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伯——
丁思敬眼前一亮, 理所当然的想着, 能做得了宋逢辰大师伯的, 料想本事也差不离哪儿去。
他一脸感激, 连声说道:“宋大师恩德,我丁家必定铭记于心!”
“没什么!”宋逢辰看着手里的信封,笑了笑。
事情是他闹出来的,最后要长宁观那边来接盘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至于他口中的大师伯,可不正是他当初去长宁观时, 想给他下马威却反被他拿来做了垫脚石的广阳。
宋逢辰对他的感官还行, 虽然对方曾经针对过他, 但最起码他的能力没得说, 有野心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且, 经过之前的比试,广阳看起来消停了不少。
还有就是, 宣成子少说还有三十几年的阳寿。有他在,广阳就算还不死心, 也闹不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 宋逢辰能高枕无忧的留在京城的主要原因。
正如同他在信中写的那样, 宣成子他们不可能一辈子待在深山老林里。眼下已是末法时代, 天地灵气稀薄,修灵性不如修功德, 不求这辈子长生不老,只求福佑子孙,下一世富贵安康。
因而, 入世是修行者最好的选择。
眼下,大动乱已经结束,对修行者而言,未来大有可期。长宁观收徒,向来讲究宁缺毋滥,因而论整体实力,长宁观或许比不过那些名门大派,但是论门下弟子的质量,宋逢辰还是很有自信的。
在其位谋其事,眼看着属于修士的大时代即将到来,长宁观若是能借着丁家这件事情,抢占先机,在南洋那一块闯出一片天地来。无论是对长宁观的名气,还是对门下弟子的将来,都大有裨益。
至于广阳,要本事有本事,要能力有能力,有他坐镇丁家,无论是宣成子还是宋逢辰,都能放心不少。
“不出意外的话,我大师伯明天下午应该就能赶到京城,为丁先生的安全考虑,不如先找个地方歇一歇,等明天我大师伯一到,再回港市也不迟。”
宋逢辰看着丁思敬,一边掐着手指头,一边说道:“至于您家人那边,暂时不由担心,我猜宗归仁应该是被什么事情给拖住了,所以并不急着对付你们,否则也不会任由那女鬼跟了你两个月。对了,你家人的生辰八字有没有泄露出去?”
“没有。”丁思敬说道:“因为我本人比较迷信玄学术数,自然知道生辰八字的重要性,所以我从不告诉外人我家人的生辰八字,就连我们身份证上登记的出生日期都是假的。”
“难怪,”宋逢辰点了点头:“没有生辰八字,宗归仁就没办法直接对你们下死手,只能是把那女鬼派了出来。”
“加上您祖宗阴德庇佑,起码三天之内,他们还是很安全的。”
否则宋逢辰怎么敢贸然对那年轻女鬼动手。
“那就好、那就好。”听见这话,丁思敬提着的心彻底的落回了肚子里。
之后自然又是一番感谢不必再提。
送走丁思敬,宋逢辰回头看向饭桌上的那堆礼盒,眉头微挑。
说实在的,他还挺喜欢这种拆礼物的感觉的。
丁家人送的东西很杂。
其中包括现金一万元。
三盒cohiba雪茄。
两罐六安瓜片。
两支葡萄酒。
一盒燕窝。
两盒老婆饼。
最后还有一本魏碑《张猛龙碑 》拓本以及两只狼毫湖笔。
雪茄和六安瓜片是迎合宋逢辰的喜好,燕窝和老婆饼是港市的特产,最后的魏碑拓本和湖笔是徐舒简的心头好。
看来这些东西,丁家人也是下了一番心思的。
第二天下午,郑德辉找了过来。
他将手中的木盒打开放到茶几上:“给,七宝丹,制好了,一共得了三百丸。”
宋逢辰双手递给他一盏茶,目光落在木盒里的两排十个大瓷瓶上,笑道:“说好了过几天我去您那儿拿,怎么您亲自给送过来了?”
七宝丹来自郑德辉祖传秘方,有乌须发、壮筋骨、固精气的功效,主药正是那天晚上雪貂找来的那两只五百年的何首乌。
“这不是听人说你家得了一只笔猴吗,我也想亲眼看看这传说中的稀罕玩意,这不,专门过来凑热闹来了!”郑德辉乐呵呵的说道
听见这话,徐舒简不由的面上一红。自打小猴儿到了他手上之后,他就没少带着它招摇过市,从这个茶话会窜到那个文艺沙龙。就这么几天的功夫,京城大半个圈子都知道他手里有这么一个小宝贝了。
现在想想,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招摇。
他捂着嘴轻咳一声:“正好,这会儿它应该已经睡醒了,我去带它过来。”
小家伙早就习惯了各种各样惊奇的目光,面对郑德辉的抚摸,它表现的异常配合,该蹭掌心的时候蹭掌心,该抱手指的时候抱手指,直把郑德辉逗得合不拢嘴。
就在郑德辉一脸不舍的把它还给徐舒简的时候,房门打开,雪貂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它轻车熟路的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嘴里多了一根鸡腿。
听见声响,郑德辉下意识的扭过头,却在看见雪貂的一瞬,倏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两眼微瞪:“这、这不是——”
叼着鸡腿的雪貂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稍稍一顿,扭头继续向卧室里走去。
“怎么了,老爷子?”宋逢辰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
郑德辉后知后觉的笑了起来,他回头看向宋逢辰,指了指茶几上的木盒,确认道:“这何首乌是不是那个大家伙找来的?”
宋逢辰没想瞒着郑德辉,他点了点头,问道:“老爷子以前见过它?”
郑德辉坐回到沙发上,摇了摇头:“见倒是没见过,只是听说过它的名号。”
宋逢辰看着他,表示愿闻其详。
“这还要从我郑家的宿敌——李家说起,李家和我郑家一样,世代行医。我郑家立足中医界靠的是一手祖传的针术,而李家凭借的则是各种层出不穷的珍贵药材。”
郑德辉无意解释他家和李家为何会结下仇怨,只说道:“旁人都说那是因为李家有一个传承了几百年能连绵不断出产珍贵药材的药园,可我却知道,其实是因为李家手里掌握了一只能辨寻药材的灵物。”
“也就是说,这大家伙是有主的?”徐舒简眉头微皱。
宋逢辰想了想:“既是灵物,自然是落到谁手里就归谁,更何况这也不是我从李家抢来的,是它自个儿送上门来的。”
郑德辉听他这么一说,脸上笑意更甚。
且不说郑李两家的恩恩怨怨,只说当年他被没收家产流放岳溪村接受劳改的事情,这里头要是没有李家的手笔,打死他都不信。
现在李家的“聚宝盆”落到了宋逢辰手里,他倒要看看李家人还怎么猖狂。
“这样的话,你们就要防着点了。”郑德辉提醒道:“这雪貂对李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要是让他们知道它在你们手里,势必不会善罢甘休。你们要知道,医药世家手里,最不缺的就是人脉。”
宋逢辰不以为然,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人脉权势都是纸老虎。
倒不是他贪图这只雪貂,他有金银花在手,什么灵物珍贵药材都得往后排。
若是李家找上门来,他不介意给一些补偿什么的,但若是他家穷追不舍,那宋逢辰只能是和他家对上了。
没办法,说好的拿那两只何首乌作为交换,大家伙可以住在他这儿。
它要是想回去,早就回去了,何必等到现在。
只是这会儿,这两只何首乌都变成七宝丹了,不管是履行约定还是其他,这雪貂他都留定了。
不过顾及到郑德辉是好心为他们着想,宋逢辰还是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好。”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眼看着天色暗了下来,郑德辉起身告辞。
宋逢辰当即从木盒里拿了一个瓷瓶并着一盒老婆饼塞给郑德辉。
“不不不——”郑德辉下意识的拒绝。
宋逢辰笑着说道:“辛苦老爷子帮忙把这七宝丹给弄了出来,我总不能让您白忙活一场吧。再说了,这玩意本来就是为你们几位老爷子准备的,您现在不要,改天我还得再给您送过去,多麻烦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郑德辉还真就不好拒绝了,他略有些无奈:“好吧,那就多谢宋小哥了。”