说道。
“好。”
广阳就躺在床上,两眼紧闭,一脸惨白。
宋逢辰脱了外套,走过去,目光径直落在广阳的胸口上。
他弯下腰,掀开广阳身上的薄被,扯开他的衣服一看,入眼的便是一个漆黑的手掌印。
“这是——”宋逢辰瞳仁一紧,一字一句:“绝命掌!”
“绝命掌?”玄真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他仔细回想,而后面色一变。
绝命掌,有阴阳绝命掌两种。阳掌可近距离伤人,拍在人身上之后,七日之内,中掌之人必七窍流血而亡。阴掌可以对着对方替身摆阵施掌,中掌之人定会百病缠身,最终暴毙身亡。
此术尤为阴邪,因而师父传法的时候,一般都会给弟子划下一条底线,不是杀父夺妻之仇,断不可用此法害人。
而要解此掌,唯有以施掌之人心头肉入药。
麻烦了!
宋逢辰眉头紧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广阳的本事他是知道的,难道那宗归仁真有那么厉害?
玄真两人面色一变,一脸不忿的看向丁思敬左手边的一个年轻男人。
听见这话,丁思敬抬起一脚踹在年轻男人的小腿上,猝不及防的,年轻男人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
他一边抽着气,一边缩着身体,几乎不敢直视宋逢辰几人。
丁思敬一脸愧疚,咬牙说道:“都是这个小畜生害的。”
广阳深知现在的情况是敌在暗我在明,为了保障丁家人的安全,他到达港市的第一件事就让丁思敬把他的家人全都叫回了这栋别墅,勒令他们短时间内不得外出,又在别墅外面布下了天罗地网,闲杂人等进出别墅都要仔细搜身,辨别身份。
就这么平安无事的过了一个多月,宗归仁始终没有出现,丁家人的警惕心慢慢的降了下来。丁思敬还好,他惜命,更耐得住性子。到了丁家这些小辈这里就不行了,被拘在家里不准出门对他们来说就和坐牢一样,枯燥又憋屈。
恰好就在这个时候,年轻男人的那群狐朋狗友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在他们的激将之下,本就想着出门透透气的年轻男人果断威逼利诱,买通了一个保镖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
就这样,年轻男人落到了宗归仁手里。
他回来的时候,那个被他买通的保镖满脑子都在庆幸他没出事,平安归来,哪还记得搜他身呢。
就这样,年轻男人带着宗归仁手底下的两大鬼王,三大鬼将,堂而皇之的进了丁家大门。
“也是为了救这小畜生,广阳大师才受的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